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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话题 >21世纪20年代的第一个长假,推荐你看这三本书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假期,能比这个春节,更适合宅。如果你不想天天对着“电”字辈设备,推荐看看这三本书吧。

《米,面,鱼》是一本读起来让人发自内心喜悦的书。恢弘的格局会在讲述哪怕一碗拉面时,也自然而然带出相关历史背景。因着德川幕府时期的锁国政策,九州岛的长崎成为了日本唯一的开放口岸,葡萄牙的传教士,韩国的陶瓷,还有中国的各式汤面,都得以从这里入岛。
二战战败后,大量土地被战火摧毁,本就地狭人稠的岛国雪上加霜。同时期,美国将本土富余的小麦运至日本,为了让日本人主食由大米转为小麦,进行大量宣传与鼓吹,“吃米饭会让你变笨”的传单屡见不鲜,这当然也少不了日本政府的暗中支持。
除了沉重的历史,也有让人会心一笑的对话。“蔬菜会告诉我该怎么做。”中东先生说,“当我拿起一根白萝卜,它仿佛在跟我说‘请用烤的’‘请用炖的’。”
本书最可爱的主理人非京都“天妇罗·松”的父子俩莫属。老爷子早就眼光犀利:“这个时期的鲔鱼因为活动量大,油脂都比较少”,松野先生说,“他们环游世界想逃离老婆身边,结果进了我家厨房。哈哈哈!”老先生砍起价来遇人杀人遇鬼杀鬼,儿子俊雄也对这个“市场里的小恶魔”身份表示认同。
另外两个与美食相关的爱情故事也为本书的甜鲜味道增色不少。来自危地马拉的洛佩斯和日本妻子Makiko于檀香山相遇,惊喜拜访几个月后返回广岛的Makiko,开始遭到其父母反对,满足准岳父母交往一年的要求后,他搬到广岛和妻子经营起一家御好烧店。来自澳洲的本与智香子相识于澳洲,两人交往一年后,智香子需返回能登继承家庭事业,本初访日本时同样遭到智香子家长反对,坚持之下最终修成正果,并接管了餐厅和民宿。两家店都随夫姓,“洛佩斯御好烧”,“弗拉特民宿”。
美食、传统与历史、料理人故事恰当糅合在一起,精美绝伦的日本饮食文化图景历历在目。有预约排到几年后的米其林三星东京寿司店,也有街头巷尾人人可及的广岛御好烧。作者的文笔,译者的翻译,是这本书的质量保证。若市面上有书味淡如水,这本书就是饮完直呼过瘾的干冽清酒。
这本书刚发行时,理想国的编辑发来邮件:“这本书是饮食作家马特·古尔丁走访东京、大阪、京都、福冈、广岛、北海道、能登七座日本饮食重镇的文章结集。这本书写得很诱人,又深入,非浮光掠影一瞥,是我今年读过的最好的饮食文化类写作之一。我自己很喜欢,也想向您推荐。”不虚此言。在此我也想向诸位推荐。

“革命”二字,容易让人跟切·格瓦拉联系在一起,这位生于阿根廷的革命家,一度领导了古巴革命。他刚毅、俊朗、多谋、果敢,女孩们为他痴狂,男孩们视他为偶像,短短39岁的生命结束之后的50多年间,他最负盛名的肖像照,出现在全球反主流文化、流行文化的各种周边产品上,他是20世纪后半叶最受追捧的Ikon。

