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ce
楔子:
有些片段总是在脑中反复想起,在那些独处的时候,我很高兴,有这样的时间去咀嚼一些回忆,成年之后,不抽烟,不喝酒,不购物,没有爱玩的游戏,没有特别的兴趣,没有特别想学的东西,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煞是无聊,我惊讶于自己的平庸,同时也惊讶于成年人的无聊,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落入了重重的生活,驱使每个人去上班、下班色无形巨大网罟之中,难以动弹。
于是我开始有点理解婚姻了,以现在的生产水平来说,一个人过实在太苦了。
泸沽湖
没有遮挡的天空延伸到地平线以下,星子们盘桓在天外,偶尔有一颗移动的,罗潇说那是卫星🛰,城里是看不见的,乳白色的银河淡淡的印在黑天上,四野一片寂静,只有湖水拍岸的回响,群山寂静,我们在湖边散步,店铺们多已经歇业,临湖的商铺灯光点点,也是很有气氛,可是外面非常冷,我们都没带太厚的衣服。
两个人挤着在马路边,一时无话,他以前总爱问我此时此刻在想一些什么,我往往说不出来,面对此情此景,只能像块木头一样。
广天阔地,自然只能想到宇宙的广大,自身的渺小,命运的无常。我觉得成年后我长期处于一种惴惴不安的状态,仿佛生活是如履薄冰,害怕哪儿有个窟窿掉进去,自己就爬不起来了。
我希望我们像两个靠在一起的浮萍一样一起漂流,凭借我也说不清楚的“引力”。
颐和园
颐和园很大,去了两次都没有转完,有一次很热,全身给夏天包裹起来,汗津津的,所有的衣服都贴在身上,但是游人还是很多。
冬天完全不一样,零下,但是也走得浑身热乎乎的,游人极少,因为就算是闲工夫极多的老佛爷也不想这么冷逛园子。我想着不到一百年前,有数不清的达官贵人,宫女太监也走过这条路就觉得心有戚戚然,仿佛踏着上一个朝代的尸骨在游戏。
我觉得分外寂寞,那个时候。
北方太陌生了,我出生二十多年的皮肤,从未感受过零下的温度,我的身体也几乎没有秦岭以北的经验,一切从头到脚都是陌生的,唯一的安慰是这里和四川相连,他们的土壤是连接在一起的,我莫名其妙这样安慰自己。
我为了拒绝孤独说了很多谎话。
但是我还是孤独的,不然我怎么会一个人在零下逛颐和园呢。
床上
就是睡觉,我们很久没有互诉衷肠过了,没有睡着,但是彼此安静。
白天醒过来,偶尔他要说他做了什么梦,我也想参与,但是我总是记不得自己做梦没有,往往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想起。
第一次睡觉和第一千次肯定不一样,第一千次的我,心里已经贮藏了999次同床共枕的经验,就像是第一千次看烟花,心中已经有了999次燃烧。
办公桌上
等周末,唯一想的事情就是回到家,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