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与明天,谁会先来?我们又该如何不懊悔地生活呢?
我发现我的文字几乎都是严肃的,好像下笔就会显得认真起来,开不得玩笑,幽默荡然无存。今天还想有意识改变这点,好歹也学会点俏皮,不管是对我自己还是对观众而言,不至于看得双眉紧蹙,甚至呼吸不过来,也不算罪过了。
不过,我发现人生实苦,现实就由不得人时常俏皮玩笑,任何一点点戏谑都显得不应该。
下午在陪妻子产检的过程中接到老妈电话,她自不必说,最近陪着住院的舅公已经多少天没有休息好了,后来跟我说早上又因为劳累上吐下泻,她说那时候想到这次完蛋了,肯定要麻烦我们了,她就是这样,不管怎么样都想着我们,都想着自己熬过去就好了。我听着心酸难忍。
接到电话后,她没来得及说自己和舅公的情况,跟我说老家的美云伯母从楼顶摔下来了,现在正在抢救,而且最难接受的是,就算抢救回来了,也是植物人了。我妈不懂植物人的概念,她听别人说哪怕救回来也会变成机器人,就不是我们正常人了,听起来更可怕。
她直接跟我说伯母的名字我还愣了很久,我不常记得住这些婶婶伯伯的名字,但是见面都知道谁是谁。当我知道是谁的时候,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一帧帧地出现,一时难以接受。
妈妈说她爬上屋顶要去钉遮阳的黑布,这样就能在院子里织渔网了,这是他们老两口的主要收入,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伯伯不去弄而让她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摔下来了,很久才被一个放羊的人路过发现了,流了很多血,发现之后医生说撑不到去市里,只能到县里抢救,到现在手术还没结束。
这家人在很小的时候都很照顾我,我们家跟他们家以前在我小的时候,大概两三岁吧,都在外地讨生活,日子过得拮据不说,父母也没有时间陪伴我,都是直接把我放在托班的。我妈常说,他们一家很照顾我,他们家的儿子在螺丝厂上班,下班的时候见我一个人坐在幼儿园的小马桶上等着人来接,可怜见的,就带我出去玩,给我买糖吃,带我回家。
后来从外地回老家后,我们住得更近,我时常去他们家里睡觉,小时候喜欢爬他们家的床底下,好像一直都有宝贝掏出来,我爬进去,伯伯就拽着我的脚倒着拖出来,我又爬进去,他又拖出来。我小时候唯一的一张跟爷爷的照片就是在他们家门口拍的。
近期就是每次回家都会去看望他们俩,他们俩都爱喝点白酒,我提着一大罐的白酒给他们,他们喝不来那些瓶装的工业酒,就喜欢我们当地自己酿的烧酒,很烈,很辣。伯母每次见到我都是笑着的,只有安慰我的时候才是认真严肃的,跟我说没事,都会有的。
生命中会遇到一些人,我们会被这些人影响,变得善良,变得温暖。我相信在我变好变善的路上,有许多这样的人给我力量和温暖,潜移默化,如沐春风。
伯母一家就是这样的人,而今,这样的人正在遭受着非人的痛苦,正在做着开颅手术,而且竟然已经被下了这样残酷的结局!
单纯听老妈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挂完电话了,正在等着妻子做核磁共振,走道只有一个小孩子在哭,我的眼泪就忍不住了,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接受不了。我能接受自然的生老病死,但接受不了意外比明天先来,而且是如此决绝的意外!
只不过我现在无能为力,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她能少受点罪,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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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小甜瓜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5-19 08:4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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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 Irene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5-16 12:2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