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女性,从培养下一代到成为士兵
见帖性别化教育的思考。 女性是人类繁衍后代中最重要的一群人,因此女性既被特殊保护,亦被受到限制,并在受教育和发展中限制在这个“核心价值”内,终极便是一个贤妻、良母。而贤妻良母最终会利好于一个形成稳定的家庭,继而稳定家庭组成稳定的社会。以一种机械的观点看来,正是女人——家庭制造了大量的人力资源。
士兵作为战争的人力资源,则是以血肉之躯对应国土边界。没有一种自由是建立在绝对无力之上的,战争是保卫边界和扩大边界的终极手段。朝代兴亡,都离不开匹夫和匹妇。
中国春秋时期的著名故事《勾践灭吴》,越王勾践为了尽快扩大兵员,勒令“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生三人,公与之母;生二子,公与之饩。” 在长久历史中,女性成小家男性成天下是常事。而到了枪械大量发展的一战二战,事情又发生了改变。 我们都知道二战改变世界的巨大影响。但在二战后全球女性迎来走出家门,走上岗位的大潮中,女性仍是被认为是维持家庭内部运作的主力,“女主内”便是这种传统观念的体现。二战时期于苏联和美国的调查体现,其国内女性大量走上工业岗位都是因为战争动员造成人力短缺。在一般情况下,女性可以自愿入伍,但不会被要求成为士兵,因为“男主外”。只有男人才被要求成为保家卫国的主力。 而教育是这样的一种有效手段:它使人得到技能发展,塑造人的价值观,并最终使人服务于自己与社会。一个良好的教育最终不会教出一个卖国贼,或一个危害社会的人。如此一来,教育一个女子,并让她完成“生了孩,持了家”的“贤妻良母”使命,便是女子对家庭和国家的最高负责?
这似乎成了一种诡辩,即女子免除兵役,是建立在她们贡献出性与生育、养育的基础上的。在极权统治下,兵役徭役与生儿育女,都成为了可供剥削的资源。
这个性别贡献的矛盾,成了一个从古至今常见的悲剧。在古希腊悲剧中,魔力强悍、聪明一世的美狄亚大声疾呼道:我宁愿上战场三次,也不愿意生一次孩子!可见,妇女们并不一定不想上战场。
而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国家,她既遭受到了战争的蹂躏,也遭到了极权下的性剥削、生育剥削。这就是挪威。在这里,女性的“生育”和“价值”是如何被二战、国家历史和挪威人本身的选择改变的呢?
以下是“生命之泉”和“女性服军役”的年代记。 1935年12月,德国纳粹开始生命之泉计划,意图繁衍大量的“优秀雅利安人”。计划需要建立生命之泉营地,收入大量女性产下“合格”婴儿,然后母子分离,婴儿由营地统一养育。 1940年6月,挪威失陷。因为挪威人口中金发碧眼的特征较多,挪威立即被纳入生命之泉计划。德国纳粹最终在挪威设立了9个生命之泉营地,上万名妇女进入营地并产生了约8000名婴儿。挪威成为了“生命之泉”最多的国家。 1945年5月,挪威解放。曾进入生命之泉的妇女被逮捕或拘留,留在挪威的生命之泉婴儿被送往孤儿院等机构,只有少量孩子被领养或母子团聚。而迎接她们的是超过半个世纪的歧视和痛苦生活。 1947年,女性仅可待在平民岗位。 1959年,女性可成为预备役部队。 1977-1984年,挪威国会通过扩大女性在军中职能法案,并于1985年通过军队中性别发展机会平等的法案。 1995年,挪威成为首个女性可在军队和潜艇部队服役的国家。 2016年,挪威修改义务兵役政策,要求17-44岁之间的男性和2000年之后出生的17岁以上的女性,有19个月的强制兵役期。 2018年,挪威首相埃尔娜代表国家对生命之泉的受害母婴们所遭遇不公正及不人道待遇而道歉。 这就是在挪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