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不只是南方》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文字可能对歌曲存在误读。但这首歌的确是刻在我的心里了。我对这首歌有着非常私人的感触与体会,实在想有人能够看到、听到,所以想了想,还是发上来吧。)
《不只是南方》这首歌,对我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 这首歌,在漫长的时光里陪伴我,浸泡我。仿佛一个灵魂,我与它在漫长的时间里相互理解,同时也相互牵制。初听这首歌时,那种难以言明的隐晦又深刻的心绪震慑住我,这种悲哀是如此强大,同时也如此迷人。我在好几年的时光里想绕过这首歌的强大吸引往前走,但也总是难以有足够的力量完成对这首歌以及它所代表的故事的告别。 但今天我却突然间的发现,在不经意间,我已经不再停留在这首歌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离开了这首歌所代表的情感模式。
我没有资格评价这首歌,因为这首歌显然是高于我的,它如此缜密,具有极高的艺术密度以及情感密度,听完八分多钟的歌,如同观看完一部长达两小时的八九十年代的电影。 过去听这首歌时,我总是深陷其中,身体内部的悲痛,被歌曲碰撞出来,让我总是想写点什么,但无论我怎么开头,笔触在这首完成度极高的歌曲前总是赧然。 这首歌的故事要从一个少女说起,没错,前奏响完,在那仿若命运的重音之后,就是这一句“秋风从海燕你的发后抚慰南方暂时的摩托”。 ——这首歌或许可以以多种色彩来解读,又或许这首歌不仅仅是写少女和我,但请容许我在此刻把这首歌的可能性收窄,让我叙述一个,我听完这首歌,能够联想到的故事。 歌曲的词作者刘弢曾说过,海燕是一个人名,接第一句歌词,“我”是骑着摩托载着海燕的一个青年,“我们”骑着摩托,穿越这世间最恶臭肮脏的街巷,穿过流言可畏。
海燕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故事的。“从少女变成了别的东西”,而她的岛,“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如同这世上每个少女面对的第一次突兀,又巨大的失去。 歌词里的“”我”对这个女孩怀有非常复杂的情愫,如果不是贴近过、喜欢过,或者在某种意义上爱着这个女性,又怎能如此切肤地替这个女孩写出这一句词——“这个过程,像南方伤口上的盐,谁都撒一把,可谁也记不下来。” 故事里的我,去了那个女孩的房间,两人发生了什么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海燕都明白,在曾经的少女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绿苔墙根红字落,我们无声并排坐。”这句歌词里的暗恨和遗憾,情感在失落中却升华,歌曲在此处戛然而止。 因此,那“漫天竞走的咸鱼”和一座珍贵的却已然失去的岛都成了故事的背景,眼前只剩浪里夕阳,让人不得不一直看下去。 《不只是南方》唱的是少女毁灭史进行到了尾声。虽然我无法清晰地读到歌曲中的海燕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故事又强忍了怎样的创痛,但在我成百上千次的播放里,海燕的痛和我的痛在彼此吸引,又相互共鸣着。 “南方”一词在中国的民谣摇滚体系里有着独特的色彩,而歌曲的标题又是“不只是南方”。 因为“不只”是南方,这首歌的意涵范围变得更为宽广。它或许代表了一切纯真的失去。但作者又不甘心让这纯真就此彻底逝去,于是对少女的、对过去的美好时光的想念,化为了一首诗,化为了一支歌,在每个感受到这份痛苦的人心中停驻下来。 而此刻,我作为一个经历过痛苦,作为一个同样回不到过去的岛因此生命也变得暧昧不清的“不明物体”,在与这首歌相伴五六年,同时也在与这首歌、与自己搏斗五六年之后,我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我可以对这首歌做一个告别了。
时间和新的希望慢慢拉着我走出了往事的深坑。我终于可以从毁灭的惨痛中适度抽离。我知道我在往前走。 这首歌对我来说像一个驿站,我在这首歌里获得了万分珍贵的共鸣与理解,还有被歌词珍视的感觉——没错,在我的心里,这首歌的歌词,像一个曾经在青春期和我肩并肩走过一段路的男孩一样,珍视着我。这首歌像一路同行的知己,默默跟在我身后,而如今,我要继续向前走,但我知道,它会带着对我生命的理解,一直在某一个地标存在着。
这是我作为一个听众的幸福,希望看到这里的你也有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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