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凌霄x贺子秋】 距离感
*凌霄x贺子秋,一些青少年的小困扰
*又名《少年凌霄之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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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李尖尖没心没肺地当众宣布来例假之前,作为大两岁的哥哥,凌霄才是最早陷入青春期困扰的人。
性别意识首先崛起,他开始跟总爱黏他的李尖尖保持距离。李尖尖大大咧咧把自己当男孩儿一样跟他们混在一起,但他不能真的把李尖尖也当成弟弟。
所以有一段时间,凌霄最常说的一句话是——
“李尖尖,你是女孩儿,别跟男生靠太近。”
考虑到自家的情况,末了他还不得不特地补充一句:“我和你小哥也是男生。”
但年少的凌霄没有想到,他一脚踏进青春期后最大的困扰不是来自毫无自知的傻妹妹,而是跟李尖尖的粗神经如出一辙的贺子秋。
他的弟弟凭借一己之力,一度成为比那个雷雨夜更让他无法挣脱的梦魇。
“哥,你最近干嘛老跟尖尖合不来啊?”
贺子秋盘腿坐在凉席上,捏着一块西瓜吃得满嘴都是汁水,李尖尖上美术班去了,他难得不用跟那个小猪成精的霸王抢吃的。
手里的漫画书翻过一页,他口齿不清地说:“她最近脾气是怪了点,但你可不能嫌她啊。”
“没有嫌她。”凌霄停下做题的笔,无力地叹了口气,扭头看着贺子秋,无法忍受地从桌上抽了张纸,胡乱在他脸上手上一阵乱擦,“你敢滴到我床上。”
贺子秋顺势把脸埋到凌霄胳膊上,黏糊糊的西瓜汁蹭了凌霄一手,他抬头看着大哥一脸无语的模样,咧嘴笑得开心极了,“不客气,你尝尝,甜着呢。”
凌霄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把手臂横在贺子秋面前,压在了他嘴上,“尝出来了吗,甜不甜?”
贺子秋二话没说,直接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
凌霄愣住了,第一反应是贺子秋不愧是跟在李尖尖屁股后头混大的,咬人的陋习学得有模有样。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贺子秋的牙齿噬咬带来的轻微痛楚,还有舌尖在皮肤上短暂停留时湿润柔软的触感。
他像是被倒刺蹭到了一样,猛地后退一步,飞快捂住被咬过的地方,瞪着一脸得意的贺子秋,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贺子秋继续啃着那块没剩几口的西瓜,笑盈盈地盯着如遭雷击的凌霄,嘴角扬起上翘的小尾巴。
“真挺甜的。”
他诚恳又狡黠地说。
凌霄脑子里一团乱,他极少这么吃瘪,此刻却一句像样的训斥都想不出来,只能退了两步坐回椅子上,拿起笔欲盖弥彰地做起试卷。
跟正洋洋自得的贺子秋比起来,他这两步狼狈得像落荒而逃。
“我没有……我没有嫌尖尖。”
凌霄清了清嗓子,仿佛这样就听不出他此刻的心虚,他视线飘忽地盯着试卷,努力地想要找回刚才的思路,但却发现甚至连自己写到一半的步骤都已经记不起来。
摆在他面前的成了一道他看不懂的残局。
死活不得解法。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的笔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拉着无意义的线条,就如同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切,“尖尖是女孩儿,该跟她保持距离。”
“噢。”贺子秋拉长声音答了一声。
身后一阵悉悉邃邃的动静,像是有人跳到了地上,凌霄还没来得及扭头看个究竟,就感觉一个人贴了过来。
“不是小孩子了啊。”贺子秋撑着他的肩膀趴在他背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笑着调侃:“哥,你才多大啊?”
