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deo Archive - Script 剧本 · 中
Video Archive
Stories by
Sinan
Screenplay by
Sinan
Ku Yi Xi
Editor
Vincent Tan
Chapter One
Druding Machine
INT. RESTAURANT - DAY
现在不是饭点，餐厅比较冷清。ENZO (Black)坐在ANTONIO (White)的对面，两个人边吃边聊。
ANTONIO
我构思了一个剧本。
ENZO
我已经有画面了。
ANTONIO
别瞎吹。一个叫做SAMANTHA的女孩，穿越回1995，遇到了还没组建的Linkin Park。
ENZO
她是怎么穿越的？
ANTONIO
这不重要，就像所有穿越电影里一样穿越了呗。总之，她试图告诉所有人，Chester会在2017.7.20自杀，当然，没人信。
ANTONIO喝一口咖啡。
ANTONIO (CONT’D)
SAMANTHA之所以能够穿越的契机，就是要改变95年最关键的一件事。
ENZO
然后改变乐队的命运，她成为乐队第7人了吗？
ANTONIO
我没料到这一出。
ENZO
那她在乐队里什么位置？
ANTONIO
和声吧。
ENZO
这种电影要是能拍，不知道票房会怎样。这不像是传记，也不像是传统科幻片。我更喜欢硬科幻。
ANTONIO
比如Martian (2015)？
ENZO
就像是The Martian，还有2001: A Space Odyssey (1968), Contact (1997), Interstellar (2014)。
ANTONIO
Star Wars (1977)。
ENZO
不知道谁还能拍得出这种水平的电影。
两人付了小费，从餐厅正门来到停车场。
INT.1990 CROWN VICTORIA - DAY
ENZO摆弄着脖子上的古巴链，启动引擎，ANTONIO坐在副驾驶。车子在路上匀速行驶。
ANTONIO
现在就是他妈的体制搞得人们拍不出好内容。人们不在乎真相，三脚猫给大众喂烂食，赤裸裸的洗脑。
ENZO
看似是洗脑，其实谁不是？当你把精神放在一件事上时，你就已经被自己洗脑了。
ANTONIO
完全没错，就像时至今日还有人认为新冠不是个真事儿，搞得其他人也跟着掉以轻心。
ENZO
新冠这东西，你知我知，到底也是一个话题，你别表现得太过紧张。
ANTONIO
我表现得太过紧张？看看那些数据，ENZO，看看攀升的死亡人数。只因为事情不发生在我们周围，不代表这不严重。
ENZO
不然你以为数据是什么？难不成到了明天，新闻播报员要在电视上对所有人说: “今天我们里又有四个得病，八个去世，所以事情很严重。”？
ANTONIO
老天，你到底听说镇上那些事儿了么？
ENZO
你说枪击案？那个耳朵给咬下来的？
ANTONIO
什么？我是说死亡统计！日本人还说，新冠即使是治愈，还会有各种副作用，就像脱发，健忘...
手机响了。ENZO取出手机，读着邮件内容。
ENZO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么，死1个是悲剧，1,000个就是数据。
ANTONIO
地址发过来了。
ENZO
这次在哪儿？
ANTONIO
新镇18号，“自动贩毒机”，信息和代码全了。
ENZO
(interrupting)
什么机？不是昨天那种交易点？
ANTONIO
噢，别跟我提昨天。
FLASHBACK
(yesterday)
INT. IDLE CLASSROOM - DAY
ANTONIO (E.C.U.)
桌上放的什么？
桌上放着白粉。
KID #1
你们是警察么。
几个高中生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成卷的纸币。
ANTONIO (C.U.)
什么叫我们是警察么，我们当然是警察了。现在要求上交所有非法药物。
KID #2
警徽在哪？
ENZO
我们是，呃，便衣警察。
FLASHBACK END
ANTONIO
便衣警察？你他妈在逗我？我是说你还能编出更蠢的话吗？
ENZO
不然你想让我说什么？把手都给我举起来？
FLASHBACK
KID #4
恕我冒昧，“警官”，这些只是化学实验，你瞧，生石灰。
ENZO
你们有权保持沉默，因为生石灰长什么样我很清楚...
