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心裁的战争武器,日本料理在华心酸发展史
假如日本人能够预料到,公元2000年以后的中华大地,日料将成为万国料理当中的头牌,日本人还会妄图用武力征服他爹吗?
要知道,无论匈奴人,猛菇人,女真人,日本人,你爹就是你爹,从来打不垮,你爹只是经不起诱惑,尤其来自食物的诱惑。
我粗粗统计过,大众点评北京站、上海站、广州站的外国菜系里,就餐厅数量而言,占比最高就是日本菜。
以北京为例,全部热门商区的外国馆子都算进来,有韩国料理1784家,法国餐厅85家,意大利馆子242家,东南雅茶室280家,俄罗斯饭庄32家,中东菜23家,非洲菜也莫名其妙混入2家,而日本餐厅,数目高达2483家。
再看上海,毕竟是全国西化鼻祖,那里有韩国料理1418家,法国餐厅164家,意大利馆子487家, 东南雅茶室553家,西班牙菜馆60家,而日本餐厅的数量高达3869家,又是第一名!
关于日本菜缘何能在宗主国发展到如此壮大,有这样一种说法。

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日军气数愈发不足,便开始琢磨一些歪门邪道的战术。日军先后向中国投放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武器和兵种,其中竟然包括一支专门由厨子组成的特遣军。
最新解密的一份机要文件显示,当年日本军部发布过这样一则招兵广告:
想在战后支那开辟一间属于自己的日料小店吗?即日报名,可获饭店启动资金XXX日元,免征营业税20年,在华店面选址、注册费用全免。另外附赠裕仁天皇亲笔题书“大日本帝国居酒屋”匾额一副,价值XXXXXXXXXXXXX日元,机会有限,先到先得。卡哇伊!
报名人数单日突破十万,以至于东条英机不得不亲自出面组织食神大赛择优录取。
作为日军生物战的一部分,1943年前后,一支2800人的厨子军团被秘密派往中国东北。这群扑街完全不懂打仗,老的老、小的小,好像野人一样散落在中国东北的白山黑水间,营养不足,饿死掉不少。他们在中国的乡间流浪,偶尔见到中国百姓家里蒸米饭,炖鲤鱼,就远远望着,拿鼻子闻一闻,也不敢上前讨要,好像乡间的土猫土狗一样。
中国的老百姓,无论自己多么悲惨,遭到他人何等蹂躏,都不失掉一颗善良的心思,这心思有时候令同为中国人的我惊讶万分。他们非但没有驱赶报复这群号称“皇军之花”,实则“皇军之渣”的关东厨子军,反而从自己的口粮里省出不少接济这些饿到发昏的日本厨子。作为回报,日本厨子教给东北老百姓如何切出整齐漂亮的生鱼片,如何快速拆卸和组装一只走地鸡一类的压箱底谋生技巧。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些民间技法的传授,奠定了日料在中华饭馆儿体系当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日本战败撤出中国的时候,这群厨子被要求化装成平民继续留下。他们既没分到政府应许的料理店面,更没有拿到什么启动资金,只接到裕仁天皇一条秘密口谕:大日本帝国撤出支那实属权宜之计,诸君当打起精神,就地潜伏,伺机混入支那大小饭店后厨,发扬日料传统,用精湛厨艺征服支那国民,取得永久之精神胜利。
我想裕仁天皇一定是张爱玲的粉丝,因为张爱玲教导过:一个女人,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在裕仁天皇的潜意识里,日本是女人,中国是男人,是他们做梦都想征服,却始终没能征服了的铁血真男人。

