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浮生情絮,方了尘 (小暑)
耿静和挡在他身前,不让他出门去,边说边流下泪来:“好呀,现在就连你也欺负我,好好地找兴子来骗我,在我这上头取乐子,看来你们都不是好人!”哭着就伏在他身上,全体乏力眼也花,靠在那年轻温暖的身架上,像掉进花苞里的断翅蜜蜂,再也舍不得出来。小向伸手去给她拭泪,见她不抵触便从脸到肩膀擦拂下去,隔着毛衣到了后腰往里一掐一提就往自己身前拉。只听耿静和轻轻地“哦”了一声便任由他亲吻自己。他的气息湿暖刚强,她原是定心要推阻却不能够,等他另一支手放下灭火器探入她的衣下,冰凉的碰触叫她打了个激灵。他说道:“难怪你哭着喊冻,原来这里头什么都没有穿。”她此时才避开他凑过来的嘴鼻,手脚都才生了力出来,开始挣脱,那年轻后生仔反应并不快,兴许是见她穿得单薄怕对方冻着,仍紧紧握把着怀中人不愿意放开。她急了,张出两个手指来就去戳那人的眼,见仍止不了那人,又拼尽力向对方的甩起耳刮子来,骂道:“哪里来的破烂仔?!闻多了蒜晕了脑还是昏了头,竟来撩拨我!想占我的便宜,就你这德性,找个好山好水的好寺庙修个八世十辈再来找姑奶奶我,看姑奶奶到时要不要给你个头发丝闻闻!”

“疯女人!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何苦撒泼折腾人!我虽然年轻,也并不是连风月场的墙都没有碰过的,双方看对了眼最要紧的就是讲个你情我愿,从没碰上你这样扭捏作态,又当又立的疯魔婊子,不仅烂而且疯,真叫人倒胃口!”小厨师吐了口水抹在被打得通红的耳根上,一般隔了好几夜的旧蛋汤腐酸味即刻向也冲刷过来。
耿静和听见小厨师如此槽汰自己,恨不得立时长出三五张利嘴来,但越气越是说不出半个整字,只得“哦、哦、哦!”在那儿鼓气乱叫,急了就伏下身去脱脚上的多棱水晶底双层缎面山羊胡绒缀覆的一寸小圆根拖鞋,小向知道她脱鞋是冲他来的,转身就走,她边追边拿着那足有半斤重的鞋子向对对方砸去,一个重心不稳,翻倒在地,失尽了所有的气力与精神般,由下到上,从粉脚至脂腿再到白花花的半边臀瓣,温凉凉地侧露在麻冷的空气中动一下,颤一下。她就躺在地毯上枯萎了一整夜,哭一阵笑一阵,再说一阵哼一阵的。

“我自小喜欢读法国作家莫泊桑的小说,他的文字温和细腻,既精致又敏感,习惯将人带到阴暗处去寻美好风景,回味温暖阳光。”,“就好像他用文字泡了杯厚浓的好咖啡请我们喝这些呢。”也不管通不通,一时兴起的我暗自得意地概括起他的作品,又无数次将此类观感说给旁人听。方了尘泡的热茶仍放在我面前,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觉得周身涌起若有似无的潮热,仿佛多了矫情的资本般,看着眼前的茶水渐渐变冷也不去喝它,只偶尔托着口鼻对在上头,深吸几口闻那苍白寡淡的凉冷水气,更觉得自己得了道,好似马上就能羽化登仙。方了尘与我不同,她是实在人,早喝完茶水,正在那儿咀嚼被水泡得软烂的茶叶,道:“没头没尾的,真是莫名其妙呀,无端端地怎么就说起什么‘莫伯桑’‘莫叔桑’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不喜欢看书,什么坐家站家的我通通不能认识;还有,我见你平常喝茶喝水居多,统共也没有喝过几次咖啡,又怎么知道它的好歹呢?可见你是在给自己裱面子,糊弄其它人哩!”我笑道:“我裱面子的功夫不行,糊弄人的招式就更不抵用了。你就不一样了,伶牙俐齿的,脑子又转得快,三两个字都能说出十箱书的理来,惹得别人听了你说的话,都觉得你说的才是对的。我说莫泊桑并不是为了糊弄人,而是觉得你像他作品中的人物。”她答道:“你就接着扯谎呐!倒是说说看,像谁,她叫什么名字?出现在哪样的故事里?如果说不出个甲乙丙丁来,就证实你在瞎掰,罚你晚上睡觉前给我按脚。”我回道:“并不像他的某个特定作品中的某个人物,而是像他的好几个作品中的好几个人物的结合,其中有男有女。”

耿静和近来老是觉得全身软酸无力,吃饭也没有胃口,做事都没什么精神。文围为了给她开胃,特意托人买了好几只龙虾回来,说要做龙虾薯泥焖饭,又顺带烤了好些椒盐牡蛎配在旁边。他上楼找她下去吃饭,见那人正从洗手间出来,脸上竟有一两许的迷眼春色,身上也发散出奇怪清暖的体香,好似在看他又好似没在看他,拉着声浅浅深深地说道:“你既上来请我下去吃你做的饭,何不直接拿上来大家吃了干净,也省了上上下下的麻烦。”文围立马挺直了脸,不耐烦道:“只不过是得了两块砖就想盖宫殿不成,你还越发上脸喽不是?好不容易在家休息一两天就抽出大半天的时间给你做饭,你还想让我送上来,要是送上来了是不是又要叫我喂你,喂好了是不是还要给你讲童话故事哄你睡觉?看来管家说的对呀,你现在是越来越金贵了,难不成叫你下个楼多走两步,肚子里就掉出个宝蛋啦!?”她笑得停不下来,拍手道:“哈哈,巧了,巧喽!看来这就是父子缘分,也无需多说,就两句话,便说中了,嘻嘻……”

“说什么呢?又抽哪门子的疯?哪里来的‘父子缘分’,又‘说中’什么?”他纠着脸问道,语气缓和许多。耿静和轻轻往前一跳一跃,钻入他的怀里,大力闻他身上十分干净的干茶叶味道:“我月事迟了有一周多,又加上近来身体乏弱,就有所怀疑。刚去药店买测试棒回来,测了结果呈的是阳性,看来,你要做爸爸了!”她笑着说道,“这是你我的大事,你有表示么?”他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想要什么样的表示?”她试探道:“娶了我吧。你可愿意?”他沉吟半响,回道:“既这么着,我与李洒商量下,看今年什么日子闲些,就把我们之间的事办了。”她乐得几乎要撞破天花板及屋顶飞出去,便用劲收稳了呼吸答道:“那要加紧,我并不是爱张扬的人,婚礼可以往小的办,省事些,也快些。可别等显山露水了再来张罗这事,惹得大家面上不好看。尤其是你,毕竟还是个公众人物哪!”

耿静和下楼来用个骨瓷贴银边小碗盛了饭吃,坐了一会儿又吃进好几个牡蛎,弄得舌干口咸的,想找件平淡口味的东西抚嘴,在冰箱底层翻出一包冻得硬邦邦的蒜蓉面包圈。她刚要发问,哪想手里的东西就被管家邱小姐抢过去:“吃不得,早变质了。这霉物怎么还没有清理出去?倒是我大意了。”耿静和问道:“那个叫小向的阿飞仔是真的走了么?”邱小姐笑着说:“真有趣,你不是最清楚么,倒来问我?”她回:“我最清楚?我也是什么都不明白。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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