几个高中生像看白痴一样看着ENZO和他身旁的ANTONIO。ANTONIO索性拔出G19手枪。
ANTONIO
闭上鸟嘴，东西上交。
高中生们抬起手臂。
FLASHBACK END
ENZO
然后，你就在学校里亮枪了？
ANTONIO
枪里没子弹，再说怎么着？现在高中生敢在学校里用药，连警察都不怕。
ENZO
你有什么办法？装成警察就是你的办法！现在我们又要去查什么，“自动贩毒”？
ANTONIO
别小看这玩意儿，他们对警察保密程度相当高了，但是新镇那儿擅自断货，所以头儿派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ENZO
把毒品放进自动售货机里，这种脑残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ANTONIO
听着，如果你不想继续跟高中小屁孩耍花招，或是做一些无聊的当面交易，就话别那么多，干就完了。
ANTONIO (CONT’D)
(check the phone)
机器在一家叫Video Archive的音像店里。
ENZO
得，邮件发我一份。
Chapter Two
Brighter than
the Brightest
EXT. NEOTOWN 18 - MORNING
MONICA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她的身旁伴随着一个乘坐电动轮椅的老头。两个人在街上并排前行。
DECOCCO
MONICA，你手里拿着什么。
MONICA
就是一些唱片，DVD。
Video Archive (IN)坐落在街角的位置。
两人来到店门口，MONICA用钥匙开锁，推门进店，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把[休息]的门牌翻成[营业]，DECOCCO把电动轮椅开进店里。
INT. VIDEO ARECHIVE - MORNING
DECOCCO把轮椅开到收银台旁，镜头落在一把崭新的REDHEAD家庭防护猎枪上。
DECOCCO
(moves his head)
我以前一直是打猎的好手。
MONICA打开暖色吊灯，拿出Stevie Wonder - For Once In My Life (1968)唱片，慢慢放在在唱机上，唱片开始旋转播放。
DECOCCO
兔子，大兔子，还有野鸡，我射偏的时候，它们逃得就像个小婊子，哈哈。
店里空间十分宽阔，门口摆着几株植物，墙上从里到外排列着60，70年代，到2000年的唱片封面。店的背后贴着各种电影海报，地上铺着深蓝色的吸音地毯。
MONICA开始整理新到的货；黑胶，蓝光DVD，电子游戏，新专辑，旧专辑。
MONICA
今天只能听2首，或者3，我要在中午前关门。
DECOCCO
你手里拿的什么？
MONICA抬起手，她手里拿着Cyberpunk2077。
MONICA (FOLOS)
电子游戏？
INT. VIDEO ARCHIVE BACK ROOM - MORNING
MONICA走进里屋，把新上的货按分类排列。
这是一个相对狭小的室内空间，电子游戏货架的旁边是两个自动贩卖机，两个黑胶试听间，角落摆着一个小茶几和两个凳子。
DECOCCO (O.S.)
没错，就是这些电子玩意儿。MONICA，这是一家神圣的音像店，你应该摆的是David Bowie, 而不是什么电子玩意儿。
MONICA
第一，这是我的店，所以我决定上架内容。
其次，这些只会摆到里屋的帘子后面去。
DECOCCO (O.S.)
帘子挡不住精神入侵。
MONICA
(out of the back room)
也挡不住发烧友。要知道，现在电子游戏比卖碟赚钱。
MONICA把唱机暂停。
MONICA
我要关门了，DECOCCO。
DECOCCO
(enjoying)
你从来没在10：30之前关过门，今天是什么日子？
MONICA
今天不一样，我这趟是来给店里上新的，你应该早点儿回家。
DECOCCO
回家？不不，我不想见我女儿，她想让我早点儿归西，好拿走我的钱。
MONICA整理着收银台上的最后一叠货。
DECOCCO (CONT’D)
她心智就像是10岁，我一回到屋子里，她就想让我签字。我说，“你要是以为等我死了，你就能把房子卖了，搞一堆药然后嗑死在浴缸里，那就大错特错了”。
MONICA
今天是我丈夫的葬礼。
DECOCCO
(lowered his voice/pause)
GARY。
MONICA点头。
DECOCCO (CONT'D)
GARY...GARY。
MONICA
(pause)
你一个人回得去？
DECOCCO
当然可以，GARY陪我走过几百回了，我就是瞎也认得路。
DISSOLVE TO
EXT. GRAVEYARD - DAY
GARY DAVIS’ FUNERAL
出席葬礼的人很少。
MONICA (C.U.)
