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早晚复相逢
杭州,风景旧曾谙,已好久不见。
曾记得携手共游西湖,于黑暗朦胧处,看着光影交错的湖面,和那璀璨的灯火,熄灭或者亮起。在人群里,曲径通幽处,漫不经心的前行着,有些小店就隐藏在那古树的阴影里,泛着暖暖的光,就像情人那满是爱意的眼眸,勾着你前往一探究竟。炎夏正过半,夜是热的,但风吹过来,却带着凉爽。身边的你,浅浅的笑着,问着一些傻问题,我也浅浅的笑着,傻傻的答问题。
那天就这样走着路,从四眼井到章太炎,从杨公堤到花港观鱼,从苏堤到三潭映月,从中山公园到断桥,然后沿着北山街,走过岳王庙,然后是不记得名字的小路和房子……
就这样随意走着,直至听不到人声,蝉鸣声声在耳,传递着绵绵的爱意,蛙鸣阵阵,鸣虫也不绝于耳,间或有鸟的叫声……乱糟糟的又很好听,就像那时的心情,激烈而有生气,树影婆娑,有灯光或者月光投射在地上,被分割成明的暗的各种形状,我们牵着手,浓的像夏天茂盛的树叶和花朵。
期间说了什么话,似乎不记得了,也许记在了山林之中,脑海里面。只是,那曾经为白居易、苏轼的酒杯和人生增添光彩的月亮,如今也轻轻柔柔的照在我们身上。
是的,那个时候月亮是年轻的,西湖是年轻的,蝉是年轻的,我们也是,年轻的。
年轻的我们看着西湖,年轻的西湖看着我们,融为一体,在夏天的热浪里。
走到住的地方,斜斜的山路上,或高或矮的点着灯,不是很亮,不刺眼看起来很舒服,在灯的附近有虫子在围着飞,就像开着欢乐的舞会,高高的树以各自舒服的姿势分布在它们选择的位置,生机盎然,展现着它们快乐的心情,有红色、黄色的月季堆在墙角,有的攀爬到铁质的栅栏上,在灯光下散发着魅力,拾着台阶向上走,又能看到各种小店,或者开着门冒着热气,点着烟火,或者半掩着门,摆着杂货售卖着,从橱窗里可以看到人,挨着柜台或者桌子坐着,站着,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话语,声音不大,不知道说着什么,走过一个拐弯处,基本就攀爬到最高点,那里开着一个咖啡店。
我们走累了,就推开门,进去歇歇脚。店里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分坐在不同的位置,各自安静的坐着,或低声说着话。香味浓郁,我们点了咖啡,坐倒在长沙发上,沙发是软的,坐在上面就像陷落在水里,仿佛又可以听到西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我们低低的啜饮着温热的咖啡。
在木制的桌子上,放着几本书,拿起了随意翻着看。
我们说了很多话。最后,你问我, “你累吗?”还没等我答话,你就接着说,“我脚都走疼了。”
“那回去吧。”
又拉着手往上爬,灯越发少了,只有几个路灯还亮着,为那些晚回的照亮道路。爬到山顶,就到了,两个人回头看了看山下,依然可以看到湖面四周的灯光,车还在跑,大楼也在闪着光,雷峰塔金碧辉煌的矗立在湖边,守护着千年沧桑变化。
那不渝的爱情。
夜深了,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空调在嗡嗡的响着。
我们光着身子躺在一起,我抚摸着你光滑的身体,手指划过,就像风吹拂过山林,轻柔而贴合。我试图探寻你的全部,就像水流过原野,填满每一个角落。
我看着你的眼睛,轻轻的吻下去,慢慢的进入你的身体。那里温暖而潮湿,充满着未知,就因为未知,才激起探索的欲望。
你喘息着,说着亲密的话语,激励着我继续前行。
然后,你带领着我,攀越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淌过一条又一条河流,达到无边无际的旷野。
我们经过好多个星球,既到达炽热的恒星,又越过冰冷的恒星,我们看到星球爆炸,绚烂而热烈,充满能量。
夜更深了,没来得及吹的头发已经干了,擦干了的身体却湿了。
就这样,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们又去爬山,看瀑布,路过小溪,赤着足嬉戏。又去看湿地公园,有一只猫,乖巧的很,我拍了很多照片。
关于杭州,我是多么熟悉而难以忘怀。
杭州,东南形胜,三吴都会,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无限风光。
在这风光和人声中,我曾深刻的感受到那些历史中所记录的名字的心声。
杭州的美,在于不张扬,不喧哗,不刻意,它不会告诉你我哪里美,哪里不美,就像一个女子,不会说我眼睛好看,或者我身材好些,你可以重点看这些位置,如果一个女子吸引着你,必然不是某个地方,就像你一样,是全部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深入了解,彼此融合才能体会。
我曾经在杭州热闹的街流连,也曾在那不高的山上俯瞰,远离繁华,我甚至还去了动物园,看那里的飞禽走兽游鱼,那姿态似乎也悠然一些。我也参加造物节,孜孜不倦的看着每一个新鲜的面孔,和周围的人一起围观那份热情和年轻。
杭州,就浓缩于西湖,这里有世外桃源,家国情怀,名人轶事,小民日常,当然还有充满波折的爱情,晨钟暮鼓和烟火人间并存,壮怀激烈和烟柳画桥同在。
它就是我们的理想和生活,世间种种,诗酒要趁年华。
我喜欢杭州,因为我曾在那里生活过。
有人说有的人一天就是一辈子,有的人一辈子只是一天,时间,只是个计量工具,和长度宽度一样,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就是那么准确,不能差一分一毫,合适才是最好的。时间也是,有些相见恨晚,也许正是恰逢其时。
当时当刻才是最好的。
经历过的才是最好的。
要知道,早晚复相逢,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