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收前夜過路的人 白水
白水
「列宁的后裔」 华雷斯的彩色大篷车 瞪圆了一千双眼 拿着枪的*国少年 盘坐在城墙的上面 界限的两端 一边是我 一边是你 昨夜他解开了难题 在天亮前干掉所有人? 何须多言 上扬的嘴角叙说着胜利 在有晚风的街头 炫耀胜利 远方 粉红色的跷跷板 一边是我 一边是你 喀什三百里外的单色荒漠 藏着一万双眼 撇着嘴的瘦子 *国的少年 无名铁门的两端 一边是我 一边是你 不合身的牛仔裤 忘了拉起的拉链 今晚饭堂有舞会 就在红旗插满了的庄稼田 快来 快来 杀死那个满脸胡须的人 没有神的宣礼塔 一边是我 一边是你 还有一双眼 就在那散落路边的画报纸屑里 飘洋过海的人啊 是*国的少年 舌尖跳动着凶猛的群马 河的两端 一边是我 一边是你 奔跑着 列宁般去抢夺 他们也有人哭 且哭得颤抖 自然也有人歌 同一首歌 歌声淹没了女人的哭 去杀死那些击鼓的人吧 就在丰收的狂喜中 就在这丰收的狂喜中去击鼓吧 我的爱人 一边是我 一边是你 「杀人绝招」 你千万 不要怀疑他杀人的本事 那是他 为之骄傲且保命的绝招 你可能 早就忘了他干的那些事 对于杀了上帝的 杀个人 就只要张下嘴巴 他不像你 总要思考 如何把食物放上餐桌 他更不像她 须去哀愁 摇着船的工 几时归家? 还不如把枪 放在男人的额门上 哪还需 沾了血的猴子尾巴 这脏兮兮的东西 扫过了 你的门 我的家 到最后 被割了头 在旗的顶端随风飘 不要以为这是一场祭祀礼 那通天的巫 早就一同被干掉 听说 这矮小的人 被逐水深谷 沉舟异方 码头上 挤满了来送别的人 他们的脸 为甚变得如此枯黄 在皮的纹理间 夹杂着争先恐后的喜悦 只有煮肉的老妇人 在抹着眼睛 一瓢一瓢 一勺一勺 用大米 酥油 郁金 混入滚沸的高汤 一瓢一瓢 一勺一勺 在旗的顶端 随风飘 快来看 对面山头的老树林 爬满了 举目张望的短足人 他们忙慌慌地用铁器 打磨着满嘴的獠牙 红通通的肥蛆虫 在肠子里打着滚 我告诉过你 今晚就有人会死 你说 过去的几十年 哪天又不是这样? 就像诗的头几句 告诉我们的那样 为之骄傲 且保命的绝招 在死之前 还在疯咬着自己 被捆了手脚 和公羊一样 割了头 连着一身的皮 逐水深谷 沉舟异方 「海岛情人 」 我试着去遥望 那光亮延伸的地方 去数一数昨夜打翻银河后 洒了一地的星光 去歌颂去歌颂爱情吧 在不回头不曾回头的海岛 知你定是怕了 那挂在树枝上吃了神的人 却不曾恐惧 命运的结尾 被停在瓦片上 小心翼翼 拾起残片 拼接你眼底的亮 虽然我从不曾见过你 一心只想 吻住你动人的悲伤 去歌颂去歌颂爱情吧 在不回头绝不回头的海岛 跳着舞的小人涂满情诗的脸 牙缝里塞满没了体面的坏心肠 他们齐声呐喊着 大声说对你讲我爱你 有人悄悄地 探入了你的村落 誓把迷人的宣言 整齐雕写在你的乳房 他们齐声呐喊着 大声说对你讲我爱你 有人悄悄地 探入了你的村落 誓把迷人的宣言 整齐雕写在你的乳房 誓把迷人的宣言 整齐雕写在你的乳房 「丰收前夜路过的人」 有晚风的街头 霓虹跳动 喜悦着胜利的光膀子少年身后 是个低垂着头的人 高瘦的他 面色哀宁 颤抖的手 艰难地捧着一台日本制的老旧电视机 屏幕里闪烁的 是那些昨夜被你剃光了身体的人 他们被悄悄带到这里 一片泛了黄的四色田野 哪还有人记得 何处是来路 机灵的 东张西望 懒弱的 看着自己的脚 他真想撕去那块老茧 却束手无从 就如我也无从 去知晓 何处是来路 或许 你和我 还有那些诡辩的 巫术的 渡船的 采药的 牧羊的 所有的他们 都须来一粒欧兰宁 有人说 唯此 才能穿过灌木后洒满金色的谷堆 找到那逃走的过路人 并杀死他 只是 有谁还在乎 何处是来路? 