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翻）《Y的目标》——绫辻行人/有栖川有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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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野司若有所思陷入窘境
1
天野司将米条一口吞下，坐到副驾驶位上。
“多谢招待，泷井先生。”
“虽然只是饭团，总比饿肚子好。”
“多少能支撑到晚上，谢谢你。”
他们坐在停车场的车里。
眼见天野司肚饿难耐，泷井便说用白天买的小吃充饥。再喝下泷井提供的罐装咖啡，司从副驾驶座位向窗外望，说：
“吃顿午饭真是难啊。你看，刑警们都在往我们这边看，好讨厌。”
“条件所限，没办法。”
尽管被允许回到车上，司他们不能离开教团本部。建筑物周围有大两搜查人员在忙碌着，不时向司他们投来锐利的视线。
“刚才编辑部又来电话了吗？”
“嗯。又打电话催我了。问我有没有弄清楚什么，凶手抓到了吗的……真是的，警察才刚开始搜查吧。”
“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正在和美女摄影师侦探一起努力调查中。”
“哈哈，那我得加把劲才行了。”
“嗯？那个不是你熟人吗？”
泷井说着，用手指向高塔。
“准备之间“里有个人。虽然从这个角度看有些扭曲，但还是能清楚判明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是丸之内警部。
“倒算不上什么熟人……”
丸之内好像一边在说什么，一边往窗外看。这时他和司视线相交了。
司高举双手，微微挥舞。接着，丸之内高声喊道：
“原来你在那里吗。你在那里不要走动，我马上过来。”
没等司回答，丸之内就转身走了。
“他让我原地待命。”
“到底是什么事呢？”
泷井抱着双臂说道。司点了点头，说：
“好，这是个机会。我们可以从警部那里探听搜查情况，问问看吧。”
“会那么顺利吗？”
“加油吧！”
“你可真干劲十足。明明之前还被警部质问，摄像机都被没收了。”
“我属于迅速重新振作的类型。而且……”
自己早已习惯因为杀人事件被怀疑了，这种话司果然还是说不出口。否则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在这之前，司有个耿耿于怀的疑问。
“去世的余户导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我只从摄像机的取景器里看到过他，总感觉不像宗教家……”
“俗气的脸孔，对吗？”
“对，就是这个感觉。泷井先生尊敬创始人八幡导师，所以可能不方便说。我想我多少理解了现在教团的内部纷争。”
“嘛，确实如此。”
“作为原信徒，泷井先生的看法如何？”
“因教义分岐产生矛盾当然不可忽视，但杀人动机可能令人意外地只是个人恩怨也说不定。”
“也就是说，金钱或女人之类的恩怨吗？”
“唔……”
“捣乱仓库又是怎么回事呢？信徒都闹哄哄的。制服和仪式用的绳子都被人用美工刀割破了，这些事……”
“不知道啊。我们又不是警察，也不是相关人员，信息不足啊。”
“是啊。”
泷井走下车，仰望天空伸了个大懒腰。司也站在泷井身边。
“天气真是爽朗。”
高塔顶端依旧被浓雾围绕，看不到太阳。
眼前是“HAIYO”几个字母。
司晃晃荡荡地走近其中“Y”字母，将身体靠在混凝土所打造粗粗的字母下半部分。她轻闭双眼，脑中回想着目前已知的所有线索，细细思考。
那样诡异的杀人现场。被锁上的“祈祷之庭”的情况……
……那个人一定不是凶手。
那个人，也不对。
那么，那个人和那个人呢？
不对，那样还是不对。那里没有那个……
那个人如何呢？如果那样的话……啊，不行，那样也行不通。
……这么说的话？
“喂，天野君。”
泷井出声喊道。
“请等一下。”
司仍没有睁开眼睛。
“我好像有一点……”
“警部来了。”
“诶？”
她睁开双眼，发现丸之内从建筑物后门向这边走来。
2
“是谁让你们出来的？”
丸之内问道。泷井回答说：
“我们得到许可了。”
“是这样吗。但是你们可不要到处乱晃，会妨碍案件搜查的。”
“是，我们知道。”
“话说回来，天野君。”
说着，丸之内将视线转向司。在他开口前，司就提前一步问道：
“警部，什么时候能把摄像机还给我？那可是我最重要的工作道具。”
“不必担心，马上就会还给你。”
“我有拍到什么线索吗？”
司做好了得不到答案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丸之内直接回答道：
“有两张照片都拍到守口荣太郎站在1号楼二楼房间窗边。”
“你确认过照片里的人影了，对吗？那么，守口先生的证言就是真的……”
“证言的一部分而已，不过你还是派上用场了。”
丸之内尽管说着感谢的话，可他的心情似乎不算好。司遂即问道：
“什么用场？是不是他在案发时间位于二楼，你们怀疑他，所以……”
“你拍完照片，守口立刻离开窗边了，对吗？”
“是的。”
“他去接手机电话了。案发的十二点零二分，那个律师正在打电话。我跟通话对象确认过，他在电话里也听到了奇妙音乐。”
“那就是说不在场证明成立？”
“我不知道。”
这次他又含糊其辞了。司感觉丸之内显得很焦躁。
“其他照片都很模糊，正经拍摄的几乎没有几张。”
“不能怪我啊，都怪雾太大了。”
“你是用大雾作借口，其实根本没认真拍照片吧。”
讲话太过分了，即便是最差的摄影师也无法忍气吞声，司说：
