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阴云
自打昨日,云,就坠得很低,像个破旧的碗,扣在整个城市上空,憋闷着,压抑着总不会让人很开心的.一个人坐在封闭的屋子里.屋外的父母不发出一点响动,盯着对面檐上的几块烂瓦,感觉它们很可怜.物理我还是不会,十周之后呢,不知道.我不喜欢父母不发出一点响动,但也无可厚非只是愧疚,我喜欢电视开着吊灯亮着,他们说他们想要保持安静,还说正好省电,我不想争执,但我真的喜欢热闹.
最近一直藕断丝连的生着病,昨日半夜无眠,身体依然发热,但感觉可以承受,我向来不喜欢窗帘,拉上它夜会太寂静.所以我不拉窗帘,那样寂静的骇人.于是挣扎起身坐在窗台上,隐约能听到父亲隔着两道门的鼾声,五十多岁的男人里他该算健壮的吧.母亲大概也没睡沉,她最近老是抱怨夜里失眠白天乏累,我劝她别想那么多,高考是重要的,但我始终觉得我的天赋不在学习上.她有些生气,说我胡说八道.我是在胡说八道吗,仔细想来,自己确没什么出众之处,生在普通家庭,过着普通日子,吃普通的饭,念普通的书.我不是很喜欢村上春树,虽然我认可他说的普通,但总感觉他多了一份虚浮.
窗台很凉,让我分不清感到寒冷而颤抖的原因是由内而外的还是因为那恶毒的窗台.发烧挺好的,连续的发烧会让皮肤变得平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猜想是立毛肌舒张了吧.突然发觉这天色竟渐渐亮了起来,正寻思着,听到父亲的房门开了,我愕然,原来不是三更五鼓的夜色,而是黎明前的黑暗.为什么我觉得是半夜,或许烧的重时睡了一阵吧,我没有印象,下意识的轻手轻脚躺回被子里,我为什么怕父亲知道我醒着,不知道.既然是黎明,母亲应该正熟睡了吧.
听着父亲脚步迫近,我紧闭双眼,脚步停了,门打开了,父亲说,"起床吧五点了".我装作睡眼惺忪,却不小心发出了一声清晰坚定的,"嗯.""好点了吗,烧不烧了,"他关切的问,我不敢说烧,只得含糊其辞说,"好些了吧.""今天还是阴天,"父亲知道我讨厌阴天,"但是过了初春晴天会多."听父亲如此说,我思量着,回忆往年初春是否像近日一样昏沉,大概是的,那往年初春过后,晴天真的多了吗,我记不起来.
屋外突然有了些声音,大概是母亲在和姐姐闲聊,逗着屏幕里的我的小侄女,她很可爱,像是耶稣创造的.想到她,感觉窗外的云,没那么低了.
2020年3月26日 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