(eulogy)
他离开我们的这段时间里，我总是会想起普通的日子。
开始几个月，我们煎蛋，研究咖啡机，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他会来店里帮忙，处理各种琐事，这让我感觉自己并不孤独。每次他搬着沉重的箱子从我身旁走过，那就是幸福的本来面目。我只是个热爱音乐的女孩，
(she wept)
而他能理解这一切。
(she wiped the tears)
MONICA (CONT’D)
到了第三年，事情出了状况。爆发的传染病导致Video Archive关闭了足足半年多，我们没了收入，开始因为各种原因发生争吵。每次争吵之后，他会看着我，然后对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我不曾感受到光。哪怕是Video Archive重新开业的那天，我还是感到消沉。
最后那天夜里，镇上下了很大的雨，屋顶不停地漏水，我们又因为咖啡机故障大吵了一架。我离开公寓，说我不想再见到他，我已经不爱他了。
直到午夜时分，我在父母的住处被电话惊醒，一个自称警察的声音告诉我，公寓里发生了枪击案，而我就是这样失去他的。
(pause)
我从未感到自责和愧疚，因为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就曾提起，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人提前离开，那绝对不是一件错事，因为另一个人会心怀感恩，带着两个人的记忆继续下去。
我不曾感受到光，是因为光不曾离开过我。
EXT. NEOTOWN 18 - NIGHT
1990 Crown Victoria在路边停下，ENZO和ANTONIO下车。
ANTONIO
就这儿了吧。
ENZO
18号拐角就在前面。
两个人步行走到店门口。
EXT. VIDEO ARCHIVE - NIGHT
ANTONIO
干，这咋关门了。
ENZO
别看我，路是你指的。
ANTONIO
我知道。地址没错，名字没错，线人给的邮件上说晚上10:30关门，而且是每天。难不成他们搞错了？
ENZO叉起腰，环顾左右，然后往玻璃门里看。
ENZO
他们没搞错，这门上写着呢。
(LOOK)
“ Video Archive
- 营业时间 -
7:00 a.m. - 10:30 p.m.
- 节日除外 - ”
ANTONIO
(forward)
那今天是什么，巴西狂欢节？我说我们干脆把玻璃打了，直接进去。
ENZO
你个蠢货，这附近全是监控，你又想因为这种小事把条子给引过来是吧。
ANTONIO
那咋整，这就又得拖到明天了。
ENZO
只能这样了。
Chapter Three
Missing Ear
of Outlaw
INT. LOCAL BAR - NIGHT
这是一间老旧的酒吧。ENZO和ANTONIO坐在吧台前，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上的球赛。
ANTONIO
我构思了一个剧本。
ENZO
肯定又是一部科幻巨作。
ANTONIO
第一批火星移民正乘坐着星际飞船，航行在宇宙中。
ENZO
我听着呢。
ANTONIO
各行各业的人，你知道，每一个人都凭借自己的职业获得移民资格；医生，科学家，艺术家，技术组，偷渡者。然后，航行出了事故，资源分配造成了分歧，人们开始相互背叛，船上顿时分成了两派。
ANTONIO (CONT’D)
瞬间，船舱变成了太空西部，人们开始为了利益而相互残杀，每一个角色都都发挥着自己的职业能力，影响着情节的推动。
ENZO
嗯哼？
ANTONIO
终于，到了节奏的最高潮，主角揭露了地面的阴谋，他们从没想过活着把他们送去火星，一切只是一场为了风险预估的模拟实验，人性终究经不住考验，移民计划并不理想。
ENZO
只要最后别是一男一女活了下来就行，我是说，这种情况往往都是一对白人男女幸存，然后搞在一起，我实在搞不懂这有什么意义。
ANTONIO
这还就是我脑子里想的。
ENZO
这不公平，为什么一男一女？为什么不是两个女人，或者两个男人？
ANTONIO
不不不，公平是不存在的，特别是你说到男女，那家里岂不是要算地板面积，然后除以2来打扫？而且还有很多事是算不清的。
ENZO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但是我们总是习惯宏观看问题，接着用肉眼看眼前。
ANTONIO
你说的，没错。
(they drink the Bud Light)
ENZO
得了，我要回旅店。
ANTIONIO
我这儿还没喝完呢。
ENZO
11点了，你自己喝吧。
ANTONIO
把我一个人丢这儿？
ENZO起身，走出了酒吧。ANTONIO看着他离开，接着眼神和门口的一桌嬉皮对上了。
两边对视几秒，ANTONIO扭头继续看球赛。
一个嬉皮走到吧台前，跟酒保要来电视遥控器，然后一边笑一边换台，画面停在了新闻。
NEWSCASTER
根据信息报道，距离1053道路发生的公寓枪击案已经过去15天...
ANTONIO
(turn around)
嘿！我正看球赛呢。
HIPPIE #1
哦，你怕枪么？
NEWSCASTER (O.S.)
