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虚妄不再只是虚妄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地放逐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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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说,礼者,所以正身也。儒家强调克己复礼,礼道几乎延续了这么多年。
鲁迅老爷子看到了儒家的困窘,创造了孔乙己:读书人偷书怎么叫偷?
邓晓芒老师在评价儒家的时候认为儒家是一个虚伪的教派。伪君子就是这样来的,用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礼数来否定自己的困窘,他以为自我感觉良好就是很真诚,但是人本身就不可能很真诚,人是需要对过去的自我欺骗忏悔的。
道家说,巧者劳,智者忧,无为者无所求。道家坚持无为而治,强调无用之用。
庄子说,你们在这个“是是非非”的圈中钻来钻去,老子不陪你们玩了,所以庄子构建了一个彩色的梦,在这个梦里,弗生弗死,弗死弗生。而梦醒之时,却发现错过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因为权力的斗争,主权的获取也可以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中哲言简意赅,有些观点显得虚无缥缈,若没有说出自己的思维方式和逻辑推理过程,没办法还原解读。禅宗说悟,东悟一句,西说一句,变成了无限解读,但是佛教我觉得更像一个宗教的存在,出家更像是寻求一种避世之地,而没有真正的认清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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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西哲比作一棵树,形而上学是主干,在后期自然科学从形而上学独立出去后,数学就变成了自然科学的主干,而占另一半壁江山的人文社会科学中,心理学也被生理学给拐跑了。
不过可笑的是,这颗枝繁叶茂树的根居然是虚无主义,那么叶子的养分究竟来自何方,究竟怎么透过原本不存在的根传输上去的呢?难道这些叶子都是假的?塑料的吗?
唯心主义说:我觉得这棵树是真的就是真的,是假的就是假的。唯物主义说,这棵树是可以触碰到的,就是真的。但他究竟是不是有生命的呢?后来辨证唯物主义认为,他可以动态变化的就是有生命的。那他是不是有思想的呢?康德说思维本身不可知。后来呀,为了防止语言本身对存在的遮蔽,海德格尔在探究“何以让无法言说的成为可能?” 。。。
我一直想找一个存在的答案,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所以看到亚里士多德说哲学始于惊诧,源于自由与闲暇;康德说自在之物;海德格尔说“澄明之境”,存在的澄明之境来去除遮蔽;海德格尔的“林中路”和庄子的“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尼采那针对宗教“上帝已死的”的虚无主义;萨特“他人即地狱”的存在主义;罗素说幸福。
我知道是我自己把自己锁在一个笼子里走不出去,整天死气沉沉像在下水道爬行一样看不到终点,究竟怎么样才能彻底摆脱者这满是尘埃的枷锁,彻底放逐自己?我想哲学能让我看到自由,虽身处黑暗不自知中看到希望所在。对于我来说,家工作营是人际交往的归属(如果说海口的工作营让我找到了希望所在,那湛江的工作营让我把这个希望破除之后,去回归琐碎的生活),而哲学是精神的归属。
不过大学结束,我会把哲学先搁置一段时间了,这一段哲学路让我收获很多,需要重点吸收理解也很多。下一阶段来的时候我的哲学重点可能在伦理学或者道德哲学了,那么那个时候又会遇到什么样有意思的人呢?会带来是康德?还是王阳明的心学,“格物致知”?我又会怎么理解黑格尔的绝对唯心论呢?怎么构建我自己的哲学史观呢?我有点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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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杜拉说观察学习。我不断的去深入了解一些人,与一些人的相处之中,我自己的答案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了。我虽不满于以往的答案,但还是要谢谢,每一个人能耐心给我你们自己的答案,S的政治观,Z历史与文字的温情,J的自我情绪表达和豁达,D和H的想知道而不知道,Q的出家,W说“这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无法证明”,A说“需要建立联系来保持自身存在”,M说“随遇而安”,C和Y的经济满足,X的自我决定论,F的“自在”,P说“感觉自由”,Q的如何让本来疏离的心灵靠近,后来 I 说诗。。。但是每一个人的答案都会有相对应的问题。
我自己的问题就更明显了,D说我任性,S说我拎不清,L说我冷漠,H说我不合群,X说我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大概一直在逃避问题。我自己对存在本身处于一种模糊的认知状态,所以很多东西拎不清,想不明白,又不想把某个形而下的东西当作最高存在。任性选择心理学,学习哲学的目的大概如此,学心理学为了探究人,学哲学为了探究存在,但恰恰是学习这样的社科而忘记了人本身不过生老病死,衣食住行这些问题,人不仅仅只是纯粹精神的存在,还有其社会属性和自然属性。
绕了一大圈才知道自己的问题,接下来就简单了。不会再相信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表象,去除掉背后富含的经济,政治,文化,权力,资源占有所带来的傲慢和偏见,摆脱形式和概念,还原事实本身,认真感知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物所带来的感觉,去接受相对文化主义带来的生活习惯差异。
我自己对于W“如果真理是冰冷和惨淡的呢?”还有D“如果心理学揭露的是人所不愿意看到的”的答案是“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在幕布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东西,究竟怎么样才能触碰到事物最真实的存在,去感受不同表象下的存在,还有是否能赋予存在更深刻的意义呢?我觉得这条路越走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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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终于自由了。下个十年,
想爬高原反应的雪山,想在云顶之巅看太阳初起时,想看大漠孤烟直的戈壁,想骑马飞奔在广阔无边的草原,想坐在大雪纷飞的屋顶上看夜幕降临,想去南极洲踏雪,想拍藏羚羊奔跑,想听狼嚎。
想到智利做志愿者,想申请到冰岛的交换生,想去马来西亚做志愿老师。想拥抱每个地方的帅哥美女,想坐在火堆旁边听她的爱情,他的冒险,想去遇到每一个热气腾腾的生命。
如果我的骨灰能洒在北冰洋里,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这样我就可以亲自见证历史里的繁荣和衰败,感受生命的真正价值。
王羲之说:“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我想就算顶着十二月的大雪,身处一片黑暗,只要心里是暖暖的,那便是活下去的希望,或许真的应了鲁迅老爷子那句话“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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