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婷 | 长大后我才看懂了童话(下)

长大后我才看懂了童话——
《海的女儿》:我有一个梦
吴玉婷
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也许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答案,然而安徒生通过小人鱼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告诉了人们这样一个事实:
与梦想实现的结果相比,追梦的过程让小人鱼成为了最好的自己。
她从一个只能仰望海面、活在幻想中的忧郁公主,成为了一个敢于为爱付出、拥抱鲜活人生的快乐姑娘。
如果你仔细读故事,就会发现,那个登上陆地、与她日思夜想的人类结交的小人鱼一扫忧郁的底色,成为了笑容最美最灿烂的那一个。
虽然她没能跟王子厮守终生,但是有谁可以否认,她已经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避谈梦想,因为梦想无法保证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结果。
而对完美结果的过度追求,让一个个原本独特的人不得不随波逐流,砍掉做梦的勇气,选择最安全的人生,
然后在这大多数人组成的洪流中渐渐迷失自己,忘记初心。
也许梦想的弥足珍贵,并不在于梦想本身,而是在于选择做自己的勇气和决心。

电影《无问西东》中,沈光耀(王力宏饰演)家境殷实,是父母膝下的独子。
他原本打算学有所成,报效祖国,然而抗日战争的爆发让他意识到了国难深重,民族危亡,遂决心投笔从戎。
母亲得知他要参军的消息匆匆赶来,劝他去享受一个普通人的人生乐趣,比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比如和心爱的人结婚生子,平安喜乐。
母亲认为儿子从军的决定是为了争取功名利禄,这些身外之物怎么比得上生命来得珍贵呢?
在母亲的眼泪攻势下,光耀收回了自己的梦想,可是此后的他脸上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容,总是闷闷不乐。
他不停在思索,我的人生到底应该怎样度过?
日军的飞机发动了空袭,轰炸过后,映入光耀眼帘的是哀鸿遍野,满目疮痍。
这样的景象推动着他拾起了已经放下的梦想,更记起了他曾希望自己做一个怎样的人。
他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地投身军队,飞上了祖国的蓝天。
他知道,做出这个选择就与安全的人生说了再见,这个梦想的前方多半是死亡向他招手,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他内心深处那个宏大的声音:
去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去做我想要成为的自己。
当他在即将坠毁的战机上望向跳伞的队友的时候,他眼含热泪,神色欣然。
他知道,虽然他的生命只能到这里,但是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有意义,他听从了内心的声音,做到了忠于自己。
也许有人会说,这样的故事已经离我们远去,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不需要将梦想与国家绑在一起,我们更关心的是梦想能为我们带来财富和辉煌吗?
可以给我们功成名就的喜悦吗?如果不能,要梦想何用?

很幸运,有人用记录平凡人生活的方式给出了答案。
《人生七年》(《7 up》)是一部BBC纪录片,导演于1964年开始记录十四个七岁小孩的生活,他们来自不同的社会阶层,有着不同的家庭背景。
此后每隔七年,导演都会重新采访这些孩子,记录他们生活中的变化。
其中有一个叫Tony的孩子,他出身贫寒,学也上的不好,长大以后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做着英国社会底层人的工作。
虽然他自己似乎乐在其中,但是观众普遍不看好他,认为他很难获得快乐的人生。
时间转眼来到了他们56岁的年纪,导演再次见到这些“孩子”的时候,他们已是两鬓泛白的中年人,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印记。
有的结婚又离婚,有的漂泊半生刚刚找到归宿,有的满腹牢骚抱怨生活,还有的经历了一言难尽的苦难变得不人不鬼。
然而让人们大跌眼镜的是,Tony坐在摄像机前面的时候,眼睛里闪耀着一种光芒,那是少有的平和与满足,是对生活发自内心的感恩和喜悦。
其实他的生活完全谈不上有多“好”。早年因为对赛马感兴趣,他去做了学徒,可是因为个人资质不够没能如愿。
后来他做了出租车司机,终日在伦敦的大街小巷载客赚钱,与一个普通姑娘组建了家庭,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
可是,Tony总觉得,人要有点盼头才算活着。
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Tony认为做赛马骑师是一件荣耀之至的事,所以少年的他以此为梦想。
现在这个梦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他又做起了新的荣耀之梦:做一名演员。
年近三十的他一边开出租车养家糊口,一边利用业余时间参加表演课程,他学得很认真,也很开心。
虽然他的努力只为他换来了群演的身份,但是他甘之如饴。
闲暇时他在各种片场跑着龙套,即使只有一两句台词、几秒钟的镜头,他也用心去体会角色,精心演绎。
有一天,他居然出现在了著名导演斯皮尔伯格的电影里,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角色,但是他依然感到荣耀。

2012年,Tony已经56岁了,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发福老头。
他坐在花园里,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笑容可掬地接受采访。
他还是会在闲暇时去片场,出演各种小角色,总能跟大家打成一片,而且已经成为了这类角色的“老戏骨”。
他知道做演员这件事没能改变他的现实生活,他没有成为明星大腕,也没有赚来巨额财富,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快乐和满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些自豪地对导演说:“知道吗?前些日子,我开车去酒店接了艾尔德林(第二个登陆月球的人),刚停车就有人过来要签名,
我以为对方是想要艾尔德林的签名,结果那人说:不,我想要的是你的签名!这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他笑得像花一样,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满足仿佛要溢出屏幕,感染了万千观众:这样的人生很值得一过啊!
人生是一条长河,有时湍急激越,有时静水深流。
梦想是载着我们的小舟,只要划动手里的桨,我们就在不断地向前。
虽然没人能预言这艘小舟会将我们带到哪里,也许是一片花团锦簇,也许是一扇财富之门,
也或许是一派普通平凡的景象,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船桨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这一路的风景便是我们来决定的,这风景带来的喜悦和满足便是我们自己创造的。
也许到达终点时,光阴已经悄然逝去,走出时的少年归来已两鬓斑白,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一个人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度过人生,时光的流逝就不会带来叹息和内疚,反而会馈赠喜乐与圆满。
愿每一个人都能以梦为马,不负此生。

作者介绍:吴玉婷
国家职业资格二级心理咨询师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心理学学士 中科院心理研究所应用心理学硕士 渔歌轻飏心理工作室第七期咨询师养成计划 收费:200元/5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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