实验室已经对现场血迹进行采样。
ANTONIO
好了，把台换回去。
嬉皮笑了起来。
HIPPIE #1
我们不如这样：你负责坦白，自己是个娘炮，然后我负责换台，成交？
ANTONIO
去你的。
HIPPIE #1
不然呢？
嬉皮说着把啤酒倒在ANTONIO的裤子上。ANTONIO脸上露出微笑，接着一记左钩拳打在嬉皮脸上。
DISSOLVED
CUT TO
ANTONIO
等等。
ANTONIO从地上爬起来，脸有些肿，还流了点血；他感觉好像是在地上找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嬉皮们围着他，准备听听他想说什么。
ANTONIO (CONT’D)
当然
(gasp)
你们就是
(gasp)
我生的。
ANTONIO又被揍倒在地。
HIPPIE #2
看来是个欠收拾的娘炮。
嬉皮们用腿踢ANTONIO的肚子，他看上去很惨。这时，一个留着摇滚长发和大胡子的大块头，从酒吧角落走了过来。
BIG GUY
放开这个人，然后滚。
HIPPIE #3
英雄救美，先生们，英雄救美。
BIG GUY
最后警告。
嬉皮觉得自己人多，于是主动上前挑衅。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块头抓起一只嬉皮就是揍；其他嬉皮见状，赶忙抄起凳子砸他要害，场面一度十分混乱。ANTONIO起身加入群架，可谁知双腿还没站稳，飞凳就又把他打翻在地。
看着头顶的救命恩人正以一敌多，ANTONIO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助他一臂之力。他匍匐绕到嬉皮后方，不料被抓了个正着。他抓起地上的酒瓶朝嬉皮砸去，玻璃渣碎了满地。
ANTONIO想拿凳子当作武器，结果被嬉皮一脚踢开。眼看自己又要挨揍，ANTONIO急中生智，从飞镖靶上取下飞镖，然后扎进嬉皮的大腿。
嬉皮痛得大叫，ANTONIO又接着拔下几支飞镖。
ANTONIO
嘿，小心！
说着一镖飞到大块头背上。
ANTONIO
妈的。
酒保这时从吧台扛出一把来复枪。
BARTENDER
我数到三，王八蛋们可以滚了。
嬉皮们看了看他的枪，放下手里的东西，骂着脏话离开了酒吧。
BIG GUY
谢了，JOE。
酒保没说什么，挥手把猎枪收了起来。
ANTONIO
呃，谢了。
大块头把飞镖从背上拔下来。
BIG GUY
混混，街上到处都是。
ANTONIO
ANTONIO。
BIG GUY
JAY。
ANTONIO
我请你喝点酒吧，JAY。
(turn to bartender)
两瓶Bud Light，谢谢。
JAY
四瓶，再拿个冰袋。
JAY和酒保很熟。
JAY (CONT’D)
你看上去不是本地人，让我猜猜，出差？
ANTONIO
呃对，出差。
JAY
你是做什么的？
ANTONIO
市场调研。你呢？
JAY
我之前在建筑工地上班。
ANTONIO
之前？
JAY
那儿的人对我不爽，合伙投诉，最后老板把我炒了。
JAY说着拿出手机。
ANTONIO
噢，该死的。
(E.C.U.)
手机玻璃碎成几道裂缝，是刚才打架造成的。壁纸里一个小女孩站在湖边。
ANTONIO
那是你女儿？
JAY
JULIE。是不是很可爱？
ANTONIO
她多大了？
JAY
再过1个小时，她就10岁了。
ANTONIO
明天？
JAY
没错。
(pause/drink)
自从那些破事儿。
JAY (CONT’D)
你知道，离婚律师给我搞形象，暴力，酗酒，搞得我连探望权都没有。
ANTONIO
噢，那有多少是真的？
JAY
什么？肯定全是鬼扯！我是说，我确实挺爱喝，但这不是他们开我的理由！
ANTONIO看着JAY。
JAY
无论如何，我要见小家伙一面，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该死的镇子。
ANTONIO
你准备给她带什么生日礼物？
JAY
我不知道，我们很少通话。上个月她说在玩一个叫KNACK的游戏。
ANTONIO
那你就给她买呗，电子游戏，去他的离婚律师，她是你女儿。
JAY
我知道，我也不希望小家伙不开心。
ANTONIO (CONT’D)
顺便再买张TAYLOR SWIFT的专辑。
JAY
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TAYLOR SWIFT。
ANTONIO
你在开玩笑吗？孩子们爱死TAYLOR SWIFT了。听着，新镇18号街角那儿就有一家音像店，专辑，游戏，卡通片，虽然我不是本地人，但那儿应该有你要的。
DISSOLVE TO
INT. HOTEL ROOM - NIGHT
ENZO在打电话。
VOICE (O.S.)
(laugh)
所以这就是你现在的装扮？大号运动鞋配古巴链？
ENZO
别笑，BOBBY，这边没一个不是穿金戴银，况且我也没打算在打扮上花大价钱，就随便搞了条链子装一下，但是你猜怎样，我他妈金属过敏！
BOBBY (O.S.)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切记，注意安全，保护自己再说别的。
ENZO
7号枪击案怎么样了？
BOBBY (O.S.)
