记录《曾彦修访谈录》
我一生软弱,不会整人,不会斗人,这跟母亲的慈祥为榜样有关。母亲的慈祥,影响我一辈子。我一辈子都改不掉这个习惯。
我母亲大方,和蔼,心地善良,对子女影响非常好。她虽然吸鸦片,但在那个时候,吸鸦片根本算不了什么,就像现在喝啤酒一样。她读过书,她的家庭肯定比我父亲曾家富裕。那时女子能够识字读书的,家庭不是大地主,根本不可能。我们那个地方,大商人,大买办都没有,大地主多。在那个时代,女孩是没有机会读书的。没有女校,只有家学。有钱人请人到家里读书。我母亲能看三国,红楼。
六十年代初还是很困难,我在上海,呆着右派的帽子。江南水旱保收,没有自然灾害,却又大量的乞丐。我看见大量乞丐总要偷偷摸摸给一点,那个时间“以阶级斗争为纲”如果你的施舍被别人看见了,而这个人又去报告,你就是反动,帮助地主富农一起反攻倒算了。世界的荒谬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天天阶级斗争,会把一个人的人性毁灭的!
人而没有人性,就不是人。我们的政治运动,让人把人性都丧失了。我也丧失了。我认为,人性是最高的,一个人没有人性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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