凌霄握笔的手指收紧了。
贺子秋贴得太近,暖烘烘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他像是跌入温热海水中,呼吸和意识一同变得模糊。记忆中这样的接触不在少数,可他从未有过这样明晰的关于拥抱的概念,仿佛和弟妹的亲近自然而然,不需要用任何其他概念去定义,然而此刻他脑海中却蓦然有了关于亲密的界定。
他看过的书中描写的那些爱侣间热烈的拥抱和当下的场景微妙重合,于是这样的接触变成了细细碎碎的折磨,让他的呼吸不可控地停滞了几秒。
凌霄咬了咬呀,沉声命令:“下去。”
“干嘛,我又不是女孩子。”
贺子秋毫不在意,趴在他背上看着试卷。
凌霄有些不知所措,脑子仿佛被浆糊填满,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但周身感官却被无限放大。他们裸露的手臂重叠在一起,他们的头发丝缠在一块儿,他们的呼吸交融汇聚。
甚至贺子秋身上还残留着香甜的西瓜味儿,凌霄忍受不了似的偏了偏头,想要躲开那股过分甜腻的香味。
“这题你不会做?”贺子秋此刻的语气十分讨人嫌,在学习上他向来没有跟凌霄争高下的资格,虽说文理不同科,但他心知肚明凌霄的资质卓越,此时能做出凌霄空了一半的数学题,他控制不住内心想炫耀的雀跃,伸手在凌霄写出的最后一步上画了个圈,“还有个已知条件没用呢,哥。”
那根细长有力的手指在试卷上慢悠悠地滑动,凌霄的视线控制不住地追随上去,很奇妙的,刚才无解的题目此刻无比清晰。
贺子秋画出了一条明晃晃的线,直指那个看似无处可寻的答案。
“啪。”
手中的笔跌落在桌面上,声音清脆得如同惊雷,硬生生将刚才暧昧粘稠的氛围划出一道凌厉的口子,冷气吹进来,让人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出去。”
凌霄突然站起来,毫不客气地把把人从背上掀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把贺子秋推出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这逐客令来得莫名其妙,从未遭受过这种待遇的贺子秋满头雾水地在门外敲了敲,挺不高兴地嚷嚷:“干嘛啊我西瓜还没吃完呢!”
“别打扰我。”凌霄用额头抵着门,低低地重复一遍,声音里夹杂着细碎的喘息,“别打扰我。”
他不再去听外面贺子秋嘟嘟囔囔的抱怨,整个人陷入茫然的躁动中。
凌霄生物学得很好,他能平静应对青少年时期的第一次梦遗和每天清晨的孛力起,但是他从未经历过这个。
这种陌生的,有具体对象的情动,就像刚才那个来自背后的拥抱突然在他体内点燃了一把无法熄灭的火。
有些反应明显到没法掩饰的地步,凌霄低头看着自己,挫败地在门上撞了两下,伸手扯了扯裤子,一时间觉得房间热得难以忍受。
明明近几年基础设施好了很多,一户人家开几个空调都没关系,但此刻的冷气还是失效了一般,徒留他一个人浑身都是黏腻的汗。
凌霄开始格外注意起与贺子秋之间的距离来,比对李尖尖还严格。
毕竟他是站在女孩儿的角度为李尖尖操心,但他得为了自己而对贺子秋严防死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健康,他都不认为再跟贺子秋不设防地腻在一起是什么好的选择。
凌霄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从贺子秋跟李尖尖一起亲热地管他叫哥开始,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两个小孩的兄长,偶尔承担大人的角色,在两个爸爸看不到的地方发挥一下父亲的职责。
他不是没有幻想过性,那些随着身体不断成熟而不可避免的旖旎幻想也会短暂地降临在他的梦中。但一切都是朦胧而有隔阂的,他只能在醒来后凭借身体的反应懊恼地推测梦境的香艳,脑海中留不下任何清晰的画面。
但那天的事仿佛将最后一层遮羞的纱扯掉了。他频繁在梦中看见贺子秋的脸,那张他看了十多年的熟悉无比的脸,那双坦率而明亮的眼睛,进入睡梦之后变得明丽而艳情。
连一个眨眼,都变成自带慢动作的别有用心的诱惑。
贺子秋总是用一种固有的角度微微抬头盯着他,那是现实中他们俩的身高差带来的习惯性动作。他低头,贺子秋仰着一点下巴,完成一次次对视。
他就在这一次次对视中由内而外地燃烧起来。接下去的一切由不得他控制,他们触碰,接吻,他用指尖抚过贺子秋身体的每一寸。热烈而荒唐,让他在梦中也迷醉地闭上眼。
结局就是他浑身发软地从床上爬起来,背着凌和平大清早地在厕所洗内裤。