这些日本厨子无奈潜伏下来,非常踏实,也识时务,在国共内战的夹缝中,凭借过硬厨艺,基本上人人都谋得一份饭馆杂役的工作,少数人甚至通过近乎变态的节俭手段攒下启动资金同中国合伙人在大城市里率先经营起日式居酒屋。
解放军纪律严明,不取群众一针一线,攻克大城市以后,不少居酒屋老板捧出犒劳胜利武士才有的生鱼片让解放军尝鲜,解放军都是苦出身,没见过这个,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吃,客客气气谢绝;国军的部队就不客气了,见到好吃的就吃,看到好穿的就抢,他们吃过一盘又一盘,吃空一家又一家,无奈他们的胃也不是能吃生鱼片的胃,到后来一路打仗一路拉肚子,所以历史课本上就用一泻千里来形容老蒋的部队,不是不能打,真是生鱼片吃太多啊。
很快中国大陆迎来了我党的全面统治,在公私合营的劲风吹拂下,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居酒屋也得享无差别改造。在上海的全部变成国营馄饨店,在广州的全部变成国营肠粉店,在天津的全部变成国营麻花店,在北京的则比较倒霉,全部变成国营卤煮店。日本厨子以功臣之身被允许留在国营店里帮工,在上海的多半负责切蔬菜,在广州的多半负责擀面皮,在天津的多半负责拧麻花,在北京的就比较惨,多半负责从猪大肠里抠大粪出来,终日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在上海广州讨生活的日本厨子经常写信笑话他们留在北京的同胞,称其“比国共决裂后站错了边的中国人还要倒霉!”。
后来我们还实现过一段时间的共产主义。不少经验丰富的日本厨子跟着转入公社食堂做大师傅,凭借当年跟东北老乡交换到的手艺,做起铁锅炖鱼来——直径五米、深三米的铁锅,注满开水,只放一条鱼进去。日本厨子素来机巧,就在公社社员瘪着嘴,一脸菜色排队打饭,以为鱼肉注定轮不到自己的时候,竟然人人分得一块鱼丁,白白小小的鱼丁自带恭敬的微笑,礼貌而安静的等待进入毫无油水的口腹当中。因为只有一小口,很多人拿筷子左右摆弄总也舍不得吃,最后鱼丁终于失去耐心,大吼一声“巴嘎!Dōzo!”(Dōzo是中文”请“的意思),吓得社员们急急忙忙吞下,到底也没吃出是什么味道。
圣经里面讲耶稣曾用五只饼、两条鱼让五千人吃饱,这些日本厨子用一条鱼就能办到,实在让公社社员们崇拜的不得了。也恰恰因为部分日本厨子的哗众取宠,导致某些公社领导同志丧失了独得大块鱼肚的机会,最终被人揪出来以阴谋破坏中国革命的罪名枪毙掉了。

四人帮打倒以后,共产党里有智识的大多数重新取得政权,无论中国人、日本人,再不会因为有人多吃一块鱼、少吃一块鱼杀人或者掉脑袋。
日本厨子从小伙子变作老家伙,可是大家初心不改,写联名信给日本政府,要求兑现当年骗他们来中国开居酒屋的承诺。
日本政府死不承认曾派出过这样一支特遣部队来中国,就像他们抵死不认当年对中国发动过细菌战,强征过慰安妇,南京一战杀光40万。
这些老家伙并不气馁,就像当年被自己同胞抛弃在举目无亲的中国时候一样,靠着近乎变态的勤俭,和不计前嫌的中国人温暖的友谊,在熟悉又陌生的街巷支起挂着蓝布和灯笼的流动小摊,贩卖日本特色的熟食。名贵刺身卖不起,便采购了萝卜、海带、魔芋做关东煮,或是从乡下批发一些走地鸡上来做やきとり(yakitori),就是日式烧鸟,夏夜配上冰镇啤酒一起兜售给下班路过的、好奇的中国青年。
不少已经古来稀的日本老人做着做着竟然获得天使投资,得以扩大生意,在市里较好地段租到店铺,开起真正的居酒屋来。很多居酒屋因为经营实在妥善,得以跨越10年、20年不衰,一代传一代。
在北京,居酒屋最红火的区域要数三元桥/亮马桥一带,有日本人开的,有不是日本人开的,凡不是日本人开的很多都是东北人开的,这些带点儿东北特色的日本杀猪菜菜馆儿老板,据他们自己说,皆是祖上得过日本关东厨子军真传的东北乡民后代。到此我们就完美解释了日本馆子在中华大地遍地开花的真正原因,这世上很多的成功,需要里应外合。
圆规正传,我并没去过日本,对日本文学的涉猎目前仅限于去年一部《山月记》和二十年前《挪威的森林》。跟不少中国网民朋友一样,正因为这份不了解,我得以保全对日本国宝贵的敌意。中国暴发疫情初期,很多日本民间团体打出“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山川异域,日月同天”这样阴险的催泪标语,大肆捐助中国,仿佛以为这样的举动可以抵消掉他们发动侵华战争的罪孽。更可气的是,那些唯美诗句本出自汉语,你拿中国人自己的东西感动中国人自己是什么逻辑?这就好比拿鸡肉串去逗鸡,拿鱼刺身去臊鱼,我们自己咬自己一口好哇啦,干嘛馋你手里的东西?
我轻松识破了这些跨国人道主义骗局,一次没哭。岂不料就在最近,竟然被一间位于霄云路上的小小居酒屋下了降头,日本侵略者当年布下的阵法,今日终于在我身上发挥作用,我将这段经验分享出来,望诸位同胞小心警觉。

