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的运化
他诞生在新年的第一天,他是使者带来的一个名字。最好的世界中的最好的名字。他认领的名字,他像黏土巨人一样漫歌时不曾留意的名字,曾经飘荡在舒卷的云雾里,奔流在苍绿的丘陵间,然后攀越枝丛和目光的梯子,斜穿正午的天空,用紫丁香弥漫的分子在蔚蓝、灼眼的高处布置人间的居所。
所以他问使者:“你为何而来?尊谁之命?我当着手研究的你的逻辑,是我的自我的镜子?”
——正如自欲者弗朗西斯·培根的一幅人体练习。绘画从没有这样观看一个人的身体,导师米开朗基罗呈现的事实还不够深入,尽管那事实讲的是:我们像《圣家族》偎依在一起。单单偎依的事实和逻辑,在他是难于理解的。
“偎依在一起,我们都看向镜子里观赏自己体操动作的运动员。”
“你为什么不说说别的?说说你来这里的买路钱如何让你破产;说说那些猎巫打怪的宗教集团如何将你踢出了迟缓、臃肿的行军队列,作为你脚穿一双飞鞋的代价。还是说,你这俊俏的年轻人早已接受过这样的指导:恐吓的朋友从来没有准备一条凝聚众人的通途,而是准备被打碎。说说你看到的,人们如何描述我的现实,以便让我在照样描述时回到累累坟茔,不再从口中逸出一个音符。”
赫尔墨斯像他一贯那样,狡黠地笑笑:“愚痴的孩子,你目光好是短浅啊——我岂会谈论齑粉?”
“在这初开的、只有你我矗立的大地上,我只带着一个消息。 ”
202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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