通常型入室，被害男，31，当地人，没案底。犯人的指纹，DNA结果都有了，他有案底。
ENZO
那男的叫什么？
有人敲门。ENZO拿着电话走去开门。
ENZO
发邮件，我得挂了，拜。
通话结束。
ANTONIO从门外走进来，他喝醉了。ENZO看着鼻青脸肿的ANTONIO。
ENZO
发生什么事了？
ANTONIO
我开始准备揪住最能打的给点儿颜色瞧瞧，结果，他们都很能打，幸好甘道夫帮了我一把。
ENZO
你打架了？为什么不用枪？不然也不至于被揍成这幅德行。
ANTONIO
我不想给酒保一块儿撵出去，况且，我带了个空弹夹。
ENZO
你老带着空弹夹，紧急情况会应对不来的。
ANTONIO
我没打算应对什么“紧急情况”，行吗？我就想喝一杯...
ENZO
你说甘道夫，那是谁？
ANTONIO
噢，他头发特长，长得盖住两边的脸，就像KURT COBAIN，哦，我想比他还长。然后耳朵盖块儿布，我说请他喝酒，他反过来请我！我说这这怎么可以！反正最后是他付的钱。
ENZO
耳朵？
ANTONIO
我不懂，再说谁想打听人家的身体缺陷？我高中那会儿，班里有个人少只耳朵，大家都当没事儿似的，没人问他耳朵不耳朵的，大家都不想让他自卑。
ENZO
那，他也少只耳朵？
ANTONIO
我是打架时看到的。
ENZO
你还记得，是哪一边？
ANTONIO
拜托，你干嘛好奇成这样？就是他妈一个耳朵罢了。
ENZO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应该休息了。
ANTONIO
我叫他明天去音像店那儿，搞不好还能碰上。
ENZO
(pause)
听着，ANTONIO，你喝了不少，明天还有活呢。
(LOOK)
ENZO来到旅馆的走廊，从手机上打开邮件，关于线人给的Video Archive情报，有一页关于店主。
MONICA DAVIS - [Photo]
1.3.1987
这时，BOBBY发来一封未读邮件。
Chapter Four
The
Unexpected
INT. VIDEO ARCHIVE BACK ROOM - DAY
ENZO和ANTONIO站在里屋，并排凝视着眼前的两台自动贩卖机。
他们看不出任何端倪。机器上没有玻璃罩，看不到里面陈列，LCD屏幕旁是输入按键，数字编号对应着各种零食。
ENZO在机器上拍打了几下，MONICA从里屋路过。
MONICA
嘿，如果你想买点什么，那你就买。
ENZO
好，好的。
ENZO (CONT’D)
(sigh)
你确定就是这个？
ANTONIO
就是这个。
ENZO
好吧。
ENZO (CONT’D)
你给枪上子弹了？
ANTONIO
干，我忘了。
ENZO
我告诉过你记得上子弹！
ANTONIO
我忘了！行吗？
ANTONIO (CONT’D)
(pause)
这样，我们把这个贩毒机研究仔细，看看它到底能不能工作，然后跟店主对一下暗号，午饭之前回一趟旅馆，然后我把枪上膛，怎么样？
ENZO
说话算数？
ANTONIO
那必须。
ENZO
(pause)
得，你慢慢研究，我到帘子外面把风，有事叫一声。
ANTONIO
好的。
ENZO
给那把该死的枪上膛！
ANTONIO
我知道！
ENZO走出了里屋。
INT. VIDEO ARCHIVE (RAINING) - DAY
他对店里张望一番，然后闲逛。
一个轮椅老头坐在收银台旁听着音乐，店里的唱机正播放着Frank Zappa - Tinseltown Rebellion (1981)唱片，ENZO偶尔从货架拿起一张唱片，接着端详一番，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普通顾客。接着，他从试听架上取出了一张Logic- YSIV (2018) CD，走到唱机旁，准备播放。
DECOCCO
小子。
ENZO
(look back)
我？
DECOCCO
对，你，我知道你打算用流行狗屎替代我的唱片，行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ENZO
喔，注意你的言行，老家伙，这不是什么流行狗屎，这是一张现象唱片，Young Sinatra IV。
DECOCCO
哈，地球上只有一个Sinatra，而且他97年就已经死了，没有什么Young Sinatra。
MONICA
98年。
DECOCCO
我刚才是说97年吗？我想说98来着，我说97了吗？
ENZO
听着，老头，留声机是店里共享的，我可以借用来听听音乐。
DECOCCO (CONT’D)
嘿，总之，你这个人年纪轻轻油腔滑调，这很不好。
ENZO
老东西，冷静点，我35了，而且只想放张CD听听。
DECOCCO
你这个人不仅油腔滑调，还会扯谎骗人，你有问题啊！
ENZO
听着，你跟我这辈子恐怕只见这一面，所以你何必...
