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九
是長周末的開始,大家都在越野車裏坐著,停在院子里,討論出行計劃。車窗外有些動靜,鐵門外有另外一個車主進來問可否借用我們的空地倒車。地方夠嗎?我擔心地問。我們的門前還停著另外一輛小車,離他的車尾已經很近了。他居然成功在這個狹窄的轉角把車挪好了,再轉頭看向圍牆外,是他的大車拖著一隻帆船從樓梯上直接往下滾動,這是從未有過的場面。帆船⛵️的桅杆在琉璃瓦上面平緩地駛過,一直通往下面的海裏。

oceanography: goldfish and whale, intaglio etching
距離上次回汀九已經一年零八個月了,院子裏的十八學士應該已經開過了。很多年以前,還沒有拓寬門前那條馬路時,車房在離家二百米的山邊,每次回家爸爸會提前電話周伯,請他過來把閘門打開。路很窄,車庫在一個急轉彎路口旁邊,周伯必須站在路上把對面的來車攔住才能把車倒進車庫。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父親去世快十年了,周伯也退休好幾年了。原來車庫在的山体已經被挖掉,馬路拓寬成每邊兩條車道的大路,甚至還有上下兩條道路分開,海邊那條路我們老住戶叫‘舊路’,坐小巴回家的路上要提前出聲告訴司機,舊路有落,否則趕時間的司機會一路直行不停留。
是的以前從三樓窗口望見外面路上滿載乘客的雙層大巴緩緩駛過,正如這夢境中的帆船,載著關於汀九的回憶駛向天水相接的地方,爸爸停留的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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