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阿望。
对于一个偏执的人来讲,一段感情不该是拖拖拉拉,一直反复出现,会让我觉得难受。但总会有那么一刻,你觉得就是差了一句再见。说不出来的再见,那就学会不说了吧。写给自己,纪念真的释怀。
分手两年后的今天,我像疯了一样想找到阿望。不是因为我还爱他,也不是因为我还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我觉得我们没有一个正式的结束,分手的尾巴看起来仓促,连句再见都没有,我偏执得想要画上句号,却发现画不了。
阿望在川音,比我小三岁,一米七八,皮肤嫩得就像女孩子,瘦瘦的。我们在社交软件上认识,一开始他就追我,哪怕知道我要回巴黎继续念书也拼了命追我,一周7天,天天都和我见面,不是他来重庆,就是接我去成都,所以我才知道川音新都校区那里后街有家焖的骨头很好吃,我才知道有家乐山烧烤很好吃,那条破破烂烂的路上会有摆摊卖水果的,附近可以租到小电驴,但附近找不到一家好的酒店。阿望唱歌很好听,那时在一家音乐餐吧吃饭,他说要去下洗手间,却突然出现在台上,说要把接下来这首歌送给他的阿鲜姐姐,眼睛越过那么多人直勾勾看着我,就在尾音结束的那一刻,我动心了,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眼神,还是因为那段歌声。在我回巴黎之后,阿望瞒着我办好签证,都落地巴黎之后,才可怜巴巴给我发消息问我能不能来接他,因为他没有我家地址,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反思自己那一步棋走得不好,按照他的安排,他应该直接出现在我家门口。在我快放假时给我买好机票,从机场接到我,过了一个礼拜就带我去川西自驾,晚上我们躺着看星星,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出发要等一周,他侧着头看着我说:“你才回国,要先陪陪爸爸妈妈。” 我穿着高跟鞋和他去逛街,回到酒店我就瘫在床上,他帮我脱下鞋子,一直揉我红肿了的脚踝,我问他不嫌脏啊,他说:“你走路脚都肿了,我心疼。” 我们一起在江边放过烟火,拥抱着许下对未来的美好祝愿,希望能够一直在一起。我没遇见过这样一个人,会真的把每一句承诺落到实处,会心疼我的难处,会乖乖听我说话,会创造一切机会和我见面。我也从来没有那么相信一个人,相信他会让我幸福,相信我们之间不会只是一段恋爱。
阿望其实不叫阿望,只是因为我对他有太多期望,所以才叫他阿望。我期望他的手机电池能耐用一点,至少能撑到和朋友玩完之后,我期望他精神能好一点,不要在后来老是休息一周时间,我期望他能像以前那样爱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在巴黎哭。可那时候和朋友们玩喝醉了的阿望还是会给我打视频,口齿不清地说:“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你,我也很喜欢你,阿鲜。” 那一刻我是相信的,所以只能对他有点期望,期望能对我好一点,不要只在喝多的时候说爱我。可越到后来,我越觉得两个人不合适,当他第一次流露出对家庭主妇的不屑时,当他又一次没有来找我时,当他把兄弟放在第一位没考虑我的感受时,当他不回我消息却在pyq点赞时,我觉得阿望不是我的了。可我还是期待阿望能变一下。因为,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小我三岁漂洋过海在我面前说爱我的阿望。
我和阿望分手两年了,我快忘了他的样子了,也快忘了他的声音,可大数据让我刷到他的抖音。他不再唱歌,只是拍些段子,看起来有模有样,却还是穿着我给他买的衣服,脚上那双鞋子是我在巴黎专门给他选的,穿搭还是被我调教之后的样子,那一瞬间,我的眼眶有点酸。想起来半年前他的一个兄弟喝醉后给我打电话,说不想掺和在我和阿望之间,说阿望在和我分手前两个月就说过想和我分手,说阿望觉得没法hold住我,说阿望很抗拒听到我的消息,说阿望不相信爱情了,说我伤害了阿望。可明明,故事的结尾是,阿望毅然决然要和我分手,我努力了一个礼拜一直挽回期待见面好好聊,而他一点机会都没给我留下,就是要走。我也想起来了,我当初是说过:“阿望,我会等着你,我爱你一天就等你一天,但如果有一天我爱不了了,我就往前走了,就真的是错过了。” 是说过会等着他,但最终开始了我的新生活,遇见新的人,没有再等他。还想起刚分开一周,我去了成都,在play house喝多了,在嘈杂的音乐声中,我拨通了阿望的电话,哭着让他来找我,哭着说我好想他,哭着说我不能没有他,而他一遍又一遍地说:“阿鲜,你在哪里?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去睡觉?有人照顾你吗?少喝点酒,你的身体不好。我不在成都。” 可他挂电话的时候还是说:“听话,宝贝。” 为了这句宝贝,等到要飞回巴黎那一天,我在机场一直不肯过边检,只记得阿望说要来机场送我,而直到我登机,也没见到阿望,也没收到一条消息。回巴黎的第一天,当躺在我自己的床上,一直哭的时候,我才想起之前通电话时,阿望不耐烦地说:“阿鲜,我们分手了,我之前答应来找你只是为了不被你纠缠,并不代表真的会来。” 同时脑子里出现的却是一个月前,他带着我和他朋友们一起吃烧烤,他还很认真地告诉他朋友:“兄弟,我真的很爱阿鲜,如果有一天我脑子短路说要离开她,你们一定要把骂清醒,我不想失去他。” 分手后的两三个月,这样矛盾的片段都在我脑子里碰撞。而我,好不容易,开始我的新生活,不再想起这个人,他兄弟的一通电话又让我有了新的情绪,内疚。而在我好不容易又忘了他之后,大数据又让他出现,连带着那些矛盾。
我知道他还是阿望,尽管我不想再回头,不再爱他,可我还是对他抱有期望。我期待找到阿望,告诉他,不是我抛下了他,不是我对他的爱那么短暂。我疯了一样想找到阿望,想为两年前这段感情画上一段句号。可我找不到他,是他在抗拒。可能阿望已经真的move on,不想再和过去的我纠缠。可能阿望真的觉得我伤害了他,说要等他,但没有等。但其实,最受伤的人是我呀。
“阿望,我不期待你了,不期待能找到你,不期待能和你为过去的事画上句号了,不期待把所有误解说开了。或许在你心里,阿鲜姐姐真的没有爱过你,真的伤害了你,因为我没有在和你分开之后一直等你,打碎了你对爱情的期待。可把对方一次又一次抛在一边不闻不问的,是你,把对方的热情一次又一次浇熄的人,也是你,让对方无数次期待落空的,还是你。是你让我对你说的爱有了清晰的认识,是你把我这颗真心搅得稀碎,是你在做出决定时还吊着我。我时常自责,只因你朋友的话。但现在没必要继续自责了,是你亲手做的选择,不是我。”
“阿望,这世上有很多遗憾,但对于我来讲,没和你走到最后不是遗憾,没和你说清楚才是遗憾。”
“阿望,我知道,在你每一次看着我说爱我的时候,都是真的,在你每一次为我难过的时候,也是真的,而你先放手,也是真的。”
“阿望,我不希望你过得好,我希望你真的没办法得到爱情,而不是给自己戴上苦情面具,扮演一个付出真心却被抛弃的无辜男子。”
“阿望,我恨你,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你伤害我的痕迹一直留在这颗心上,也是因为你始终都学不会去承担自己做出选择后带来的后果,还要推卸责任在我身上。”
谢谢,阿望。
再见,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