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时日（罗恩·拉什）

故事的关键词：偷窃，大萧条，农村，贫困，傲骨，诱捕，残酷，鸡蛋，困境

故事的高招：什么东西偷吃了鸡蛋？——追索这问题时，触及了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的残酷……

收录故事的书：Burning Bright 炽焰燃烧（2010，那年作者57岁）

残酷的故事。

故事中的小高潮是：顷刻之间，贫穷而有太多傲骨的男人静默无言地，割开自家的狗儿的咽喉；大高潮是：深夜之中，另一个男人发现偷走鸡蛋的并非野生生物，而竟然是……

故事的时空背景是：大萧条时期的美国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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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阵，女主人发现鸡蛋连连失踪，甚至会一夜损失三枚。她告知丈夫。俩人排除了狐狸之类前来偷食的可能。到底是什么东西，连连盗走鸡蛋呢？

这户人家的邻居处在贫困线之下。那一家老小没有荤腥可吃，靠举家入山林中采集为生——采集一些有点经济价值的植物，再将它们卖出去换取微薄的收入。

一日，贫穷的邻居一家从山林中返回时，失去鸡蛋的那一家的老婆叫停他们，提出一种怀疑：贫穷的邻居的狗偷吃了鸡蛋？

贫穷的邻居没有回话，而是操起刀子，戳向自己家的狗的咽喉，再将它（奄奄一息的狗）扔到边上的荒地里。

失去鸡蛋的那一家的丈夫见此情况，感到懊恼。他认为杀狗的男人是有傲骨的，不肯蒙冤和受辱，所以妻子其实不该对其提出怀疑。

之后，失蛋那一家的丈夫听从邮局人员的建议，布置了鱼钩和网线，准备诱捕偷蛋的畜生。大家都认为，偷蛋的是蛇。

其实，偷蛋的不是野生生物，而是贫穷的邻居家的小女孩。那个女娃被钩子戳入腮帮子，但强忍着，没有哇哇叫喊。

男主人弄出了钩子——此间难免滴落许多鲜血——并且宽恕了女娃，让她吃掉那枚蛋，并说下不为例。女娃默默无言，连壳啃掉了蛋，带着渗血的脸，消失于夜色中……

男主人回到房内，没有把实情告诉妻子。只说已经逮到了蛇。

故事基本上于此时结束。但其最后一段中有非常妙的东西，让我稍后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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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事的进程里，读者会晓得更多的、残酷的信息：

丢失鸡蛋那家的妻子有些容易生气，她甚至气走了自己的一双尚未成年的儿女——他们不能忍受母亲的训斥，离家出走，不曾返归。

那家的丈夫为此苛责妻子，但似乎也接受了失去女儿的现实。而那妻子拒绝认错，只说自己有责任使儿女早早晓得世界的残酷。

丈夫宽恕邻家女娃的那一夜，这对夫妻本身正在怄气；丈夫表示处理掉了蛇时，妻子已经愿意和丈夫和好。

故事的最后，丈夫假装入睡，脑中开展幻想：试图幻想一个比他所在的地方更糟的地方。

在故事的进程中，反反复复地说到这位丈夫有读报的习惯。透过报纸，他知道大萧条正在发生，全美沦陷，很多人都在仓皇中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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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拉什的故事很残忍。这个故事，则在残酷中流露了一点儿善意。当然，也是不会起到多大作用的善意……

这样的故事，除了禀报世界的不仁外，尚有何种意义？

反正作为故事本身，这个小说已经成功——悬疑、血腥、人道温存和世态炎凉，均汇集于其间。这样的故事，自带魔力，会逼人读完它。读完后呢——其实没有多少别的想法吧？

除了去试图幻想一个比我所在的地方更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