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斋札记(九)
今天和听风阁君探讨了一下学习文学作品要不要“知人论世”,给我启发很大,所以一是感谢她拨云见日,二也是把思考结果记下来。
从初高中以来,我们学习文学,尤其是古代文学最重要的一环就是“知人论世”,在读文章之前要先了解作者生平、代表作等信息,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文章。可是现实果真如此吗?据我所知,因为梁实秋的“菜刀切菜而不是杀人”论就一竿子打死他所有文章的,因为郭沫若对领导人肉麻称赞就觉得郭沫若的文章不值一读的人不在少数,这样的“知人论世”非但没有理解文章,反倒显得文章的价值因为作者不甚光彩的经历减色了不少。而这种“知人论世”极端化,则成了该作者与我观点不符,其文章就不值一读的偏激观点。这么一来,在机关审查之前,读者就已经在进行自我审查了,这对于创作自由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打击。
听风阁澄清了一点,就是我理解的“知人论世”其实是不全面的。比如卢梭《忏悔录》中记载了大量混乱的两性关系,但是卢梭早年生活在缺乏母爱的环境中,因此无比渴望女性之爱,长大后必然会去找补。如此说来,作者的生平经历确实会体现在文章中,因此上所谓“不光彩的经历”也是成就锦绣文章的一部分。比如,某人观点过于偏激,也许是此人早年科名蹭蹬,事出有因之下,观点偏激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因此,问题出在读者自身,而不是“知人论世”这一方法上。这里我不禁想起了罗兰巴特《作者已死》里面的观点,即作者在完成作品之后,就没有解释作品的权限了,对于作品的解释,作者的地位与读者等同。如此看来,“知人论世”也是我们自身对作品有个理解在先,之后寻找作者生平中贴近此理解的经历的过程了。
所以如果想要尽可能客观地欣赏某文学作品,还是要尽可能多地了解相关信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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