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十位当代著名作家性别观调查》的一点想法
题记:本文是基于文学创作时的性别观念探讨,起于文学也止于文学。对社会中的性别议题并无参考价值,那里有压迫和不公正,我们就应该反抗和争取公平公正。 在我每次谈及性别话题的时候,都有一点点隐忧,我本人作为一个男性,是否无法免于男权社会天赋的“原罪”?于是乎每次讨论我都处处谨慎,不大愿意表态。许子东在节目里曾经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当年他在美国访学,在和女性(彼时女性主义在美国是“显学中的显学”)探讨问题时,谈到最后总会收到一句“after all,you are a man”,我想讨论以这句话结尾是总是令人丧气的。但眼下这个问题当这个作为课堂作业摆在面前,总归是要谈谈的。 我注意到作者在抛出的问题中有一个是说“’伍尔夫说,伟大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的’针对这句话你怎么看?”回答这个问题的几位作家,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的话,应该都是赞同这句话的。 这个问题让我想起了柏拉图的《会饮篇》和杨德昌拍的《一一》。 《会饮篇》中有一个观点说最原始,最完善的人类都是四条腿四只胳膊两个脑袋的“人球”,后来被神所忌惮,于是乎用神力将“人球”劈为两半,一分为二后的人类都是“残缺的”人,不完善的人,所以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半,让自己变的完整。这则寓言好像和伍尔夫的话有些暗合之处。 《一一》里的简洋洋是一个小学生,他的爱好是用相机拍下别人的后脑勺。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洋洋的回答很有意思,他说“我们只能看到一半的东西。你看到的我看不到,我看到的你也看不到。你看不到自己的后脑勺,那我就拍给你看咯。” 在我们执着于性别的讨论,执着于对自身性别的角色扮演的时候,是否也同样失掉了一些观察或面对生活的角度和参照?在进行文艺创作的时候,性别在带来独特的身心体验的同时,是否也会成为阻碍作品超越的镣铐呢?站在一个性别立场和角度时,我们无可避免的要用这个立场的主观色彩面对另一个性别。而当我们超越了性别的局限,从“男人/女人”上升到“人”的时候,理性和情感的共相是否变得可以更广阔?《二十四诗品》里讲“超以象外,得其环中”,一个“雌雄同体”的作家,两性的特性在一个灵魂中融合的时候,也许能消弥站在一个性别上产生的偏见,而兼具二者之所长成为柏拉图的“完人”吧。 一些幼稚的杂感,不足为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