炎炎夏日,北京尚未完全解除病毒威胁,我走进霄云路快客便利店旁边一间装潢简陋的焼鳥店,因为已经在半月之内连续造访两次,对于要点什么不要点什么了然于心。
这是一间由活生生的日本人经营的日式烧鸟店,菜单提供从鸡头到鸡尾各个部位的创意烤法,此外还有一些精挑细选的猪之部位。日式料理,按照我自己的直观感受,又分三个子菜系:冷切、烧烤和煮炖。因而我们无论是去到亮马桥的性冷淡风格餐厅吃刺身,还是来到这挤挤挨挨的老酒馆儿撸肉串,或者仅仅从711便利店购买一盒炖煮超过八个钟头的萝卜鱼丸,我们都有理由认为自己吃到了正宗的日本料理。
这间名叫“鸟州力”的烧鸟店最具特色的几样分别是酱烤鸡肝,鳕鱼子鸡翅饺子,烤猪颈肉,以及用来解腻的赤啤酒。我那些不明就里的同伴,往往会争吵着下单很多并不受欢迎的菜式,我的强势干预丝毫不起作用,很替他们的胃口感到惋惜。
鸡虽然是百畜里面较小的存在,对人却是最为掏心掏肺一个物种。处理起来简单方便,可以迎合花样繁多的烹饪要求,满足人类不断求新求变的欲念。这样的食材,自然被精明的日本人拿来细细开发。
我一个人一般要吃下5-6只鸡翅,8-10串鸡肝,6-8条猪颈肉,外加一大扎赤啤酒,才能说是真正满足了。
鸡肝口感细腻绵软,吃的时候完全可以体会到鸡对于人的那份照顾,我便宜,味美,营养丰富,口感滑嫩,老人小孩都可以嚼的动噢。

鳕鱼子鸡翅饺子完全是他家一项独创,鸡翅的香裹挟着鱼子的鲜,每次咬开鸡翅,我都要细细确认里面满满当当的鱼子,日本最精锐的两股食材合力献上的饕餮,杀伤力好比日本海军和陆军配合作战一样,还好他们当年内讧不断,并未像这鸡翅和鱼子一样认真合作,否则此刻的我不会端坐在日本人的馆子里吆五喝六,目睹日本老板汗流浃背站在火炉前,伺候一群欲壑难填的中国胃。


烤猪颈肉最为费神,因为既要做到表皮焦黄酥脆,又要确保内部香嫩多汁,没有一双翻云覆雨手就很容易把猪肉烤的又干又柴。这家店老板亲手烤制的猪颈肉姿色不凡,是半透明状的,又异常饱满,吃进去唇齿留香,却不觉得油腻。这种水平不仅对得起食客的腰包,亦对得起猪爷爷的献身了。
近几年我身边越来越多的朋友宣布成为素食主义者,我岿然不动,继续心安理得的吃鸡吃鹅,吃羊吃猪,而且猛发朋友圈。我不认为杀动物、吃动物本身是罪孽,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我们人类也经常沦为其他动物的食品。只是我们不要无节制的开发一些不必要的欲望,而在必要的欲望方面,出手不要那么残忍,吃相不要那么难看。毕竟其他动物从来没有那样对待我们,我们如此行事,万类万物都不会再愿意跟人类站成统一战线。
如果一定要谈动物权利,我以为所有动物都是平等的,不能说一只鸡就比一只鹦鹉更活该做食材,或者说猫狗有灵性而我们兔子就傻呆呆;我如果不幸迷失在原始森林,与一只饥肠辘辘的野生熊猫相遇了,我不能因为它的种群小比我的小,就大方的凭它吃掉,我吃掉它或它吃掉我,都无不可,看谁力气大了。
我喝着特色的赤啤酒,一边享受着人类祖先奋勇进化的好处,一边站在鸡、猪、熊猫的角度做有关平权的哲学思考,我庆幸自己是人类,姑且不信素食主义那一套,同时又非少数民族,不需要考虑诸般餐饮禁忌。
更主要的是,我是一个中国人,我祖先遗传给我的这副身体里没有欺侮其他民族的细胞,我多希望全世界的国家都能如此哇,这是有希望实现的吗?

特别申明:本故事纯属虚构,仅供消遣娱乐,切勿当作史实加以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