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时辰中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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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稻子都收割了。
稻茬齐崭崭留在田地里,一拢拢,像新种下一样。
草垛算不上金黄,占了绵软蓬松的优势,又被摞得一垛垛,惹来毛妹爬上去打滚、藏进去躲猫。
沾来满头稻草横斜,潦草又丰收。 田地彻彻裂开,男孩手头铁环滚滚。
鸡最会捡漏,飞叉叉拐去田里,啄食残留的稻穗。婆婆招呼妹,“莫憨耍,好生照看鸡,防备天上老鹰。”
太阳余温散了,黄昏空长,天空灰得迷离。
包谷杆和包谷蔸怄火的味道飘过来,进入鼻孔里肺里胃里,风里有凉意,烟气呛人暖。
哪年烧包谷杆、稻谷草的味道都是这样,最能勾连人的记忆:烧到极致的烟,燃到末路的烬,草谷的熟、阳光的暖,卷进清秋幽凉的寒,村庄的陌生与亲切。
别家的饭菜熟了,毛妹陆陆续续回家。
老屋的后门开了,奶奶拄在门边用尽声气喊妹,妹——,该拢屋来吃饭了。
声音久久悬着,妹故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