DECOCCO
(Interrupting)
你要是想听CD，就滚去试听间去...
Video Archive玻璃外的马路对面，一辆轿车停了下来，转移了ENZO的注意了。
CUT TO
INT. VIDEO ARCHIVE BACK ROOM - DAY
ANTONIO
(soliloquized)
如果我输入...
ANTONIO输入代码后，自动售货机的屏幕出现了隐藏页面。页面要求身份证明。
ANTONIO进一步操作，屏幕上出现了大约17种药以及工具，但选项列表都显示缺货，页面预设25秒倒计时关闭。
ANTONIO
噢，好家伙。
CUT TO
EXT. NEOTOWN 18 (RAINING) - DAY
2001 Honda prelude在Video Archive马路对面歪七扭八地停下，JAY从车里爬出来。
OLD LADY PASSENGER
嘿，你不能把车停这。
JAY
嘿，管好你自己。
INT. VIDEO ARCHIVE (RAINING) - DAY
JAY推门走进店内，门上的铃铛响起，进入了ENZO的视线。
DECOCCO
你好自为之！
ENZO
老头，等一下。
ENZO戴上口罩。
JAY来到收银台前，MONICA从他的脸上读出些许局促。
MONICA
你想找些什么？
JAY
呃，这儿有没有给10岁小孩看的动画片？
MONICA
(pointing at the right)
一直走到那个老人旁边，然后右手边就是。
JAY来到DECOCCO的轮椅旁，右手边的货架上都是动画DVD；ENZO站在他的身后，手里假装拿着一张唱片，偶尔用余光看他。JAY纠结半天，然后走到收银台。
JAY
就告诉我电子游戏在哪儿？
MONICA
走到底，帘子后面。
JAY朝里屋走去，ENZO戴着口罩迎面走来，故意和他碰肩。
ENZO
抱歉，
(pause)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JAY
我不觉得。
ENZO
不，我们肯定在哪见过，
(pause)
等等，你有没有参加Light House Live上个月的活动？我是说，你是不是乐团里的号手？
JAY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过一下。
ENZO
如果不是，那你们长相真的非常相似，就连身材也一样健壮。我说，你们该不会是兄弟吧？
JAY
我没兄弟，更不认识什么号手，如果没什么事，我要过一下。
ENZO
实在是抱歉，我一定是给你添麻烦了。这里，我想还是请你戴上这个比较好。
JAY从ENZO手中接过一只口罩。
ENZO
要知道，新冠可不是闹着玩的。当然不是说你会得病，我想即使发生最坏的情况，以你的身体素质肯定可以快速康复。
JAY看了看手上的口罩，又看了看ENZO。
ENZO
日本人说，新冠治愈后会出现脱发的现象，噢，我是说，看看你的头发，你应该会定期护发吧？
JAY开始从上到下打量ENZO。
JAY
你是谁？
ENZO
我想让你把口罩戴上，这是为你好。
两个人面对面，一阵沉默。
DECOCCO把YSIV放在唱机上，专辑从第一首开始播放。
JAY
你什么意思？
ENZO从腰上拔出G17，枪口冲地面，亮在JAY的眼前。
ENZO
JAY TAVAR，我们现在最好配合一下，否则搞出些乱子，我想我们都不希望，对吧？
JAY
恕我冒犯，先生，但是我他妈的为什么被你威胁？
MONICA看到ENZO拿着手枪，从收银台下的柜子里取出猎枪。
ENZO
你有权保持沉默，并且拒绝回答问题，你的言行可能作为呈堂证供对你造成...
MONICA
嘿，谁都不要乱动。
MONICA举着崭新的REDHEAD，上膛对准ENZO。ENZO目不转睛地看着JAY。
ENZO
女士，我是联邦警察。
ENZO穿着大号运动鞋，戴着古巴链，宽松的运动服配上大号短裤。ANTONIO这时拿着手枪冲出里屋，枪一时慌乱指着MONICA。
ANTONIO
冷静，ENZO，这儿什么情况？
他自己并不冷静。
MONICA
我的店里不需要米兰达警告，现在都给我出去。
ANTONIO
她是对的，ENZO，你不会什么米兰达警告。
ENZO
ANTONIO！我是个警察！
ANTONIO
你脑子不正常了？你现在不是警察！快把枪放下！
MONICA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他是白痴吗？
ENZO
我不是白痴！他妈的ANTONIO，我和你说了，我其实是个他妈的警察！条子！
ANTONIO
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总之先别拿枪指着JAY，他什么也没做！
ENZO
哦，是吗？JAY TAVAR？你告诉他们？还是我告诉他们？
ENZO说着一把拽下了JAY的长发，那是一顶假发。JAY的发量稀少，右耳裹着医用包扎布。
ENZO (CONT'D)
他，杀了...
