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四十二章经》,你不知道的事情
看过金庸笔下的《鹿鼎记》都知道,韦小宝把朝廷搅得天翻地覆是因为那部《四十二章经》。这究竟是部怎样的经书?它隐藏着失落文明?还是远古秘宝? 小说创作固然狂野,现实剧情却往往更绝,历史上真正的四十二章经背后,究竟有着怎么样辗转曲折的故事? 这一切,还要从遥远的东汉初年说起。公元25年,汉高祖刘邦的九世孙——刘秀(光武帝),建立东汉政权,定都洛阳。他实施了一系列社会深度优化,开垦出“光武中兴”的大好局面。 公元57年,四皇子刘庄(汉明帝)接过光武帝的一手好牌,继续遵奉光武制度,带领东汉进入全盛时期。当时佛教已由西域零星传入中土,但仅被看作某种修行手段,没有什么社会反响,甚至尚未有汉人出家。 公元60年,登基三年的刘庄万万没想到,自然竟然在一梦之间,开启了中国历史上的一扇重要大门。刘庄醒后与大臣提及此事,太史傅毅启奏“西方有神,名曰佛,其形长丈六尺而黄金色。” 这种华丽丽的宝莱坞既视感,虽然与佛法教义相去甚远,但却令汉明帝大感兴趣,随即选出外交使臣12人,西行取经。 2000年前的古代,当时华夏大西南仍是蛮荒地带,而喜马拉雅山脉的地图也尚未探索。当著名的陆上丝绸之路,却早在公元前200年被大神张骞打通,并被无数商旅踏足验证。因此先取道中亚,再南下印度的路线,沿途至少有补给保证,是相对靠谱的选择。 普通人类教程约30公里一天,大队行进则更缓慢。此行全程差不多4000公里,将近一半路程是在戈壁、沙漠中挣扎。 取经队伍历尽艰辛,跋涉数年终于抵达由大月氏人建立的,与汉、罗马、安息齐名,位于中亚地区的超级帝国“贵霜帝国”。 当时中亚地区佛学盛行,大咖云集宣法,是佛子慕名求学的高人气地带。贵霜王甚至把佛像刻在金币上崇拜。取经队伍就在此地,遇见了从天竺前来宣教的两位大德:伽摄摩腾、竺法兰。 了解明帝求法之意后,二位尊者即刻誉抄佛典经卷,以白马驮负佛经、佛像和佛舍利,随取经队伍前往汉地弘法。 望眼欲穿七年之久的汉明帝如获至宝,在洛阳城西门外建寺,供养尊者,为纪念白马驮经的因缘,取名寺院为:白马寺。 白马寺作为中国首座官建寺院,被认为是中原佛教的“祖庭”“释源”。伽摄摩腾与竺法兰两位尊者,在白马寺译经终其一生,皆圆寂于洛阳,被尊为中国佛教鼻祖。 当时从西域传入的佛经,都是梵语翻成中亚方言的译本。《佛说四十二章经》是首部译成汉文的佛经。加上尊者带来的佛像及舍利子,佛法僧三宝首次具足于动土。此被视为佛教真正传入中国的标注,史称“永平求法”。 《佛说四十二章经》是辑录原始佛典《阿含经》要义的“经抄”,是一本“佛学概要入门”。由于篇幅较短的四十二篇经文构成。 《四十二章经》开卷阐言小乘事果,其次叙说沙门特征,汉地至此才知有沙门戒,优婆塞戒。为后世戒律翻译提供了依据和准则。 《四十二章经》主要阐述早期佛教(小乘)教义,当中显著特征就是去欲除摄,鼓励梵行。经中特别指出爱欲为愚痴之祸根,提出戒律与禅定并行的修行思路。 仁慈乐施是此经的另一重要内容。第二章言“去世资财,乞求取足”,第六章言“佛道守到仁慈,以恶来,以善往”,第九章更专言行施福报。 《四十二章经》多以比喻说理,很多我们仍在使用的成语皆出于此。由于经文简要平实又饱含哲理,贵族及士大夫都争相传诵。随统治阶级的推崇,佛法渐渐融入百姓的生活中。 至此,佛学文化正式登场神州,与本土皇帝、老子、神仙方术文化交相辉映,形成了中国历史上“黄老浮屠公祭”的独特面貌。 作为佛典传入中土之始,祖师大德将《佛说四十二章经》《佛说八大人觉经》《佛遗教经》并称为“佛遗教三经”。其历史意义,以及蕴含的佛理,珍贵程度远胜“龙脉”“宝藏”。 古籍流通多半依赖手抄,因此《四十二章经》出现了多种版本。至于哪本更接近《四十二章经》原貌,已难以考证。现世通用《大正藏》第十七册收录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