“再怎么高超的摄影师在那种条件下也拍不出照片。”
“呵呵，你早知会有这种后果，所以特意登塔的，对吗？”
“我求天气能够放晴，二楼禁止入内，所以我才打算去塔上往下……”
“偷偷溜进二楼不就行了吗？”
“但有藤森先生跟着我啊，而且我不会做这种违反规矩的事。”
“是啊。但是天野君，头先我和藤森确认过，登塔之后他没有一直和你共同行动。你存在少许单独行动的时间。”
丸之内的声音变得低沉。
司有种不祥的预感，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泷井似乎也有同感，说：
“您到底想说什么，警部？”
丸之内没有立即回答，双手插在裤兜，边踱步转圈边说：
“近年来发展迅猛的宗教团体领袖，在仪式进行期间惨遭杀害，现场没有外部入侵的痕迹。实在是血腥、猎奇的事件。”
“没有外部入侵痕迹，这是真的吗？”
泷井着重问道。
“正面入口和后门有监控摄像机。我看了监控录像，案发前后，出入建筑物的人只有你和北浜先生。翻窗而入是不可能的，因为所有窗户外侧都装上了铁栏。”
“啊，的确。”
“凶手不是外部的未知第三者。凶手就是案发时建筑物内部人员，他此刻还在这里。”
二人微妙地点头认同。丸之内仍然没有停止踱步。
这时一位便服刑警走来，向丸之内附耳说了几句。
“嗯，这样啊，我明白了。”
丸之内的回复很简略。司好奇地询问：
“你明白了什么？”
“建筑物内也好，附近周边也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我让人把教团本部内搜了个遍，果然什么线索都没有。外面也没有入侵痕迹。虽然这结果我早已料到。”
“即便有入侵者，他也没有进入建筑物。不管怎么考虑，凶手都是案发当时的内部人员。”
……那个人一定不是凶手。
那个人，也不对。
司反复思考之前那段推理。
那个人和那个人……不是。
那么……果然也不是那个人。
……这样的话？
这条思路的尽头，就是正解。明明不可能，可是……
……是那个人？
至今从未思考过这个方向，司忽然灵光一闪。
那个人的话，那个人能够做到吗？
啊，难道说……
天马行空的推理，但并非绝对不可能。
没错。这就是正解，除了这个别无他法。
“对！一定是这样！因为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了……”
司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泷井诧异地说：
“你冷不丁地在说什么东西？”
“我知道杀人手法和凶手了。虽说真相有点难以置信，一定是那个人……”
“天野君。”
说着，丸之内走近天野司。
“警部，那个，我……”
“不用说了。”
“诶？”
“我是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太麻烦了，天野君，你不用说了。”
“诶？诶！”
“凶手和手法我早知道了。”
“什么嘛，那……”
“凶手就是你。”
丸之内一脸严肃地说道。司略微歪头说：
“哈？” “天野司。你就是杀害余户照政的凶手。”
司仿佛听到了陌生的外语，完全不能理解眼前这个人所说的话。
“我和你也算是有过不少交情，真没想到这件案子会走到这一步，实在令人百感交集。可我不能忽视真相。”
“你在说什么啊，警部？”
“总之你先跟我进屋再说。”
“等等……先听听我的想法。”
“我都说了，你不用说了。你杀人一定有苦衷吧，来吧，天野君。”
“等一下……泷井先生，快说两句话啊。”
泷井置身在丸之内和司的争执中，说：
“警部，先听完她要说的话如何？”
“我当然会听。等我们到离面坐下来慢慢谈。但她是凶手这个事实不可动摇。因为除了她以外，没有人能够杀死余户。”
“为什么？”
泷井问道。
“天野君一直待在塔内吧，怎么可能……”
“很简单。”
丸之内立刻回答道。
“她事先从中庭捡起‘星之石’，藏在装摄像机的包里。她进入塔内，乘独自留在‘准备之间’的时候，从窗户将‘星之石’向余户头顶扔去。被害人头部受到的怪力正因为此。”
“你是不是傻？从十五米的高度想要准确击中目标可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事，况且还是那种浓雾里。”
“就算没有命中，她也不会遭到怀疑，对被害人而言真是万分不幸。”
“不是的！”
司大声抗议道。
“退一万步说，我根本没有杀余户导师的动机。今天我才第一次来这里啊！”
“刚才我也说了，动机什么的我再慢慢跟你谈。泷井先生，请让开。”
丸之内推开泷井，抓起司的手臂往里走。都做到了这一步，看来丸之内没有开玩笑。他是真的自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相。
“等、等一下，警部！别太过分了！冷静一点，先听听我的推理啊！”
“我知道，我知道，总之你先跟我过来。”
“等等啊，讨厌……真的是不得了的手法，你听我说啊。啊，快放开我，你拉得我手好痛，放开我，放开我啊……”
不管如何抵抗，丸之内都不会松手，司最终还是被他带走了。停车场只剩泷井一个人呆立原地。
（事件篇完）
《诡计对逻辑》推理原则：
一，文本所述皆是事实，但不排除文中角色有说谎的可能。
二，无需考虑杀人动机，只需要从犯罪可能性入手。
三，不存在外星人、超能力者之类非现实设定。
请回答下列问题：
一，有五个人从物理条件上不可能杀人，为什么？
二，凶手杀人使用了哪些工具？
三，凶手为什么捣乱仓库？
四，作案时凶手所在何处？
五，依据问题三和问题四的答案，凶手有何可疑行为？
六，凶手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