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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太宰治有什么地方要胜过三岛由纪夫的话,那就是太宰对死的态度要比三岛要坦率得多。
为什么自我了结?太宰的回答是:因为活不下去了。生活的压力太大,像大庭叶藏第一次跳海自尽的时候,金钱、学业、未来、家庭,都是压垮叶藏的要素。“死”对太宰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如果不是“生”让人失望,谁会选择死呢。
但三岛就不一样,在三岛那里,死是一种被过度美化的事物,“生”从美学意义上远不如“死”。为什么自我了结,因为死是美好的,三岛认为追求这种美是合情合理的。回顾他那充满政治性的自杀,不由得怀疑他的真实动机,究竟是天皇主义者警醒世人的表演,还是死亡美学爱好者自娱自乐的精心设计。从政变的策划、行动前的告别、行动的过程、意外的结局来看,完全是一部写好的小说,纯粹得不像是现实中会发生的事。
这也无怪三岛看到《斜阳》里太宰以没落贵族口吻描述战后的荒芜时光时会怒不可遏了,因为他的家庭就是真正的没落贵族。相比之下,大地主家庭出身的太宰还是更“平民化”一点,对死的态度也更正常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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