可能只有上文里说过的 那位低垂着头的青年人 你的今日 是我的明天 快告诉我 要几多首歌 才能破去青衣化蓝的忧愁 不知何时 他痛哭了起来 又不知何时 来了一位女子 为他拭着眼泪 他们还小心地说了话 可说着说着 女子也哭了 那哭声悠远 回荡在此刻的瞬间 不觉 寂静了一切的景 虽看不清那阴影背后疲惫的脸 但这不妨碍我毫不犹豫地爱上你动人的哭 就如我看不清那机器里闪烁着的 没了胡须的人 也依然可以坚毅地为你的命运 书写下以上的歌 「穷人的愁思」 北大西洋海岸列车 慢悠悠 送你到纽约 送你到纽约 北大西洋海岸列车 慢悠悠 送你到纽约 送你到纽约 无须踱步在登机口 等不及了阿帕拉契亚 北大西洋海岸列车 慢悠悠 送你到纽约 送你到纽约 北大西洋海岸列车 慢悠悠 送你到纽约 送你到纽约 那须踱步在登机口 等不及了阿帕拉契亚 那吹往蓝岭的风 啊是穷苦人的思 阿帕拉契亚 那吹往蓝岭的风 我等了好多年 是穷苦人的思念 我等了好多年 亲爱人的离别愁 我等了好多年 亲穷苦人的思念 我等了好多年 亲爱人的离别愁 「布鲁克哈罗 」 布鲁克哈罗 绿树林里藏着鸟兽 溪无声流过 布鲁克哈罗 带走了熊 布鲁克哈罗 布鲁克哈罗 流亡人和他们的歌 肺都黑了的凯伦小姐 在布鲁克哈罗 闭门不出 肺都黑了的凯伦小姐 在布鲁克哈罗 闭门不出 布鲁克哈罗 布鲁克哈罗 哪个狠心 分了南北 穷人的儿子们 在布鲁克哈罗 邋遢虚伪 穷人的儿子们 在布鲁克哈罗 邋遢虚伪 布鲁克哈罗 布鲁克哈罗 你为何如此宁静 无家可归的人啊 或许他们也曾有富裕的亲友 可家可归的人啊 或许他们也曾有富裕的亲友 可谁又知晓 我们曾经一道 共枕哀愁 可谁又知晓 我们曾经一道 共枕哀愁 「看不见的河:恶魔塔 」 安哥拉 安哥拉 碧色的海岸 纯白的沙 他们从北而下 夜雨之后 我们没了家 他们从北而下 夜雨之后 我们没了家 安哥拉 安哥拉 争斗哪有休止 走失的情人 迷醉天涯 每当琴动 星才落下 安哥拉 安哥拉 是谁带来了苦难 疯王的骑士团 还是关于扉页诗句的谋杀 安哥拉 安哥拉 商队远足 士兵死 悄然间不晓 却已过初夏 悄然间不晓 却已过初夏 安哥拉 安哥拉 我依然想念你 褪了色的法朵 在看不见的河 褪了色的法朵 在看不见的河 褪了色的法朵 在看不见的河 褪了色的法朵 在看不见的河 「小丑预言之疯王来了」 城堡里的人们 正狂欢酒会 小丑说疯王快来了 地上躺满 全是笑破肚皮的人 觉得疯话比小丑更可笑 疯王早就死了 怎会复生 小丑说我昨夜看见了它 穿着黑袍 在城堡门口 窥探大家笑啊笑 笑啊笑 杯酒打倒 纷纷为这笑话干杯 小丑一个人 河边默默喃语 并扔掉那支沽满蜂蜜的笔 没有一个人 相信他说的话 妻子嫌弃他 嘴角的白沫 亲人和朋友远离这个发疯的小丑 只因为他说 疯王来了 比死神更恐怖的预言 疯王来了 「另一只黑狗」 亲爱的 让他闯入你的黑夜吧 在梦里 有人偷走了彩石 亲爱的 是谁在杯中下了毒 拿乔司还是阿维多卡? 她替了你的位 恩赛那达少女 她替了你的位 拿乔司还是阿维多卡? 必定是他 我的朋友 那位残了腿脚的穷鬼父亲 花白胡子 来自波多黎各 却谎称丢了家的离乡人 在你的左窗 他们神出鬼没 垂直落下 怒瞪双眼 在你的左窗 他们神出鬼没 争抢着 狂吼着 亲爱的 没有一封复信的远书 是过时的摩登 挂满枯藤 亲爱的 抒情诗人的蓝色漂流瓶 流浪汉 卡壳的磁针无声 在那个清晨 它停在了曲与曲之间 在那个清晨 它停在了曲目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