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的凤梨罐头还不过期
但即将过期。
伤痕文学与说愁叙事
4.30 19:52
本来想问朋友,“你有什么后悔的事吗?[震惊]”后来想到大家都在期中,索性也不想说话了。
我有时候看到手臂上的疤还是会在刹那间震惊,产生一种这手臂不属于我自身的错觉。但这感觉又是转瞬即逝的,毕竟你得接受它存在,何况这么多年都是波澜不惊的,仿佛也不值得所谓。初中住院回来之后又是很长一段日子。在许多个夏日,妈妈偶尔会悄悄问我,是不是那时候尝试割腕。我试图去描绘她的语气,那是一种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轻,但我实际上是知道她在乎我,而且是太在乎了。只是这种飘忽的感觉在生活中变现,又十分不对味,仿佛是积攒到五月一日的三十个凤梨罐头。但绝大多数时候,父母都秉持这是一种皮肤病。还没住院前的一个时期,蹩脚的赤脚医生说着就是皮肤病,会随着长大慢慢消退的。我心底嗤笑,但好像又习惯了撒谎,对待父母对待同学对待朋友都是这么一套顽固的措辞,反正有医生的论据支撑。
我还经常想,这样的医生会害了多少人。
偶尔我也会说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当时最好的朋友不信,但我一脸坚定得能炸碉堡的样子让她不得不停止追问。
于是我会想,你们怎么这么好骗,从楼上摔下来会只有左手臂一面有疤痕吗?
只是就在五六年后的某个四月晚上,气温出乎意料地很高,我和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一样被迫困居在家,面对着空荡的文档,偶尔瞟到了手臂上的疤痕。于是端详着,莫名感到了一种酸楚的稳定。它和五六年前许多个晚上积累起来的状况一模一样,没有像医生说的(和父母主观以为的)那样变淡,仍然是白条的,豁口的无数眼翳,横陈在我的左手臂上。
我好像一直在挣扎着摆脱以前那个旧我,尝试和几年前的我分裂……我正在与旧有的那个我割席,我正在努力成为一个新我。
于是我现在通过这些细小的白色弧线凝视过去的我。
我替她感到心疼。同情和同理泛到眼睛里,我就想哭泣。有眼泪流下来吗?但我又想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已经做得很棒了,以后,我会替你勇敢且坚定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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