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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三四岁时,和我妹妹一起被学乒乓球。开始是和发球机打,一人100球,然后轮换。我妹妹打完,会迅速捡两把球塞回去,接着打。到我,规规矩矩打完走人。因为这,我们家一向预测我“没有出息”。
说来好玩,这张“没出息”的贴纸揭下来,是某位长辈的弥留时刻。我被父母委派看望。我不知道我做了哪些,和少年前不一样的事情,也许是多讲了话,把看望当做任务来办,也许是脸皮厚了,不再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总之,他就说“zz现在进步了,赶上cc啦”。你看,我妹妹继续担当这里的尺度。
当我例行公事,我就有了出息。这让我感到有些荒诞。
我其实很久没有想起乒乓球的事,大概是那种感受太复杂,使我头痛不清爽。我没法回答。
人类可以接受小孩子的任性,却不能接受小孩子的obedient,哪怕ta不知道这叫obedient。这时候,我感到自己被歧视了。
如果这来源于规劝,是被迫行使的行为,那我将从被歧视处升级到被害处:是谁规劝了小孩子,让他循规蹈矩。可是,难道小孩子天性就该不守规矩吗。
这真是个微妙的地带,没人说出口的集体意识,明明是:我们讨厌不为自己争取的人,却变形成:这样对你自己不好。明明是:不为自己争取的人,我们先占他的便宜,再歧视他是个obedient下等人,却要自夸:我们在教你做事。直说是社达拥趸嘛。
祭出社达武器,我怎么还会缠斗呢?审美不同,一拍两散。偏不讲,由我叠debuff。叠出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