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2017
- 我不是我,我又以我的名义活着
在下雨,只为我降落的这场淡淡小雨的淅沥声在枕边愈发的清晰,闪电划过天边劈断海面上空的夜。而我如同当初黑暗中的你一样,为着同样的理由,一样愤愤不平,一样不能自己。我几经回想你的那封信,那封你为了得不到的人单方面自怨自艾的信。难以忘记,的确如此。难以忘记。我不由分说地、几乎没经思考地一封封拆开了过去两年里我陆续写给别人的没有寄出的十五封信,我以为我会永远(相对我的生命长度来说)这样静悄悄的写下去-----不曾寄出的信,然而我还是预先拆开他们了。继而一种莫明的愧疚感由触不到的远方纷至沓来。我总是在想,这十七年来,我到底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然而事实上,我什么都没有,如同一开始那样一无所有。我于他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打开电灯,穿上雨衣,最后关门。昏黄的街,没有半点人影。尽管深夜已至,那些排序有致的窗口里仍然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在某个充满阳光的午后结识的那只黑猫踱步而来,像是报恩般的,与我散步在没有尽头的黑夜里。一个人完全理解另一个人果真是不可能的。
唯有这样深不见底的黑夜,我才开始得以真正的思索。最消磨幸福感的即是这种纯粹得可怕的厌恶感,明明毫无交集,事不关己,只有自己,对一些人。我尽可能的保持沉默,尽可能的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我不愿溺于自我纠缠的大海,不愿面对与事实有着同一外表的巧合。我不在乎别人看到什么,因为已没人愿意听对面的人说。
不愿继续沉沦,也不知道哪天会新生。我还是不够好。我说宽,猜忌和失去怕是不好过的吧?她回来了吗?祝你好运!2014.7.31
我发觉安然无恙的活在此世界的最大秘诀是:没有比较。2015.2.21
以丸子的身份:难道说你就是那位关注了此地继而又取消了的“神秘人”?我说,这倒无关紧要。以为这个存在于世界某个看不见摸不着也永不被世人发现的地方再不会有其他什么人经过,你单独成贴有点空谷足音的味道,算是。我想,对文字的敏感的消失,或许是对生活的敏感的消失,再或者是已找不到一个心情慢慢咀嚼生活?我只是猜测。我喜好平静,放弃追求所谓“被理解”,不愿受不真诚的家伙的打扰。但你的声音对我来说并不是打扰,要谢谢你哪怕只是一秒的停靠。畅快的表达吧,每认真思索着表达一次,灵魂就又丰满了一些。感受终会回来的,因为我们在感受。2015.3.12
我对“有那么一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和高尚的人别无两样,实则自以为是、无可救药“”这一点坚信不移,于是我又实实在在的自大了一次。
依我看,真正的平等是建立在淡漠的基础之上的。2015.4月
所谓法律、制度、国家云云,都不过那上流社会的无聊的勾当。当一个中下层人民陷入任何一项纠纷,我便仿佛看见全社会权威机构都在打盹。不论是机构还是个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不关心大事,也不关心小事,他们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事。2015.7.20
小时候不幸,好像长大后就没有资格获得幸运一样。小时候贫穷,长大后过富裕的生活就是一件滑稽可笑的事。——来自对青豆的话的胡想
看历史,或者看别人,大家都觉得主角荒唐可笑。其实他们自己不过也只是后人笑话的历史,别人眼里的别人。2016.5.17
时常想起过去爸曾认真地对着懵懵懂懂的我讲,睡不着的时候就看看书,会不时买几本小故事书放到我的床边。这样看来,似乎睡前因胡思乱想而导致的失眠是从小就有的了。现在长大了,却一直梦想着有人能在睡前为我读书,无奈这个愿望的实现不像是等到第二天跑去老远买夜里突然想吃的饼干那么轻而易举。罢了,随便点开《挪威的森林》的其中一节,认真的听着。恰好到渡边说"这是一个不论想什么都会像飞镖一样回到自己身上的年代"(大概)。岂止只是那个年代。我日日夜夜思考的东西,于世界于自身来说,却毫无意义。世界像蚂蚁不停搬家那样不停地转动齿轮,我则作为不停搬家的蚂蚁爬行在世界的边缘。我把心紧紧地关闭着,却又虔诚地渴望有人来敲门。即使有人来敲门,我也只敢屏息而待。我不知道门外站着的是哪样的人,ta会不会喜欢里面傻气的布置,会不会进来后又要仓促离开,连真诚的告别都省去。尝试着和人亲近,不过怎么努力都做不到。一个人不坏,似乎更好。和书里的人成为不能通电话的朋友,对池塘里又肥又笨的鱼吹口琴,在有风的晚上跑去楼顶跟着手机唱歌。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潇洒了呢?常常想着,名啊利啊经验啊财富啊,或许很多那样的事情只要努力去做就会好,即使结果并非称心如意。但是事实上,那些东西一样也让人打不起精神来。到底对什么怀有强烈的感情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回答上来。我不聪明,甚至有点傻。你不要对我说"不不不,你看起来和精明的人一样精明",我和很多人一样蠢,只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蠢罢了。可以被原谅吗?我希望哪天能被自己原谅。2016.5.22 凌晨一点半的脑袋里
我突然想到:平凡的我们手里的文字意义何在呢?不管怎样,人到底还是需要出口啊。(笑)2016.5.24
林小姐,我要熬夜到几点才能挤出来想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呢?算了,一切的一切,不过聊以自慰好让今天可以安睡。你只有在坠入低谷的时候才能提笔而作,我也只有在十分低沉的时候才可以自我表达。已经好久没有十分低沉了,我大概永远也不再会陷入自我纠缠的泥潭。林小姐,我知道,没有人想要得到这样的成功。又一次,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和作者感同身受。文学艺术到底是不是巧言令色?这个几乎和你生命一样重的问题根本没有答案。我现在很平凡(当然过去也是平凡的,只是现在更加平凡),平凡的幸福和平凡的烦恼,所以我几乎没有必要再搜肠刮肚回忆过去。我也不是控诉和愤怒,我只是需要思考,思考那些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的意义。十六岁的我和二十岁的我相比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二十岁的我已经能够分辨什么是正确的感情,什么是对文字的迷信,什么是自我怜悯。巧言令色的文字?过去我的每一个文字都在撒谎,这倒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来更好的方法。花了很长的时间接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接受自己曾经犯下过的每一个错误,那些从三天敲打一次我头到后来十天、半个月、半年敲打一次我头的错误。我不是想用文字为自己的人格洗白,我的文字也不见得有多么的高尚。某个平凡的星期四(如果说星期五想必也没人追究)几乎是不情愿地,猛然发觉,我不过是一条有时候会令自己作呕的蛆。当然了,那些舆论的造次者,同样不是君子。
好久都没读书了,连一气呵成的日记也写不出来。我不是正宗的受伤人,所以很快就忘记痛苦。躺在不乏空间感的形如棺材的长方形帘子里,想赶快忘记自己的存在。
林小姐,倘若上帝稍微改写一下你的人生,该多么的好。2017.6.13 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