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鹳鸟踟蹰》徘徊在边境之处的悲哀
鹳鸟踟蹰 The Suspended of the Stork (1991) 导演:西奥·安哲罗普洛斯 身份 这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也是一场悲哀的政治变革。故事发生在希腊和阿尔巴尼亚的边境。上世纪末东欧社会主义没落苏联解体,导致了许多国家政治变革。人们逃离了自己的国家寻求新的庇护。在那里有一个被称为“等候室”的小镇。像火车站的等候室一样,来自各处的人在等待着火车的来临。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个“等候室”里的人都是来自亚洲各国的政治避难者,他们在等待着不知如何才能下来的批文,因为只有有了批文他们才能去往别处。“对他们而言, ‘别处’的含义很怪,如同神话”。批文象征着身份,没有批文,他们就是游离在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人。而神话只是仅仅存在于人们想象中的故事,是未必真实存在的故事,可想而知,得到能否得到批文还无从得知。这让我不禁联想到幸福终点站中,那个国家出现政变,所持的护照签证不被美国认可,既不能进入美国境内又不能返回自己国家而只能游离在机场的等待的人。 “我是阿尔巴尼亚人,越过边境后,苦难才真正开始,我知道死亡已抛在身后,真正奔向自由。我一辈子从没跑那么快过,我被石头和灌木磕绊摔倒,至今手和脚都有淤青,听到有人就怕是士兵......” “我是伊朗人,我没想过自己会渴望月亮就此消失,我记得那时真希望月亮会从天空消失,因为月光下我没会被发现,他们会抓住我们,那时候可能是害怕死亡死亡就来自身后路,如果我不非法越境,死亡随时降临......” “人是如何离去的?他们为何离去?又去往了何处?”这是影片开头中的一句旁白。 影片的开头便以比雷埃夫斯港事件为背景,大批来自亚洲各国的避难者逃到希腊寻求庇护但却遭到拒绝,他们为此纷纷投海以死抗议。以死亡这种方式开场,注定了影片后面的悲剧。

亚历山大是一个在电视台工作的记者,故事就是从他展开。他在录像带中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那是个从议会发言现场出走并失踪的议员,他并且还是一位作家。他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说他在车站现身;有人说他在墓地前买花;有人看见他,在建筑工地干活;有人说,他在特里迈达某工厂做工;有个妇女看到他坐在广场吸烟;有人看到他走在祈雨的宗教游行队伍中......他行踪不定,但都是往北方去......” 亚历山大下定决心要找到这位政治家,解开所有的谜团。然而事实却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在寻找的过程中的见闻也是一件比一件悲哀:在酒吧一见钟情的女孩;在寒冷中不得不去边境修理电源的电工;因暴乱冲突而被铲车吊死的男人;以及最后那场令人落泪的超现实婚礼...... 边境 整部影片好像一直都没有离开边境这一条线,从开始的军官带领记者去那座桥上由红白蓝三色构成的边界线,将桥一份唯二,一半是希腊,另一半是阿尔巴尼亚。踏出一步,就会被对面击毙。一条线,一步之遥,就是生与死的距离,虽有些荒诞,但这就是事实。 一路向北,前往边境的失踪政治家。带着他的谜团,寻找他想要的答案。或许他什么都不想找,只是想逃离,逃离他所拥有的一切。就像他所说的“我希望你健康、快乐,但我不能与你携手今后人生了,我只是个过客。我遇到的一切,都伤我至深,更何况,这本与我无关。总有人说与我有关,有一次我说了气话:‘我一无所有!’现在终于明白,一无所有就是一无所有。” 还有那场令人潸然泪下的跨国婚礼。新娘和新郎原本青梅竹马,但现在却因为一条作为边境线的河分割为两个国家的人。新娘在这头,新郎在那头。两人彼此遥望着对方举行婚礼的仪式,却不能触碰彼此。还要时刻担心巡逻的军车。 发生了这一切,当最后有人告诉他已经找到那个失踪的政治家时,亚历山大已经觉得无所谓了。他真正在意的是那条红白蓝边境线。电影的结尾他又去到了那座桥,站在边境线旁,抬脚想要向前,但却被突然叫了回去。
政治变迁后果的承担者永远是人民。
那他最后真正越过那条线了么?我想是的。就像那个新娘说的,她相信总有一天会跨过那条河流和丈夫相聚。在这个满是阴天的小镇,在20世纪的末端。总有一天,太阳会出现,新的世纪即将来临,新的希望也会出现。 仔细观察影片其中一张封面图:亚历山大一丝不挂的欢呼着,跨越了桥上的那条边境线,这似乎才是影片真正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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