(SLOW MOTION)
JAY揪起离他手边最近的一叠唱片，朝ENZO砸去，身体动作躲避着弹道；ENZO开了2枪，1枪射穿了空中的唱片，1枪击中JAY的肩膀，两人摔倒，ENZO的手枪滚到货架下面。
唱片在空中旋转，ANTONIO没子弹，自己趴下。
Chapter Five
Showdown
at
Video Archive
FLASH BACK - 16 DAYS AGO
INT. LOCAL BAR (RAINING) - NIGHT
DECOCCO坐在3个男人中间，3副陌生面孔。
DECOCCO
所以说，DJAN绝对靠不住，他从不正经办事儿。
MAN #1
说好的猎枪呢？
JAY (IN)一个人坐在吧台旁。他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把杯子摔到了地板上。
JAY
这他妈是什么。
一个在酒吧打工的年轻人正准备赶他出去，却被酒保拦住了，酒保眼神示意年轻人。
MAN #3
DECOCCO，他们已经因为枪的事催我3次了。
DECOCCO
我没和你们说吗？猎枪猎枪，现在枪支管制比以前严多了！还是得过一阵子。
一个男人用力砸桌子，动静大得让整个酒吧的角落不注意都不行。
MAN #2
过一阵子又一阵子，老东西，我们4月前就把余款付清了！
“余款”的字眼传到了JAY的右耳朵里。
DECOCCO
如果我有办法，你以为我不想交货吗？
MAN #1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想我们找这个老头做生意就是他妈的瞎了眼！
男人指着DECOCCO。
DECOCCO
你以为这是我想要的吗？不！今年没人好过，谁都料不到，街上那些人觉得情况危急，生意越来越难做！
两个男人站起身。
MAN #2
月底前把货送来，一把也不能差。
DECOCCO
我怎么搞得了？
MAN #2
我就当你说“行”了，在那之后如果我还是看不到我要的东西。
另一个男人把外套拉开，亮了亮腰上银色的手枪。接着两个人冒着大雨走出酒吧。
DECOCCO
售货机又缺货了，BOB每次都拖日期，你帮我去他家催催。
GARY
我不干了。
DECOCCO
不不，BOB明天就在，至少他老婆在，你就挑个时间去取货就行，我已经付过他了。
GARY
我不干了，DECOCCO，意思是不干了。
DECOCCO
你什么意思，你不干了？
GARY
最初我答应你在Video Archive里安贩毒机器的时候，我们就说了，只要MONICA和我手头不紧，我就退出。
DECOCCO
我知道我们当时聊了很多，但是，看看我，嗯？我现在像一条落水狗！而且刚刚还被两个人拿枪威胁，你不能这么对我。
GARY
我已经联系了别人，机器周末搬走，你在那之前把该取的取出来，我要走了。
DECOCCO (CONT’D)
嘿，嘿！你以为我不想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什么也不干，然后呼点儿草？事实是我也缺钱！行吗？但这可不是一桩想干就干的买卖，你退不了的！
GARY
小声点，别人会听到的。
DECOCCO
GARY，GARY，你就别装了！
GARY起身。
DECOCCO
你不能收手。
GARY
什么？
DECOCCO
她不想知道这些。
GARY
我不想搭理你这些狗屁，所以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打个电话，然后全都告诉她呢？
GARY转身便冒着大雨走出酒吧，JAY回头看看DECOCCO，DECOCCO拨通电话。
INT. ROAD 1053, APARTMENT - (RAINING)
GARY
你要相信我...
MONICA摔门而出。JAY一路尾随GARY来到公寓门口，他在楼梯口和MONICA擦肩而过。
JAY在走廊徘徊着，直到从窗口看着MONICA坐上出租车，消失在夜色里。他敲了敲GARY的门，GARY闻声开门，JAY看到地板上摔碎着一只台灯。
GARY
你是谁？
JAY
我想买点药。
GARY
我不卖，你找错地方了。
GARY关门，JAY用脚插在门缝上。
JAY
你只是不想卖罢了，我有钱。
GARY
我不管你有多少钱，我这儿没药卖。
JAY闯了进去，把GARY打倒在地。
JAY
不是今天。
JAY开始漫无目的地翻找公寓里的抽屉，柜子，希望找到一些毒品，然后直接抢走。GARY爬起来，从门口抽屉里找出一把手枪，接他着警告JAY，让他滚出去。JAY把GARY扑倒在地，两人发生打斗，争抢着手枪，GARY死死咬住JAY的右耳，JAY夺过手枪，1发子弹击中GARY头部。
[Sudden and violent brain damage can make the victim bite hard.]
