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川藏线,在梦里奔走Ⅱ(4)
9.28|九龙天气多云间晴
睡了一觉,算是又活过来了。
见书在群里说楼顶飞无人机能穿云,牙不刷脸不洗就上去了。
九龙和丹巴有点相似,四周环山,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河穿城而过。
想必昨天是下过雨的,山间云雾缭绕,变幻莫测。不一会儿阳光透过云层,仙气弥漫。我想,我还得下楼换一块电池。



早餐时老李打电话来,问我是否联系上高老师。他说高老师是当地的名摄影家,可以给我们提供拍摄方面的帮助。想想也好,九龙这地方实在太过低调,连强大的网络都没法提供什么有价值的资讯。
高老师说昨天就在等我的电话,我表示抱歉并说明原因。他说猎塔湖关门整修,建议我们早上先去县城郊外的华丘寺,下午再去伍须海。
华丘寺 9km
因为华丘寺位置偏僻,导航都不灵光,高老师联系酒店的老板康巴带路。路烂不说,山路七弯八拐,但雄踞山顶的华丘寺的确气势非凡。
车开到山寺门口,进门广场面对主殿,金碧辉煌,和以往所见的藏寺样式看不出区别。右手抬阶向上,建筑层层叠叠,只能仰望,估量到最顶端少说也得爬半个小时。我对大家说,一个半小时自由活动。上面我是爬不动,飞飞无人机就行。
此时阳光浓烈,景物清晰,也就没有什么期待,倒是我们来时的路,俯瞰下山路蜿蜒得蛮有形态。
收起无人机,看到黄锐、宥琪、伊伊和一中年喇嘛交谈甚欢,闲也闲着,走过去加入,正好可以了解一下关于华丘寺的源来。
中年喇嘛叫唐仁清扎西,是华丘寺的住持,老家就在我们刚刚路过山脚下的华丘村。他说前一阵子刚刚去过清新美丽的胡建,印象深刻。
唐仁清扎西介绍说,华丘寺原名阿热寺,属于藏传佛教萨迦派,距今有八百多年的历史。寺庙一共有13个喇嘛,都来自本地。
唐仁清扎西热情邀请我们去主殿内参观,并逐一详细介绍墙壁四周和其宗教有关的壁画,以及供奉的各种塑像,遗憾的是我对这方面没有研究,也没有许诺同学那样的慧根,除了熟悉的莲花生大师等,大部分名字听了数遍都记不住。
我们一起拍了合影,这样的场合许诺不在很可惜。我还特地问了他寺庙有没有接受俗家弟子也静修。他说现在不允许。寺庙至少有二、三十幢房子,好空旷的。
之后他又邀请我们去喝酥油茶,我原想斗胆一试,但一闻到那味道,还是退却了。
这里地处偏僻,本来九龙都鲜有游客前来,这里更是。整个上午也就我们一拔人,我们离开的时候,住持唐仁清扎西还到寺门外送别。