他不怕凌和平会发现。凌霄觉得自己就是天天洗十遍内裤他爸也不会觉得异常,仿佛他的所有注意力和观察力都在工作中消耗殆尽,只要他儿子还能吃能喝,那就是没出现任何问题。
但他怕贺子秋发现。
贺子秋在某些事情上迟钝得仿佛缺根筋,比如从来读不懂女生对他的青睐(他一直觉得他收到的那些粉色贺卡和礼物是班里男生人手一份)。但对有些事情他又敏感得出奇,比如任何人对他的疏离。
他能无师自通地用排骨和忍让收买看他不顺眼的李尖尖,也能一眼看出自己对李尖尖肢体接触的抗拒——所以凌霄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着不慎,贺子秋就会发现他的异常。
但贺子秋显然是个没有距离感的人。
比如——
凌霄忍耐地咬了咬牙,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一下位置,挡住了贺子秋有可能看过来的目光,同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贺子秋。”第一万次,他徒劳无功地重申,“进来之前先敲门。”
“大惊小怪。”贺子秋拧开水龙头,哪吒闹海似的开始洗脸,“不就撒个尿么,谁稀得看你啊。”
李尖尖对厕所的使用非常随心所欲,以至于贺子秋基本上都得上楼和凌霄共用洗手间,撞见对方上厕所和被迫观赏对方上厕所都是避无可避的场景,但放在如今的情形下凌霄不得不更加警惕。
他把裤链拉好,把手伸到手龙头下跟贺子秋共用,第一万零一次捍卫自己对厕所的独立使用权,“敲门。”
贺子秋洗脸洗得头发胸口全部都湿漉漉的,正小狗似的甩着脑袋,听见凌霄的话停下动作盯了他一会儿,然后报复似的把脑袋埋到凌霄背上一通蹭。
“啰嗦。”他翻了个白眼,拉开门准备出去。
“回来。”凌霄又了口气,他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像个十来岁的小老头,果然贺子秋转过头的表情十分不耐烦,脸上写满了“你又要干嘛”的抱怨。
他从架子上扯下一条毛巾,“把头发擦干,早上天凉。”
贺子秋不说话也不动作,沉默地和他对视,像一种无声又无奈的反抗。
说实话,从前的凌霄不怎么会长时间盯着贺子秋看,或者说他不会这样仔细地盯着贺子秋看。更多的时候,他看向李尖尖和贺子秋的目光是笼统的,他看到的是弟弟妹妹又长个儿了,又犯蠢了,又受伤了。总之他不会把目光单独停留在某些部位。
就像此刻他仔细描摹贺子秋眼睛轮廓一样。
凌霄是理科生,所以注定他的思维是逻辑大于感性,很多时候他都更注重实用价值而不是观赏价值,所以他从没发现他的弟弟还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眼尾狭长,上眼睑弯曲的弧度像座小桥,奇妙的组合出天真和柔媚杂糅的气质。
他联想到李尖尖摆弄的刻刀,那双眼睛线条精致得像是雕刻出来的。精致的事物总是天然地夺人心魄,所以凌霄无法移开视线。
而且更糟糕的是——
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由下向上,让他忍不住想起一些梦里的零星片段。
“别感冒了。”
他把毛巾扔到贺子秋脸上,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近乎慌忙地逃离了洗手间。
警告。警告。警告。
体内发出铺天盖地的尖锐报警声。凌霄像模像样地捧着书,却连自己看的是哪本都想不起来。
能让他如此分神的别无他人——他腿上枕着一颗脑袋,来自贺子秋。
李尖尖被凌霄强行禁止上自己的床,所以只能靠床坐地上,但他不能以同样的理由赶走贺子秋。就像贺子秋说的,他又不是女孩儿。
与此同时凌霄不得不承认,虽然他恐惧跟贺子秋亲密无间的后果,但他享受极了这个过程。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乖巧地搁在他大腿上,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睡裤,蹭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他小心翼翼地揉了一把那头刚修剪过的头发,软蓬蓬的,像小动物的皮毛。
贺子秋没在意这次触碰,他正盯着历史书眼皮打架,每次他们三人的集体学习都会演变成这样的惨案,毫无效率。更不要说李尖尖已经趴在床边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尖尖。”贺子秋伸手去揪那张被挤变形了的脸,“李尖尖,回去睡。”
李尖尖不情不愿地哼哼两声,最终还是抵不过贺子秋的骚扰,怒吼一声睁开了眼,“放假呢不准人睡懒觉啊!”
