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情五处接受“写作训练”,与抖森对戏丨关于勒卡雷,你还不知道的八件事
约翰·勒卡雷八十五岁高龄推出了《柏林谍影》续篇、“史迈利系列”最终章《间谍的遗产》,这也是重温勒卡雷其他作品的好时机。
你了解这位间谍宇宙的创造者吗?他的故事,可不仅仅是“曾为间谍”。

一、约翰·勒卡雷?一个虚构人物
约翰·勒卡雷是一个世界文坛如雷贯耳的名字,但很多人并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英国人大卫·康威尔的笔名。谈到笔名的出处,作者表示,虽然出版商建议他起个单音节的英国名字,但最终鬼使神差取了这样一个法国味儿浓郁的笔名,个中缘由勒卡雷自己也不记得了。面对大众对此持续的好奇,他胡诌出一番“一日,我坐车穿过巴特西大桥,从双层巴士的上层向街道望去,目光锁定在一家叫‘勒卡雷’的裁缝店上”。但事实上,这个异域情调笔名的真实由来,早已湮没在了老爷子的记忆深处。

二、父亲:欠债无数还能把孩子送进伊顿,入学焦虑?不存在的
套用勒卡雷在回忆录《鸽子隧道》中的原话,龙尼·康威尔是一个“骗子、幻想家、偶尔的囚犯,以及我的父亲”。老康威尔因欺诈上了通缉令,却又能在爱斯科特拥有一匹具有参赛实力的上等马,人生的第二场婚礼被苏格兰场的警探打断,但成功说服后者加入狂欢、在宴会结束后再逮捕他。
《夜班经理》中,男主角乔纳森·派恩面对的面善却邪恶的军火交易商罗珀,也令人联想到曾经从事非法军火交易的龙尼。

三、母亲:在勒卡雷五岁时不辞而别
勒卡雷的母亲离开他们兄弟俩时,勒卡雷五岁,哥哥托尼七岁。父亲欠债累累、外遇不断,让他们的母亲奥丽弗忍无可忍、一走了之。
二十一岁时,勒卡雷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生母,谈起当时为什么不带着孩子一起离开,奥丽弗除了表示龙尼不夺回宝贝儿子不罢休外,还提到最重要的是孩子们的教育。龙尼野心勃勃,就算不择手段,也会把孩子送入一流学校,她则做不到这一点。
勒卡雷确实从五岁开始就被父亲送入了寄宿学校,“在那里,我学到了上等人的语言、手势、思想”,然而,公学的教育经历是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如果童年是作家在写作上的信用卡余额,对于童年被父亲的谎言与母亲的缺席所笼罩的勒卡雷来说,“就这个方面而言,我生来就是百万富翁”。

四、德国文学爱好者
勒卡雷并非出身书香门第,他说:“我父亲以从未读完一本书为荣,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也没一个是爱看书的。”小时候,他的阅读指南完全来自学校老师,除了《柳林风声》——这本倒是继母给病床上的小勒卡雷念的。年轻的时候,勒卡雷读毛姆、G.A.亨蒂、彼得·切尼,对柯南·道尔爱不释手,之后又沉浸于狄更斯、萧伯纳、高尔斯华绥、纪德、加缪等作家。但不到二十岁的时候,他爱德国文学胜过一切,《巴黎书评》的访谈中,勒老回忆道“现在想来,我把德国文学全部读了一遍”,后来在伊顿,他也主要担任日耳曼语言与文学的教学。所以,也就不奇怪,他笔下的史迈利也一样钟情德国文学。
在1920年代的某段时间里,史迈利从他那所毫不起眼的学校脱颖而出,继而笨重地穿行在同样寂寂无名的牛津学院昏暗的回廊里,他眨巴着眼睛,憧憬着谋取一份教职,将后半生奉献给晦涩的十七世纪德国文学。
——《召唤死者》

五、军情五处:最严苛的写作训练营
勒卡雷的写作基本功并不是来自学院教育,倒得归功于他所受的情报工作训练,他回忆到,军情五处的高级官员“对我那些炫耀式的从句和毫无必要的副词表达了极力的藐视。然后在我朽木不可雕也的文章页边空白处打上分数,以及诸如‘行文累赘——注意省略——论证缺失——结论草率——你真的是这个意思吗?’之类的评论”。日后,勒卡雷的编辑再也不像那些高级情报官这般严苛,“或者说没他们这般正确”。

六、小说里的术语成了真实间谍的行话
勒卡雷的小说中有一系列虚实相交的间谍术语,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鼹鼠”(mole,意为“内鬼”),一些书迷曾误以为这个词是为勒卡雷原创,但其实这个词由《锅匠,裁缝,士兵,间谍》被大众广为熟知之前,就已经为克格勃所用。不过,像“美人计”(honey trap)、“本领”(tradecraft)这些勒卡雷原创的词语,确实在通过小说与八十年代的电视剧普及后,为现实中的间谍机关所用。在克格勃训练学校,勒卡雷的小说甚至还是学员的必读书目。

七、所有未发表的稿子的稿件袋上写着:鸽子隧道
勒卡雷的回忆录有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书名“鸽子隧道”,不过开篇就破了题,在勒卡雷的少年时代,父亲带他前去的蒙特卡洛赌场边上有一座运动俱乐部,那里的靶场上建造了供鸽子通过的隧道,“这些鸽子的任务,就是扇动自己的翅膀,沿着漆黑的隧道飞行,直到出现在地中海的天空之下,然后便成为那些已经饱食过一顿丰盛午餐的绅士们的靶子”,那些没有被击毙的鸽子会“飞回它们的出生之处,也即赌场的屋顶,在那里,周而复始的陷阱正等待着它们”。
这幅画面长久印刻在勒卡雷的记忆中,他几乎所有创作中的小说,都拿“鸽子隧道”作为暂定的书名。

八、影片客串爱好者
与不少创作者一样,勒卡雷也热衷于在自己作品改编的影片中客串,且露面次数还不少。从《锅匠,裁缝,士兵,间谍》中的派对到《像我们一样的叛徒》中的博物馆,影迷们有没有发现老爷子的身影呢?
在2016年BBC版《夜班经理》中,汤姆·霍兰德饰演的罗珀下属抢走了一位无辜老先生(勒卡雷饰)的龙虾色拉,还对服务生大打出手。乔纳森(抖森饰)为息事宁人,提出赠予老先生一瓶香槟,不料这位白眉浓密的吃客毫不买账,训斥道:“你的确应该赔偿我损失!”勒卡雷并没有照着剧本来,但作者改台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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