JAY用力挣断自己的右耳，离开公寓。
FLASH BACK END
CUT TO
INT. VIDEO ARCHIVE (RAINING) - DAY
DECOCCO从轮椅上下来，一瘸一拐地蹲在收银台背后。ANTONIO趴在里屋帘子的下面。JAY和ENZO之间被0.9m的落地货架隔开，看不到彼此。
每个人都蹲着，坐着，趴在地上。
JAY
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什么问题？
DECOCCO
你这个狗娘养把警察给招来了。
唱机继续播放CD YSIV的第二首 - Everybody Dies.
MONICA
我要报警。
ENZO
女士，我就是警察。
ANTONIO
到底他妈的发生什么了？
DECOCCO
你们会死在这儿，这就是接下来会发生的。
JAY
怎么，你会像杀狗一样一枪射死我？
DECOCCO
我会像杀狗一样一枪射死你。
ENZO
嘿，没有人会像杀狗一样射死任何人，不过你杀了GARY，你哪儿都去不了。
MONICA
那你又知道什么？GARY的葬礼没一个警察露面，你们甚至不知道葬礼在什么时候！
ENZO
女士，我向你抱歉，但这个人就是凶手。你的丈夫是GARY DAVIS，店背后的贩毒机就是他的非法私营设备。
DECOCCO把猎枪从MONICA手里拿了过来。
DECOCCO
(whispered)
你报警了？
MONICA
(whispered)
没有！
DECOCCO
警官，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警徽？
ENZO
可以。
ENZO从口袋里掏出警徽，举起一只手，把警徽举过货架。
DECOCCO
我看不到你，你能不能举得再高一点？
ENZO又举高了一些，露出了脑袋和脖子，DECOCCO突然开枪，ENZO赶紧躲开。
ENZO
干！这个死老头想打爆我的头！
DECOCCO
你逃命的样子不比野鸡快，小子。
MONICA
你在干什么！
DECOCCO
别动。
DECOCCO继续上膛，朝ENZO躲避之处开火。
ANTONIO
住手！
ANTONIO站起来，拿着手枪对着DECOCCO。
DECOCOO
小子，你要是想开枪打人，就得先上膛。
DECOCCO转手便把枪口对准ANTONIO。ANTONIO显得有些慌张，他知道自己枪里没子弹。
DECOCCO
你看上去不像是警察。听着，小子，我看得出来你想走，所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枪放下，这样你就能走了，我保证你全身而退。
ANTONIO怂了，他的枪口朝向天花板，表示投降。不料DECOCCO 突袭1枪把他击倒在地。
DECOCCO
谁还没玩够？
DECOCCO觉得自己控制住了场面，然后又开一枪。
DECOCCO
我听不清，你们说啥呢？
JAY看了看倒在地上的ANTONIO，还有他手里的枪。他慢慢朝着ANTONIO的方向匍匐过去，直到那把手枪近在咫尺，却又被一双皮鞋踩在脚下。DECOCCO一枪打爆了JAY的脑袋。
DECOCCO跨过JAY，继续一瘸一拐地挪到ENZO身前。
DECOCCO
噢，真是遗憾，你要是不提自动贩毒机的事儿，我也不至于在你脑袋上开个花。
ENZO
等这一切结束，你觉得你能逃得了？
DECOCCO
我就没打算逃。
DECOCCO举起猎枪，枪口对准ENZO的脑袋。
ENZO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横在音像店里的三个死人？瞧，躺那边的大块头，挪起来肯定很费劲，你说是吧？
DECOCCO回头看了看JAY。
DECOCCO
这就不用你操心啦！
ENZO
但是人类殖民绿色的星球，星球上的原住民都喜欢打猎。
DECOCCO把枪口从他脑袋上移开。
DECOCCO
...你他妈在鬼扯什么？
ENZO
人类给星球带来了电影，还办了全球首映，日子变得快活，直到一天。
ENZO (CONT’D)
人类禁止原住民打猎，因为星球上的动物都快灭绝了，这引起他们极度的不满，然后...
然后听一声枪响，猎枪从DECOCCO的手里滑落，这个瘸老头扑通一声倒在地上。DECOCCO开始叫喊，骂脏字，他的背上中了一枪。
镜头转向地上的ANTONIO，他右手举着G19，是那把投降的G19手枪。ENZO把猎枪捡起来，一抡砸晕了老头。
ENZO
我没料到这一出。
ANTONIO卸下弹夹，原来他的枪里一直都带着最后一发子弹。
ANTONIO
然后怎么了？
ENZO深叹一口长气，接着从口袋里掏出警徽，扔在ANTONIO面前沾满鲜血的深蓝地毯上。
FADE OUT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