“放什么假。”凌霄好笑地看着她,“晚上十点了,快回去睡觉。”
李尖尖左右看看,这才想起来他们正在凌霄房间里聚众学习,尽管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磨洋工,但不影响她对自己感到敬佩——“学到十点了啊?嘿嘿,我真厉害。”
她摇摇晃晃地蹭到门口,又回头看着毫无动作的贺子秋,“你怎么不走?”
“二姨在呢。”贺子秋在凌霄腿上伸了个懒腰,“我今晚睡这儿。”
凌霄这才惊觉,刚才的深思不属并不是他今晚面临的最大困境。
贺子秋裹着一身洗澡后的水汽进到卧室时,惊讶地发现凌霄床上铺着两床冬天的棉被,冷气开得很低,一身短裤短袖的他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你这什么毛病。”贺子秋看了一眼空调上显示的19℃,觉得胳膊上的汗毛都竖成了直角,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凌霄,“怕冷还是怕热啊?”
“乐意。”凌霄将自己严实地裹在被子里,视线自发地缠在贺子秋身上,从光裸的小腿一路往上,最后停在泛红的锁骨上。
三秒钟后,他尴尬又局促地闭上了眼睛。
“浪费电。”
灯光随着贺子秋的声音一起熄灭,黑暗让凌霄获得了一点安全感,他睁开眼,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贺子秋越过自己爬上床,钻进了那床在夏天十分不合时宜的棉被里。
或许就是因为这点不合时宜的开端,所以接下去的气氛也显得有些做贼心虚的古怪,凌霄没有睡意,贺子秋也难得安静地一言不发。
通常他都会聊点什么,然后在凌霄的反复催促中闭嘴睡觉。
这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沉默让凌霄有点别扭,他想找电话说来修补这反常的安静,但是搜肠刮肚,他也只想到了贺子秋被热水蒸熏变粉的嶙峋锁骨。
凌霄对自己感到绝望,这只能让一切更不妙。
“哥。”一室寂静中贺子秋突然翻了个身,往他旁边凑了凑,用一种没必要的,过分悄然的气音小声问:“你做过吗?”
凌霄像被雷击中一般僵在那里,浑身过电般荡起一阵酥麻,他张嘴,又闭上,又张嘴,这才勉强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你说什么?”
“就……用手那个呗。”贺子秋言语中的隐秘给周遭的气氛染上一层暧昧,但依然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好奇和跃跃欲试,青少年对某些事总有蓬勃的探索欲,“庄北他们老说这个。”
他扭着身子,往凌霄身边又靠了靠,不依不饶地问:“你做过吗?”
这场面并不陌生。小时候的贺子秋也会这样问他问题,他弟弟探索世界的每一步都又凌霄的参与,但当下这样的话题,显然不在凌霄的预想之中。
但他又因为这个问题紧张而兴奋得要命,他身体快于思维的给出了最雀跃的反应,或许是因为血液全部向下积涌,所以让他的语言功能无比滞后,足足半分钟,他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贺子秋。”他缓慢地扭头,黑暗中对上贺子秋亮得惊人的双眼,以一种连自己都想不到的敏锐精准地找到问题的关窍,他听见自己用称得上破釜沉舟的平静语气问:“你想干什么?”
