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
我总是在“畏惧”。
可能是骨子里人性的懒散,也可能是缺乏安全感的青春期。
我畏惧“展现”给别人看。
我不敢给别人看我画的画,不敢发布文章;带着某种固执的完美主义,整理生活,规划自己。
曾经听课,老师说:“你们很多人,一年都没有几张完稿。”
我的心情复杂——我恰恰相反,没有几张草稿。
我是这样忌惮于熵值,苛求自己完成某种绝对完美。结果当然是做不到的,而我在这种自我惩戒之中得到喘息。总想干干净净地生活,将一切都条理化地契合于某种规律之下。甚至妄想即使突然死亡,都不至于打破推动这种规律的魔力——说人话,就是希冀于我的人生自“此刻”之后的每一个时间点,都可以戛然而止而不蒙羞(而这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认为这是某种适合我的生存之道。
所以对于言论和作品,我捏着鼻子投稿,一遍遍地审视之后多端发布,美名其曰运营自己。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真正商业的模式画风我也知道,可我又不想多碰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自我反抗与割裂。
2019年是我改变很多的一年。
我觉察到了自己性格中的这点,并且试图改变它——对方静静地趴在舒适区之中,却伏着身子,似乎随时暴起伤人。
来吧,野兽,我不想畏畏缩缩。
我逼着自己,告诉自己:既然喜欢、想做——Just do it !
我开始在脑海里冒出“想吃xx”的时候就去吃,“想做xx"的时候就去做;
我吃了很多过去从未吃过的东西,在半夜三点出门走了经常走过的路;
遇到喜欢的人,就去追。
就这样,到了2020。我接触到一种对我来说全新的东西——恐怖游戏。
它似乎变成了某种我个人意识的映射,成了那个踌躇不安的我。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厌恶那个放不开手脚的画手,厌恶那个躲在安全屋”等鬼“的玩家。
前几周,最高难度S级一命通关了《纸人》的一刻,我双手发烫,心中涌起了莫大的畅快感,好像破除了一部分心结——是的,这是游戏,玩游戏当然不会死,那还怕什么,闯过去就是了;进而到现实,我在意的担忧的,似乎……也没有那么多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我不知道别的人玩恐怖游戏是什么体验,但对我来说,“突破自我”之后,我觉得自己“变强”了——或者说让我知道,原来只是畏惧束缚着我,让我不敢前行。
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拿起了手术刀剖开自己——2020的我还是很纠结,很自我割裂与调和。
但我有试着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