伍须海 25km
午餐的时候,高老师说已经帮我们协调好伍须海景区的交通和时间问题。景区原本规定车子不能开进去,必须搭乘区间车进去,这本也不是个多烂的问题,反正我们大多数景区都是这么无耻,为了利益哪管游客麻烦。最坏的规定是五点就关门了,而七点才日落,这不是悲催两个字可以表达。高老师协调的结果是我们可以开自己的车直接开到伍须海边,而且可以拍到日落再出来。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我们可以在下午四点慢悠悠出发。可惜通往伍须海的路烂得我们瞠目结舌,很难想象。王永贵开着导航,还一度错过了路口。这可是九龙县最知名的景区,不少路段至今仍然千疮百孔,太多地方会车都难,再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稍微增加流量,下午出发的游客,我想大概率都到不了景区得被迫返回。
当然沿途的风景也不差,临近伍须海景区门口大约两公里的小村落,我和yes看右侧山势险峻嶙峋,恰好阳光倾洒上面,山后大片云朵飘散,气质不凡,便叫大家停车,稍作停留。
我飞了一圈下来,有一脸色黝黑的当地中年男子主动凑了过来。他说他是景区的值班人员,这个点伍须海卖门票的人都下班了。我说你们景区赵总同意我们这个时间点进去,他说他没接到通知,其他人也没交待,他真不敢放。
我好说歹说,他留了个电话给我,说赵总给他电话就行。但糟糕的是,他们这会停电了,手机没信号,对外完全失去联系。
我们不死心,开车到景区门口,果然如他所说,门口售票小房子空无一人,一条栏杆挡在路口。
下午五点过,手机仍然无信号。正在一筹莫展时,三车师傅小曾等人把糸在拦杆一头的绳子解开了,我们没啥好犹豫的,进去吧,反正高老师已经帮我们打好招呼,只不过他们衔接有问题,我们并存着“私闯”景区之嫌。
门口离伍须海边是一段几公里蜿蜒的山路,两旁植被茂密,高大的树木几乎遮住了阳光,树干树叶上垂着灰白色的松萝,可见空气是多么洁净。我们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完全抵消了不断上升的海拔高度。
在一座桥前又被拦下,没走几步就是一片宽阔的草原,草原上的有几匹白马棕马正在悠闲踱步,我们靠近它们也不惊慌失措,只是缓缓走了几步,把屁股朝着我们,然后若无其事继续享受这美美的下午茶。
环湖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形怪美,可惜没了光线,终究,四周高耸的山峰加速了阳光的蔓延。径直走到湖边,湖水清澈,两侧山峦和湖边树林倒映在湖中,湖对岸更远处,一条白色飞瀑跌落丛林,这是我所感兴趣的,当我坐在盘踞的树根上准备让无人机飞去侦察时,发现遥控落在车上,司机电话打不通,我只好又在海拔近4000米再缓慢踱步数百米折返,虽然高反症状趋缓,但仍然气喘吁吁,在路上我就想,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今天我不该飞?
飞了两公里半,图传偶有失灵,瀑布依然遥远,安全起见,转头返回,却发现湖对岸的纹路清晰,此时光线正好,这个角度反而比正面要好看得多。
大部分人聚集在湖边拍倒影,不一会儿,他们也拍累了,就开始各种摆拍,这样一根横亘在水中的枯木成了最佳摄影点,三杯战战兢兢爬到中间,却始终不敢站起来。我恰好飞到他们上方,发现水天一色,浮光掠影下的云彩特别迷人,我便把注意力都放在这边。我劝许娴上去试试,甚至把无人机视觉下的唯美画面给她看,她依然不为所动,坚决不冒险。我刚准备让无人机飞越树林去拍草原上的马,转头看到鱼爬上了枯木,并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我就掉头去拍摄,在手动环绕录影时,我忽略了自己已经下降了高度,忽然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画面迅速被树枝覆盖,我意识到无人机撞树了,循声而去,终于在一棵十几米高的大树上部看到闪烁的红光,我不停按遥控器,试图能借力掉下来,但一切已是徒劳的,我起初还听见马达吱吱转动的声响,没过一分钟,干脆就没反应了。
因为被卡住的位置太高,三杯、黄锐、老杨使出吃奶的力气扔出的小木块,不要说准星,连高度还差一大截。后来,团友叫来师傅小杨、小钟,小钟说这种树很好爬,赤脚蹭蹭蹭就上去了。
我们当然不肯让他冒这是个险,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会爬树的藏民。要不,我就放弃。我在挂树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第一时间下载了所有的照片视频。
山峰上的一抹红渐渐消失,右前方树林上的蘑菇云有了色彩,其实今天的夕阳蛮好,只是我确实被影响了心情,记录也就漫不经心。
夕阳淡去,我说回去吧。刚走出树林,看见有一伙人打着手电筒迎面走来,原来刚才我们的司机兵分两路,王师傅、小曾开车去村里找了一个会爬树的年轻小伙,随行的还有小伙的妈妈以及之前遇见的景区看门人。
年轻小伙看上去很强壮,鞋也不脱双手环抱树干渐渐向上,我们在下面的人反而担心紧张,等他上了树干中部的大枝丫上,才松了口气。因为电池耗尽,无人机的灯不再闪烁,加上天色已晚枝叶茂盛,小伙一直找不到方向。正当大家七嘴八舌也提供不了有效信息时,小曾的手电筒照在无人机尾灯产生反光,树上的小伙才看到,但他的手臂够不上,只好晃动树枝,万幸,无人机平沙落雁屁股着地,你拿起检查,只有起降支撑架有点弯曲,其它部位丝毫无损。yes说,这是最NB的好结果了。
我付给小伙约定的报酬,皆大欢喜。我也给景区看门人100元,目的是不想让他在我们“私闯景区”这问题上多费口舌。
回车上的路上,一轮明月正从山峰冉冉升起。











当晚,老李说冷嘎措仍然封路,后天才开放,没办法,我们只好在九龙再呆一天。
晚餐吃鸡时,高老师过来和我见面,鱼说一看他样子就像个美术老师。他听他说现在去了教育局上班,因为明天有家事不能陪我们拍摄,他给我画了明天下午去三岩龙乡垭口拍摄的路线,速度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好了,简单明了,像个美术老师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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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石头 赞了这篇日记 2021-06-29 12:2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