而等来的回答不负所望。
“哥,行吗。”
贺子秋声音仿佛梦呓,贴着他耳朵,只剩下软软的气息,打在他的耳畔,那一块皮肤瞬间滚烫起来,甚至半个身体都像被沸水浇过一遍。
还不等他回答什么,他就惊愕地发现,贺子秋的手已经越过两床被子隔出的间隔,正搭在他的小腹上。
那只手就那么直接,不带任何其他意味地放在那里,可是它偏偏意味着别的,诱惑着凌霄岌岌可危的意志。
他忙不迭地抓住那只胡来的手,一撑胳膊坐了起来,回头瞪着罪魁祸首,想端出大哥的威严教训不听话的弟弟,想要拒绝这背德的邀请,但他意志不坚,一开口就气势全无地磕磕巴巴:“这不,这不太好。”
连李尖尖都知道,这是大哥说“我同意”的方式。
贺子秋笑了,两只眼睛弯弯的。他笑起来总是这样过分天然,甜滋滋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凌霄因为这样的笑心里一软。
“这有什么?”贺子秋的声音多了几分坦然,但仍然很小声,“庄北他们都这样。”
庄北庄北,又是庄北。凌霄觉得,是不是应该让贺子秋离这个庄北远点。
但是这又给了他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啊,青春期男生彼此互助一个手活儿,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过分在意的事。
只是他自己心中有鬼。
终究这样的诱惑对一个问心有愧的凌霄来说过于不可抗拒,他在贺子秋亮闪闪的注视中败下阵来,顺从地躺进被窝。
他接纳了贺子秋伸过来的手,并同时接纳了贺子秋挤进他被子里的身体。
作为交换,他回以同样的抚慰。
一起长大的弟弟的身体比他想的还要纤瘦,他第一感到自己手掌的宽大,轻而易举就圈住了贺子秋的腰,不知道是不是被子太厚,那层皮肤上溢出细密的汗水,在掌心里滑腻腻的。
贺子秋的手似乎是有些羞怯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慢慢往下,凌霄低低喘了一口气,在他握住自己时同时握住他。
于是两个人的呼吸一起变得格外艰难。被子里的温度不断升高,凌霄有些后悔今天晚上多此一举把这些厚重的棉被搬出来。
但这也给他们的行为创造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让他们不至于承受坦诚相见的尴尬。
贺子秋似乎格外激动,他睁着迷离的眼睛,不甘寂寞地问:“你自己做过吗,哥。”
凌霄怎么回答,他总不能说我想着你做过。
“闭嘴。”他粗暴地截断贺子秋接下来可能还会说出的所有话,汗水从他的脖子滑落,藏在被子里的快乐让他头晕目眩,然而面前的人却格外清晰。
贺子秋也汗津津的,他微张着嘴,呼吸的节奏很失控。凌霄盯着他的嘴唇,发现心里的某种渴求破土而出。
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捂住贺子秋的嘴,堵住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喘息,也防止自己失控地吻上去。
如果说现在的行为还能解释为兄弟间的互帮互助,那么亲吻就显得太超过了。他告诫自己一心一意地沉浸在快感里,除了身体的欢愉不要再做他想。
这一切就是你应该得到的全部了。他反复自我警告。唯恐精神和肉体双双失控。
但他还是微微低头,嘴唇贴上自己的手背。
隔着手掌,他贪心地索取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吻。
无声的激烈结束在两人的手里。一切都隐秘得如同没发生过,但极致的欢愉不容忽视。或许以后的一切都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而走向跟预计不同的轨道,但此时无论是兄弟之中的哪一个都想不到那么遥远。
贺子秋洗完手后重新回到床上,支着个脑袋盯着凌霄,小声问:“哥,以后也能叫你帮忙吗?”
那双眼睛坦诚又干净,甚至带着赤裸裸的期待,就跟向他大哥索要别的任何东西一样,直白得让人害怕。
贺子秋不觉得这意味着别的什么。
贺子秋只认为这是青春期的体验。
所以凌霄能说什么。
凌霄只能说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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