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 6/14
昨晚我们一块儿吃饭,闲聊,看武林外传,在卧室和大厅间穿梭,在朋友加入或者离开间隙里给执着地把球递给我们的Tangie完成play fetch的愿望。L说到自己的幼儿园全托时荒诞的管理方式,Z说到家人不给压力擅长亲亲抱抱卖萌,我说到听说的family therapy的研究。好多人需要啊,我们洗碗收拾的时候说到。
没有在大学期间享受过的事情,三五好友周末聚会,在大学结束后才完成 。学校庞大,权钱兼得,多元而热闹,却是臭名昭著地“商业化“,meaning,重钱微人。在广告上,号称全球化。在理论上属于“高等教育“。去年据说申请人数史上最高。我仔细想想,争先恐后地来到这里的人们,如何看待那些破事。为什么在意这些?也许是我对学校期待太高,恨铁不成钢?也许是我“愤怒青年“的惯性?我觉得本该做的更好,本该对人们有更多引导,本不该如此闭塞,昂贵,官僚和空洞。
突然间我的房顶被倾盆大雨敲得邦邦作响。最近几周常有雨天。我想到在路上坐在车上从窗户往外看时,总会想这片土地和气候原来的原住民如何被掠夺去了这一切。他们的痕迹在哪里?据说他们如今大多多生活在城市里了。那些曾经囚禁他们的小孩儿的法律被废除。我们真的生活在一个更光明更公平人道的时代吗?
十年前,二十年前,我出生前......我总是在惦记过去的事情。我不会写码,更不懂得金融。对这些事情一直抱有怀疑和怨念的我,也知道自己每天的生活也依附于不计较的人勤勤恳恳的这些系统。早上从邮箱里看新闻,15个月在疫情里过去了。那么多失去生命和家人的人的故事需要被 validate。又犹豫是不是在新闻方面该投入时间减少花费。
我怎么能对过去不耿耿于怀呢?我对未来,除了关于气候变化的恐怖数字外,能预期的只是碎片。我想要的可以串成一线:养狗,想少看手机,希望工作开始和租约更新能顺利,希望丢失的证件和卡能在需要时restore回来。公共的事情,在利害关系和价值观都类似时才能直接期待共鸣。
无论是合租还是同学,亲近人的生日派对还是临别假期,散开后,我总是非常无力似的伤感,生活有交集甚至长期呆在一起的大家互相认识熟悉,怎么这么快就要各奔东西?我原以为对precarity耐力大。
今早起床看见一个之前摄影理论课认识的一个女生发post说30岁生日感言。我数了数,突然想写23岁感言。我3岁的时候还不会写字,也许记忆全都由感官,视觉味觉和嗅觉储存了一小部分;13岁的时候在初中发奋拼考试,即使写的要不就是弄丢了不记得写了写什么,要不就是写了些现在也觉得无可庆祝的东西。现在呢?就像我整理电脑时翻出的自言自语录音说的那样,只有现在是真正清晰的,其他的时间,也许只有在其他物理维度上的生物才能感受到。
从小到大影响我的文化是不是在金钱和科学这些体制崇拜中单一化的呢?33岁的时候我会在干嘛呢?又会写什么呢?还会因为被称赞是good thinker而高兴么?还会内向和逃避见人么?还会在网上码字梳理思路期待共鸣么?
耐心地生活,关心柴米油盐和世界大势,学习仔细想想是个很工业化的概念,参与又是个似乎很摸不着的概念。于是这么久以来我好像也大多在等待。等待戈多的隐喻我大概忘记了。等会儿去买土,等狗狗睡醒。去年并没有完成写作的大多数野心,今年会这样吗?又到了夏天的空闲里,我盲目地想要关心和学习很多东西。书架和电脑文件夹里的东西,需要关照的身体和利用的医院资源,我去定个截止日期去吧。
这篇流水账到此为止吧,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