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了这些,不甚满意,算作一个对自己的交待吧。
听完了The bloody sex party。很难写评价,若真要用语言凝炼出感觉,那可能是七个字:笑谈当年蜀野志。
评价这个专辑的音乐性其实没什么意思,但它倒是调动起来了我的一些存在于回忆、紊乱的梦境和现实里的东西,很想说一个我心里的秘密,虽然写在这里它已经和秘密无关了。
在现实生活中,我只认识一个真正的文学家和艺术家。高中时候的她。(后文会发生人称的转变)
其实我没几个看得顺眼的人,大多数人在我眼中多多少少都在妥协和顺从于现有的建构。而当时的她却硬而倔,自由而轻蔑,在她身上很少存有我厌恶的“汲汲”和“诺诺”之感。
说来一次让我印象深刻的误入他人世界的经历就是和她相关的。高考前三个月的某天晚上,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了我自己,看到旁边有一张横在一旁的桌子,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张桌子那里,看了一眼书立里的书和名字,噢,原来是你呀。桌面上摊开着一本很冷僻的斯洛文尼亚诗人的诗集,至今我还记得那本诗集的名字,《太阳沸腾的众口》,里面夹杂了很多张草稿纸,写满了诗——在那个还有不到一百天的夜晚,邪恶、诡谲、隐秘的遣词和构思扑向了我,我翻看了很久很久那本诗集,连带着稿纸里的还未成形的小诗(虽然心情忐忑)。一股隐秘的力量,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语言,原来我身边有在感受着这样神奇的语言和世界的人,在窥探中形成了特殊时期的浪漫主义。那一天,从教室离开后,回家的路上乃至回到家里我的心情都久久无法平静。 是很多碎片般的回忆: 一起在作文比赛前夕留在语文老师办公室修改文章到截稿的最后一刻,在宿舍已经关闭后回去;你给我看你的潦草字迹和凌乱排版的纸稿上的科幻小说,虽然现在只记得有月亮这个意象;高三时和数学老师的冲突后我猜到你想转文科后通过传纸条在纸面上与你进行交谈;周六考完试后一段同行的路上谈论关于国内高校的人类学专业… 其实仔细想来,你我面临的精神困境在大的区间内如此相似,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极端变态压抑环境下的那三年,开局落差很大的大学生活,甚至于情感因素:你迷恋上师长,我爱慕着曾在孤独时光成为自己精神支柱的享有我看不到的特权的同龄人。这也是大学后走得越来越近的原因吧。
一切都充满了困局,似乎问不出也得不到什么是真正自由的答案。
但在这些无解的境地中,我一直打心底佩服的是你面对fucking mess时认真坦荡的态度和激进的行动。(虽然不理智) 从高三下学期想要转文科哪怕复读,到大一时候发布的退学声明。这些想法我都有,转文科和退学都有,但我远做不到认真和坦诚地面对和讨论它们,说出这些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隔靴搔痒的宣泄。 转文的想法出现在高二快要结束时,我只提过几次,并未认真地和信任的人讨论过可能性(不过也是因为我那时一直没有信任和理解自己的同伴,和“你们”在生活上并非很近的联系也让我多次缄口不言,加之被打压的自信让我羞于真正与人谈论它);而对于大学生活,尽管有诸多不满,退学复读是我无法破釜沉舟决心去做的,我连说出来的胆量都没… 接着说说文学艺术吧,或许对于艺术,我们永远无法真正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虽然现在的我大概对它的认识清晰一些了),也时常需要挣扎于现实之间的生活,但是能够一直在这样的海洋里玩耍,已经足够了。 大抵我们都有些自我毁灭的倾向,这种倾向让我觉得我在热情忘我地燃烧,也让我觉察到了这是对我最致命的吸引力,它不是纵容生命消耗的狂热,而是甘愿成为一撮灰、一阵烟,为了自己的使命靠近火焰罢了,即使蒙上双眼,仍能感到光与热的源头。之所以寻觅金粉的微粒,熔铸成金蔷薇,也只是出于同样的召唤。终究要有光。 最后我很想说,我们比那些热衷于个人表演、探头探脑、计算得失的人们真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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