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奉献
背景:《奉献》韩寒
1.
一年零三个月,可汗再次回到美国。
我说:“不易,珍重。”
他说:“祝好。”
离开的人祝留下的人好,很新奇。
2.
炫哥没买到回武汉的票,五一可能来不了,时隔两年的草莓没能让我们再次相见。
3.
我仍然很喜欢小黄,就像喜欢一个20出头的黄毛丫头。
以前应该也描述过这种感觉:我始终觉得大一时遇见的大二大三的学姐学长非常成熟,尽管我已经比当初的他们年长很多。
小黄今年应该21岁,在我21岁时,天天和骆蓓一起上课,晚上和丁晗聊天,处在和陈最后的美好时光。
但这种说法显然夹杂了太多臆想。
骆蓓会给她周围的人水果和糖,如果我没有坐在她身边可能就不会被分到。每天晚上放学她男朋友都会接她,两个人一起走回宿舍。我一般会很快地走到看不见他们的地方,就像高中时赌气走在邓逸聪前面,让他必须看见我,而我不用看见他,只是恶狠狠地在脑子里想——希望2009-2012年的他和2013-2016年的他们迅速消亡。
丁则只会在她偶尔睡不着时出现,提及她想开的面包房。似乎在11次看到她,敲开她的房门之后,很少再遇见。
而陈,大概从我们没法一起去学校后门的良品铺子买草饼后,就没有过美好时光。
我的21岁毫不花哨。
4.
前几天梦到划船队训练,我格格不入地站在他们后面,他们年轻,俊朗,充满力量又其貌不扬,然后我看见了高枫的脸。
他真的很帅啊。
如果我是女孩子一定喜欢他。
可我已经快28岁,很难再做“如果我是一个女生”这种春秋大梦了。
如果我是女生,大概会像甘欣语一样每天披着头发,陈之前扎马尾,我没有她那么爱运动,很难看到我汗流浃背。所以我大概没法像高千千一样几乎每次都在冲向食堂的大军中成为最前列的一员,也可能像他初中时,慢悠悠地走到食堂,舀一点点玉米汤。
他小时候很爱玉米,看着肯德基粟米棒照片上的黄油感到新鲜。电视上做一些西餐,会融化一小块黄油,新加坡的印度飞饼也会,他喜欢看黄油融化。
后来他吃粟米棒,发现并不好吃,还不如自己家煮的糯玉米,黄油更是看不见。
那段时间他常被逼迫吃八个饺子,而我作为一个小女生,只用吃五个就好。
小锐带千千一起去嘉华溜冰城时,千千在麦当劳等她,好像是第二天又好像是不知道哪次的另一天,一个阳光丰盛的下午,和南京那种漫画的沙沙的夏天不太一样,他们一起穿过明珠小区的铁栅栏门,去小卖部买冰棒。小锐可以吃五个,千千只能吃三个。
如果他知道那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冰棒,大概会不顾一切地多吃一点。
可我是女小千千,这样不顾一切实在有些难为情,可难为情也没关系,我情愿划破自己的脸。
5.
我不喜欢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从一开始就不喜欢。
可我在马房山,理工和华师后面,那个财大女生的家已经呆了三周。
有次我叫得特别骚,她口技很好,我抓住床单小腹颤抖,她说,真想变成一个男人操我,我拒绝了她。
大学时喜欢陈丁骆的我很像尧十三,大半夜看《把木耳染黑》血液翻涌欲言又止。那时的日子就像光谷转盘还没修好前的民族大道,到处都是灰尘,垃圾,来来往往的大学生们不知去向何方。
K11开业时我已经读研究生,找了一份新的实习,陪小陈坐地铁,想着下次见她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第二周我在玫瑰街考证从,后来我考基金从业,在同济医学院的一个铺着白瓷砖的教学楼,再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在同济读书的和田女孩儿,疫情时在宿舍楼道拍了好多照片,很好看的腰。彭彦博住在她对面的新界广场,我常去那边的老五烧烤和他一起吃烤鸡爪。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两年,我喝吐了很多次,和不同的女人做身首异处的爱,我的艺术气息溢于言表,再也不用通过去美术馆和戏院,买根本不会翻开的绘本,喝五颜六色的酒,在各种天气的天台上吸各种味道的烟来捏造,再也没有坐过渡船,我感觉自己的一部分已经和小薇薇一起去了南非,死于那里莫名的战乱。我开始喝高度酒然后不喝酒,很久不去音乐节,不买好看的衣服,莫名其妙花掉钱,对爱情感到厌倦,我的眼睛越来越透过她们的外表看见她们的灵魂像米勒的拾穗者一样佝偻,根本直不起腰。武汉今年的春天尤其漫长,甚至有些不可救药。
6.
小薇薇就要回来,可我没能变得更好。
不知道小云能不能陪他在巴基斯坦再看一次大象。
在二白家的飘窗我第一次喝金酒,和野葛很不一样。我们在章宇和朱颜曼滋分别时停下,然后又用两个夜晚看完《非诚勿扰》。
鲁总的婚礼被我主持得像李香山人生告别会。半个月前我在肖家的楼顶上说了很多话,甚至邀请她一同出席,我们没能去看《非诚》。
就像orange到最后都没告诉我武胜路哪里有好喝的汤。
7.
我很喜欢《新概念2》一篇文章标题的翻译——《无错号之虞》。
可惜我们没养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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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enstern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4-26 12:3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