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浑水摸鱼（3）——顾公馆的地下室·康涧
顾公馆时期，顾轻舟就去看过了。那里只有孙端己一些没有价值的旧书，还有一些零零落落的记载（285）。她在顾公馆的地下室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说起来，孙端己是大商人。民国商人极擅长的保密。密押用在密信里，文中已经提了。孙端己这么缜密，他想在自家房舍藏点小东西，还是不太难的。顾圭璋是西式教育出身，“没什么实业，底蕴也薄（42）”。他对这些商人的小九九怕是没有深刻的理解。强占了孙家做顾公馆之后，顾圭璋没有翻修储藏室的必要。杀掉孙端己的地方，恐怕他也觉得晦气。他只把孙端己留在表面的东西处理掉，剩余的丢在地下室，然后就快活的开始娇妻美妾的新生活了。
要了解少帅一书的大商人，要看孙端己的另一个对应，太原康家的康老太爷康涧（769）。康涧和孙端己在性格立场上多有相似。
和孙端己一样，康涧是不复辟的。但是由于他们在金融上的重要地位，都免不了与宗室有所牵扯。康涧说，“我一个糟老头子，都知道民意不可违。想要冒险去复辟，死路一条。（1097）”康涧说顾轻舟，“幸好她的心跟保皇党不统一，否则她对咱们家的恩情，咱们如何开得了口去拒绝？”在顾轻舟用保皇党时，她代理叶赫那拉氏。从立场上，康涧无法拒绝顾轻舟，应是孙端己无法拒绝叶赫那拉氏。
康涧顾轻舟应该还是一个二重对应。从立场上，康涧是孙端己，顾轻舟是叶赫那拉氏。从个人层面上，康涧是顾轻舟坚定的支持者（769）。他和顾轻舟联姻，不惜把自己的孙女康晗卖给瞎子二宝。康涧说顾轻舟，“奇才能借天势、运人气，翻云覆雨……（879）”在康涧眼中的有浓重个人色彩的顾轻舟，应该是对应孙端己眼中的司炎。二宝是顾轻舟的养子，对应司慕是司炎的嫡子。康晗是康涧的孙女，对应真顾轻舟是孙端己的孙女。那么，康涧顾轻舟定下二宝康晗，对应孙端己司炎定下司慕真顾轻舟。得亏二宝康晗感情好，否则又是一场套娃冤案。保媒当场做见证的康芝，是康家下一代的当家人；给司慕真顾轻舟娃娃亲作见证的孙合铭，也是孙家的下一代当家人【33-2（1）】。
顾轻舟说，“二宝托付给康家，我很放心。这些小事，就算是我这个师姐替二宝做的。老太爷若是感谢我，就把这个情寄在二宝头上，将来多照顾他。（1097）”把这话套在司炎身上，才能看出司炎对幼年司慕的极度偏心。司慕顾轻舟的娃娃亲，是司炎接收孙端己长外孙女，以孙家财力给司慕未来作保障的盟约。司慕的第一次失势，是因为1915年孙家的覆灭【33-1（6）】。同期1914年十四岁的阿霈做了营长（1275）。势力在阿霈司慕之间出现反转。
和孙端己一样，康涧也有一个中山狼的女婿，朴航。康涧在商业上专精英明。不用顾轻舟只言片语，他就认出了朴航的私账（986）。康涧将吃里扒外的女婿朴航收监，回收了朴航偷藏的康家资产，最后将朴航处死。明药用康涧帮孙端己报了女婿顾圭璋的仇。
从康涧反推，可知孙端己为人立场坚定，眼明心细。孙端己只在心狠手辣一条上稍显不如。鉴于孙端己早就预感到危机，他藏起一两件要紧的东西，是很自然的。顾轻舟当时去顾公馆地下室找他的旧纪录，不过是因为胡夫人的一些微小的表情。顾轻舟手上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她去翻，自然只能看到表面的伪装。如果解开孙端己在广州的密信，就大不一样了。后来，顾轻舟找到了朴航遗物中的烟斗。她通过烟斗上的密文，找到了朴航在天津的保险箱（1286）。朴航和孙端己能够连到一起，凭借的是遗物这个线索。少帅一书只提到顾轻舟亲自翻看了这两个人的遗物。那么，孙合铭提到了保存孙端己遗物的顾公馆地下室，这就无形中透露出一个信息：孙合铭专门去了那里，找到了密信中提到的重要线索。
我认为，这个线索是蔡景纾的旧信。开始我猜测蔡景纾的旧信去了广州，后来想想不是很对劲。二十世纪初的纸张墨水都是很脆弱的。若是将蔡景纾的旧信长途寄送，这些信总会遇冷遇热，沾污折损。等到用时，信不清晰，它的效用会大打折扣。红玉案中的旧信，尚且能读，看上去已经保存的非常好了。即使如此，这些蔡景纾在1901年前后写的信，经历了从岳城倒腾到太原，在1929年已经有三四成的字看不见了（996）。1924年，顾轻舟初到岳城的时候，她手上的旧信对蔡景纾有极强的威慑力。这体现出顾轻舟保存的信清晰可读。那么孙端己所有的这些蔡景纾旧信，应该没有经过转移，一定是一直妥善保存在遮风避雨的安全地方，比如保险箱里。而顾公馆的地下室，应藏有开启孙端己存放蔡景纾旧信的保险箱的信物。
孙端己培养司炎是很大的一盘棋。孙端己把八成的财产都交给了孙合铭，和他说司家的秘密也是早晚的事。司家是孙端己扶起来的亲家，孙合铭需要帮忙时，他自然要找司家。留下司家的把柄不过是以防不备之需。孙家密信里有蔡景纾旧信的线索是不奇怪的。奇怪的是，这些信是怎么到了蔡长亭的手上？为什么这个孙合铭那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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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孙家旧事
（6）抱恨终天 https://www.douban.com/note/793060207/
33-2 浑水摸鱼
（1）指认 https://www.douban.com/note/793245318/
顾公馆篇时间表回目版 https://www.douban.com/note/759156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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