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朋友(一)
好久都没有梦到过一个特别美好的意向了,在一个像桃花源的地方,花瓣落满地,还是那种粉里透红的颜色,一个父亲带着自己的女儿出来玩,父亲不时还跟我传授带孩子的经验。我们坐在地上,我掏出手机想要把这美景记录下来分享给媳妇,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可我怎么也接不了,待意识清醒才发现是闹铃。5:20,挣扎着起床,还要保持缓慢轻巧的动作,保证不把熟睡的爱人吵醒。
梦里的那位父亲正是我远方的一位朋友Ber, 从他离开北京,当了父亲,我们似乎好久都没有联系了,其实在北京的时候我们联系也不多。严格意义上说我们不能算是发小,Ber是我的初中同学,不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上学那会他都像我们大哥那样,会识大体顾大局。唯一大哥人设崩塌的一次,是我印象里他去外面剪头发,那会刚让他老爹给买的刀圈弯把赛因为停的不是地方,让理发店的人把车子给扣了。Ber一眼就识破了理发店这些烂仔的意图,想着客气客气多给点钱就打发了,谁想越是卑微烂仔们越是嚣张跋扈,最后直接将人赶了出来,车子不给了。我知道Ber上小学的时候是个小流氓,也在外面混过,但不知道是个什么级别,但是那次我知道了,Ber联系了自己过去的那些兄弟,有好些是不上学的社会青年了已经,他们有的是的哥,有的干个体,有的就在某些地区收保护费,这些兄弟又联系了他们现在身边的兄弟,人就变的越来越多,整条街都因为这个小理发店发生的事情被人给堵掉了。最后理发店小哥报了警,保住了自己的手和脚,Ber的弯把赛也拿了出来。那会我们应该还是在初中。
小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不管是在一个班的时候,还是后来因为学习成绩的差异,我们在不同的班级,我们还都是会一起上下学,一起打球,一起吃地摊,一起撩妹子。那种友谊是长期稳固建立起来的。但是到了大学分开去了各自的城市,再到毕业重聚,我能感到差距已经产生了,但是我还是想能跟着大哥一起做大家喜欢的事情,不过最后因为自己能力水平有限把事情搞砸了,大哥虽然没有怪我,但肯定以后也不能再拉我一起做什么了,这种久别后的重聚的结果让我一度感到失落。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情绪我一直耿耿于怀,甚至都感觉影响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情谊。我在一个北京夏日的晚上,给Ber打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大概表达了我此前的愧疚吧。
Ber从小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性格里总是有一种豁达,开放的状态,又加上自己年少时小流氓的经历,所以他对痞气十足的人有天然的好感,他会觉得他们身上有特别强的生命力,跟他们玩仿佛自己也能获得更多的能量。而且在这种朋友中间他也都还能进退自如,这点到现在我都觉得挺厉害。大学里我曾经去长沙找过他一次,那是暑假他好像要准备自己的毕业作品。长沙的夏天很热,那会我就住在他们的宿舍里,晚上他们都会谁在天台,那一次也是我从Ber那边获得的一次特别体验。在天台睡觉我就感觉一直在和天空对视,没有任何参照,那夜里还有些阴天,远处还能隐约看到电闪雷鸣,睁开眼就像是一片混沌世界马上要开天辟地,闭上眼脑中就一直是天旋地转像坐过山车。那个假期Ber介绍了很多身边的朋友给我认识,有我当时挺欣赏的,也有我接受不了的。反正大哥到哪里都能光交各界朋友,折腾各种事情,大学里曾经办过杂志,和当时女朋友开过公司,甚至在长沙买了房子,但一切最后还是因为种种原由,把自己清空去了北京。
Ber从来没跟我抱怨过什么,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但是离开北京之前我感受到他可能也不是很顺利。一直跟的导演也没有给到他应得的名分,自然也没有钱,拼死拼活几年下来,发现已经找不到来时的方向和目标,身边家庭和自身的年纪也让自己意识到了不再年轻,所以他想要再次改变。他走前我们在一个居酒屋聊过一次,他跟我分享的都是未来的计划和打算,挺美好的,还是要继续折腾下去的意思,他开着自己的车带着几年来在北京攒下的东西带着媳妇去到上海,我也期望大哥越来越好。但是刚到上海没多久,媳妇就有了身孕,虽然自己的计划一切都暂缓,但是即将到来的新身份肯定对他更是一支强心剂,我能想象到为了媳妇他自己跑前跑后去联系医院办理手续的状况,当然肯定也离不开过去他身边积累的朋友资源。孩子出生后我也都一直没和Ber再见面,我想这个新身份肯定会让他有了更多的改变。
很多梦做完就完了,但是这个梦的美好意境一直萦绕在我的脑中,晚上回家虽然很累,但我还是在睡前跟媳妇分享了我的这个梦,就在这样的意境里我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