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慧:《哲学的邀请》
第二章——我只知道自己一无所知
1.所有的理性论证都是社会性的。
2.所有的理性从根本上来说都是对话。
3.为了使每一个公民能够在政治上相互平等,必须认为不是每个人的意见都是相互平等的:在一个非等级化的社会中,必须要有某种将不同的观点等级化的方式,来加强其中最正确合适的观点,丢弃其中错误和有害的观点。
4.我们将自己的意见提供给他人,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去辩论,然后决定是接受还是驳斥,而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哪儿,我们是谁”。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意见都具有同等的价值。那些有更好的论据支持自己,那些能更好地在辩论中经受住各种反驳的意见,才是更有价值的意见。
5.理性并不是一种高悬于我们头上的半神的仲裁者,来裁决我们之间的一切争端,而是在我们的内部、在我们不同个体之间起作用的东西。我们不仅必需有能力在我们的争论中运用理性,而且必须锻炼被更好的理性说服的能力。
6.那些只知道利用理性为自己的论点服务而把被相反的理性说服当做一种耻辱的人,并不是真的尊重理性的权威。
7.仅有理性是不够的,有理性只意味着能够将理性论证运用到具体事物上,做到具有合理性同样必不可少。具有合理性,意味着能将别人同样是通过理性方式表达的主观意见的分量,吸收到自己的理性体系中。
8.它不是作为自身主观性的确证,而是作为通过多个主观意见的交锋与融合,最终通向客观真理的道路。
第三章:我是谁?我是什么?
1.西班牙诗人纪廉:
灵魂返回躯体
走向眼睛,并与他们碰撞。
——光!它占据了我整个的生命。
真令人吃惊。
2.语言在不同的内心世界之间起着揭示性的桥梁纽带作用。我是一个”我“,因为通过语言,我可以在一个”你“面前这样称自己为“我”;通过语言,“你”也可以在“我”的位置自称为“我”。
建立公共语言的意义范围,就是为人性划定界限。
第四章:我们何以为人?
1.近代以来,理论上的三次成就教会了人类不得不学会谦卑,这三次成就每一次都与科学相联系,每一次都与宗教教条针锋相对。第一次成就实在16和17世纪由哥白尼、开普勒和伽利略取得的:地球这个人类所居住的星球被从宇宙中心的位置上移开了,失去了其庄严而又得天独厚的静止性,而围绕太阳旋转。第二次成就发生在19世纪:达尔文以十分令人信服的方式证明了,人类这个种群只不过是整个生物界中其中的一员,而且我们并不是由上帝按照自身形象直接创造的,而是由类人猿经过一系列偶然的基因突变转化而成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弗洛伊德第三次教育人类必须学会谦卑。他把我们的意识或者灵魂,转变为某种毫不透明的、复杂的东西,受种种无意识的冲动控制,而我们则并不是这些无意识冲动的主人。在这三种情况下,我们每次都失去了一些我们原本引以为豪的独特性。
2.人类是一种永不满足的动物,总是在满足一些需要的同时,又觊觎着生命地平线上冒出的新的需要。
动物的理性是为了达到某种稳定和确定的目的而寻找最好的手段,人类的理性则既是用来达到确定的目的,同时也是用来达到新的、不确定或非特定的目的。
3.人类最典型的一个特征是:他们是唯一能够与所交往者,即使所交往者很久不在身边,保持重要关系的物种。这就超越了团体或部落的有效限制。
4.人类语言的典型特征则是用来表达我们想要表达的,不管我们想表达的内容是什么。
5.由于语言的存在,我们人类就不再仅仅居住在一个生物环境中,而是居住在一个具有独立的、有意义的现实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