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dir,和当地人机缘巧合的闲谈
摩洛哥之行早在2019年7月就已经在计划中了,后来在纽卡社团活动认识了一位摩洛哥的女生,同时是朋友W同一节课(那节课的学生两只手掰的过来,居然神奇般地开课了)的同学,她会在圣诞假期回家,热情地邀请我们去摩洛哥,因此我和W的摩洛哥之行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这次摩洛哥的旅途总共大约有十天,主要去到的城市有三个,外加一个撒哈拉地区。机缘巧合,去到的每个地方都有深刻而独特的记忆。这篇日记主要回忆北非摩洛哥西南部的滨海城市Agadir。
由于坐的是廉航,我们不知道需要提前网上办理check-in,所以当天每人还额外交了50镑人工费,心里凉凉。
在伦敦飞往阿加迪尔的飞机上,只有两三个亚洲面孔,我想主要是因为国内跟团游基本上是Casablanca-Marrakesh-Sahara一线,阿加迪尔并不属于热门线路。
我坐在靠窗位,邻座本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子,她的左手边是一位更加上了年纪的男子,两人都穿着摩洛哥的民族服装。临起飞前,那位一声不吭的女子离开座位不知去了哪里。后来的一路上那位男子便赤着脚跨了两个座位。

飞机落地机场时天色已暗。我们和摩洛哥女孩S在机场会面,她的航班先于我们落地。
她说,车已经在外面等着,如果我们一切准备就绪就出发吧。
我和W边答应着,边问她是她爸爸来接的吗?她说是她爸爸的司机。
那位看上去非常朴实的中年司机主动向我们握手,我们用刚学了几个月的法语笨拙地和他问好。凉爽的晚风吹进车窗缝隙,广播里传来法语和阿拉伯语的广告和混合着印度风和中东风的乐曲,一会儿是S和司机用阿拉伯语交谈,一会儿是S和她的家人在电话中用法语交谈,一会儿是我和W用中文交谈,一会儿是我们和S用英语交谈。
S为我们提前订好了酒店,我和W在接下来的几天会住在那儿,而S会住在妈妈家。在一番简单的道别之后,我们开始了漫长的unpack,并畅想着第二天S带我们去的市场会是怎样的。
第二天,用完酒店早餐,S就在门口迎接我们了。
开车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这位中年司机开车不急不缓,稳稳当当的。
这个市场是S小时候经常和妈妈一起去的。司机随我们一同进去,到了一家金器店,他和店主开始大笑着聊天,店主邀请我们喝mint tea。S告诉我们,摩洛哥人会很热情地用mint tea欢迎客人。原来司机和店主相识,等我们结束市场行程后再与他会面。
这一方市场里仿佛什么都能买到。杂货铺、电器店、服装店、香料铺、蔬果摊、餐饮店......

我们喝着甘甜的石榴汁开启了市场“审查”之旅。

早些年松江还有花鸟鱼虫市场,后来不知为何就被拆了。

当地的水果看上去又好看又新鲜。

有些蔬菜我也不认识。

店老板特别热情地请我们尝他店里用坚果和橄榄磨的油和酱,摩洛哥人会用饼蘸着吃。和S聊了会儿天后给了我们一张名片,上面突出注明了这家香料铺的位置和联系方式。
后来路过各种店铺,店主都会像见到熟人一样奔上前来,向我们介绍他店里的东西。一圈下来,我们手上已经有好几张卡片了。这是我从未见闻过的推销方式。

市场里有许多家这样的“春卷”店,油炸的东西总让人又爱又恨。我们点了三种馅儿(虾肉、牛肉、鸡肉)的“春卷”,一张像酱香饼一样的饼,和一壶mint tea(后来在摩洛哥的几天喝mint tea成了一种习惯),坐着聊天。店员上餐时会给每人几张像打印纸一样的纸,用来抓取食物吃。
离开“春卷”店时,S突然被一位有点年纪的女士叫住,交流了一番后S用英语跟我们解释说,她的女儿特别喜欢中国,在确认了我们的确是中国人以后想问我们愿不愿意让她的女儿和我们用中文聊几句。我们当然答应了。女孩子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对我们说:“你好!我喜欢中国音乐。我想去中国。”然后她问S能不能抱抱我们,我们非常高兴地拥抱了小女孩,并让S转达,祝她实现自己的梦想。小女孩全程腼腆地笑着,临走的时候一边向我们挥手,一边笑得咧开了嘴。

