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
小区里有好几棵栀子花树。昨天傍晚散步路过,起意倾身凑近了去闻——“咳,碰鼻子香”?一鼻子的橡胶味儿,闪开就闻不着香了。
“碰鼻子香”,是汪曾祺家乡形容栀子花香的说法。他有句话很出名:
“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么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作为“栀子花的自白”,汪曾祺骂得痛快。他骂的是“文雅人”,那些嫌“栀子花粗粗大大,香得掸都掸不开”品格不高的人。栀子花是称不上粗粗大大的,“粗粗大大”不过是对比白兰花罢了。小区里也有几株广玉兰,要比粗枝大叶,栀子花差得远。要说香是真香,只是别碰鼻子,否则担保立马掸开,可不好闻。也不能多怪“文雅人”,不过骂骂吧,“鸟气”还是出得痛快。
汪曾祺说栀子花“色白、近蒂处微绿”。其实,栀子花花苞周身都绿。我是周末早上跑完步在小区蹓跶的时候注意到的。栀子花螺旋状开放,先是绿中漾起白纹波,绿渐开渐浅,盛放则多重复瓣一片白,花片褪尽了绿,只余花蒂处微绿未消。
这些都是他在《夏天》里说的。夏天来了,中午在窗前听到今年的第一声蝉鸣,声音沙哑,不太高兴似的,才几声就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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