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必然是有神论的

文学必然是有神论的
因为,“生与死的问题”如果不放到“上帝”的语境里,注定是不可能得出深刻的结论的。
在对具体的艺术形式的设计和想象上,托洛茨基也表现出一种革命者才有的乌托邦想象力:“社会主义艺术将复兴悲剧。当然,其中不会有上帝。新的艺术将是无神的艺术。社会主义艺术同样将复兴喜剧,因为新人想要笑一笑。它将给小说以生命。它将给抒情诗以一切权利,因为新人将比旧人爱得更好更深,因为新人也将去思考生与死的问题。”
托洛茨基准确无误地说明了这样一点:他所幻想的新艺术和新文学,在性质上,是纯粹唯物主义的,不会给宗教信仰和宗教情感留下任何空间。
然而,强烈的有神论的宗教色彩,正是俄罗斯文化和俄罗斯文学在精神上的重要特点。俄罗斯文学的伟大经验昭示了这样一个真理:文学是涉及苦难、拯救、自由以及爱的精神现象,天然地具有宗教气质和宗教情怀,不可避免地要表现出对与上帝有关的终极问题的关注与追问,也就是说,它必然是有神论的。
如果说,托洛茨基的“新人将比旧人爱得更好更深”是一句无法证伪的判断,因而是无效的陈述,那么,“新人也将去思考生与死的问题”这一判断,则使他的“不会有上帝”的理论面临自我解构的危险。因为,“生与死的问题”如果不放到“上帝”的语境里,注定是不可能得出深刻的结论的。
(摘自 李建军:《革命文学的“革命代数学”——托洛茨基文学思想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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