后来,S在市场里遇到了一位相识的中年男子,他见我们是女生,便带着我们兜了几家化妆品店。在他的热情之下,我们在他的香氛店买了他特调的“大牌盗版”香水。但其实香氛店对面的果汁铺更吸引我们的注意,喝着混合果汁的我们精神更好了。
逛市场的人手里兜着色彩各异的麻布袋子。与我们国内盛行的塑料马夹袋不同,市场店铺里的购物袋都是红色、绿色、黄色、灰色......的麻布袋子,结实环保。

逛了一个上午,有点饿了,我们到餐饮区吃午饭。
当地日常的饮食就是饼蘸一切。S点了饼、鱼肉tagine(如图,类似砂锅)、烤鱼等。入乡随俗,我们洗了手后,开始用手把饼撕成适合入嘴的小块,新奇地尝试各种蘸法。蘸剁碎的新鲜番茄、蘸番茄酱、蘸tagine里的汤汁、蘸辣椒......用饼夹着蔬菜、夹着鱼肉、夹着橄榄、夹着薯条......同样,送餐的时候给了我们几张打印纸材质的纸用来擦手。
就连一贯讲究卫生的我都觉得,在摩洛哥,不用手吃反倒是没有味道的一餐。
吃完后我们挨个去洗手,洗手时遇到一位上了年纪的餐馆员工。他微笑着递给我擦手纸,我朝他礼节性地微笑。随后,他用蹩脚的英文问我从哪里来。我答,中国。他说,他从来没有在这个市场见过中国人来。我说,是当地的一个朋友带我们来的,我很喜欢这里。

离开餐饮区,我突然想到最后几天会有撒哈拉的行程,于是打算去买一套适合沙漠的当地服装和头巾,顺便让S帮我讲价。
店主热情洋溢地为我推荐服装,同时为我展示如何包裹阿拉伯头巾。
走出店铺,手里多了个灰色的麻布袋子。我们联系了司机,返回酒店,约定了晚上的沙滩散步。

回到酒店,我们惊讶地发现原先普通地躺在床上的毯子,被折成了蝴蝶形状,W散落的袜子被折好包好放在桌上,居然有点儿可爱。

我换上了一条专门为摩洛哥买的沙漠纹的轻薄legging,在阳台上做作地拍照。
落日时分,我们终于有机会探索一下我们所住的酒店。酒店有三个泳池,一个是儿童区、一个是游泳区、一个是滑梯区。我们没料到会有游泳的机会,没有带泳衣,只好躺在沙滩椅上看着泳池里的一家人玩耍。
往上走是一片精心修剪过的草坪,里面包含了网球场等运动区。最后,我们在一处角落发现了秋千。坐在上面荡了好久,那里可以看到夕阳下的酒店全景和远处的海滩。
一通电话把我们带回现实,S已经在酒店门口等我们了!

我们沿着沙滩边走边聊天,这是我第一次和大西洋如此接近。我们为那晚最亮的星取名,用我们仨的名字合成一个词——Cylinda,据说阿拉伯语是希望的意思。
一路上有很多当地男子搭讪,摩洛哥的一大问题就在于此。

躲不开的除了搭讪的男子,还有这条瘦瘦的黄狗。我们仨一路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

海风裹挟着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冰淇淋让每一处毛孔释放激情。我最喜欢有各种chips的冰淇淋了,更creamy、更有口感。

第三天早上,原本打算去的动物园还没开门,于是我们仨顶着大太阳沿着岸边的马路散步,享受白天活力满满的海岸。

来阿加迪尔度假的大多是内陆的当地人或欧洲人。他们在夜晚喝酒、吹海风,在早晨慢跑、骑车。

在海边,人们可以毫不顾忌,甚至百无禁忌。
就好像,莱农、莉拉、尼诺(《那不勒斯四部曲》角色)一次次在那不勒斯的沙滩放任自己的青春,糟蹋自己的身体,埋藏自己的秘密。

在前往动物园的路上,我们看到了一块巨幅广告牌——从卡萨布兰卡出发可以直飞中国北京。

这是一座对市民开放的动物园,各种鸟类和哺乳动物在这里和人类见面。
工作人员示意我们可以抓一把桶里的玉米粒喂给羊羊,收取一定的“donation”。当时羊羊舔到我在飞机上划破的手掌,一度让我因此担惊受怕。

我们在动物园出口处等待司机,准备回酒店取行李,S的父亲在另一个城市欢迎我们的到来。
出口处让我非常不安,不敢走动、不敢落脚。当你被地上、树上、楼梯上数不清的猫猫包围,你就不会觉得猫是一种可爱的动物了。
在摩洛哥最惬意的事,一是与Agadir的不期而遇,二是在下一站Sidi Ifni度过的吃喝不愁的日子。
感谢我的朋友W,部分照片由她分享;感谢我的朋友S,带我们体验深入当地的摩洛哥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