恰巧,写这本书的人和切·格瓦拉有关。作者是切·格瓦拉和第一任妻子所生女儿的儿子。他叫卡内克·桑切斯·格瓦拉。我不明白的一点是,卡内克一直想尽力摆脱外公对自己的影响,不想被贴上“切·格瓦拉外孙”的标签,怎么不把“格瓦拉”仨字从名字里删掉?
这本书汇集了卡内克从1997年至2012年游历各国期间创作的故事。《娱乐中心赢了》他一口气写完,出版时几乎只字未改。《瓜卡纳科的螺旋式生活》是他在1997年的奥哈卡的某个午后开始创作的,却直到2012年才写完。《33场革命》是他最用心写的一篇,花了几年时间反复揣摩人物,雕琢形象。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嗜血艺术家的自白》中食女人片段:“我崇拜女性。她们是特别美味的食物,肉质细嫩,适合养肥了吃”,“我坚持认为从食人的角度来看,所有人类或者说哺乳动物都是平等的”,“我在种族和性别方面是一个平等主义者,还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道主义者”,“女性主义者刚好相反,他们真的让人难以忍受”。
后面的举例佐证了他的观点:“有次我在会场出口处用刀捅了一个女性主义者,她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我差一点就开始厌恶起所有女性了,为了向她证明我不是那种人,我特意给她展示了我藏在飞机棚里还在处理之中的一大堆男性尸体,然后我又开始捅她了,一刀又一刀,她喊叫着说这不公平,说我不该杀死她:‘我是女人’,她这样喊道,就好像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不同似的……”
这描述,真·切·格瓦拉外孙。
透过以上类似光怪陆离的故事,凝视古巴社会的斑斓世相,感谢译者的付出,完全没有翻译腔,阅读体验五颗星。如果你想看更具冲击力的内容,推荐《我是古巴》,震撼的,冲击的,绚丽的,动听的,超前的,是这部电影。也是这本书《33场革命》。

刚读没几页时,加缪的《局外人》就给我一种太宰治《人间失格》姊妹篇的感觉。两本书里的主角,均散发着“我存在于世界,世界与我无关”的气质。这两本书,属于存在主义的代表作之二。
小说主人公在母亲葬礼上没有哭泣,被指责冷漠、不近人情。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在海滩边用枪杀了一位阿拉伯人之后,于无休止的庭讯过程中,审判员和旁听众人不相信他的陈述,反而相互讨论他的灵魂,认为他的所作所为违反社会规则,无法满足人伦要求,他成了一个局外人,最终被判处绞刑。
阿尔贝·加缪正是因这个荒诞故事声名鹊起,那年三十岁不到。他揭露世界的荒诞,却不绝望和颓丧。他主张要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就他的那句话:“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十多年后,他得诺奖时只有44岁,是法国最年轻的诺奖得主之一。哪有什么人人生而平等,老天爷就是不公平,文学才能天赋异禀,身材相貌气宇轩昂,统统赐给加缪。身高1.79米,体重65kg(二十几岁时的体检记录),放到现在也是魅力型男选手。

作家苏珊·桑塔格曾有一个很有趣的分类:伟大的作家要么是丈夫,要么是情人。这两者在每个文学时代都不可或缺。“可靠、讲理、大方、正派”是丈夫的品格,而情人虽然“喜怒无常、自私、不可靠、残忍”,却能“换取刺激以及强烈情感的充盈”。加缪是有着“情人”外表的“正派丈夫”。
现实生活中,加缪做过两次丈夫,一生艳遇不断,有过情人无数。他在外沾花惹草,第二任妻子弗朗西娜抑郁症时不时发作,于是弗朗西娜的母亲和两位姐姐来到巴黎,姐姐担心加缪这个多情郎去到别的女人怀里,抛弃自己可怜的妹妹,一家人都对他管制重重,加缪感到婚姻的不自由,怒气冲冲:“我竟然有三个岳母”。
“三个岳母”也管不了加缪继续他的风流韵事。第二段婚姻期间,直到他因车祸去世,还有一位与妻子共存的情人玛丽亚。这两个女人都是他的“最爱”,加缪外出时,有时候她们两人会在同一天分别收到他的来信。这两份爱持续了约15年之久。他去世时一对双胞胎儿女年仅14岁。
他去世后,女儿卡特琳娜整理了他的遗著《第一个人》的草稿,逐字还原并出版。双胞胎子女和生前的父亲一样低调,2009年法国总统萨科齐打算将加缪的遗体移至先贤祠,遭到加缪儿子让·加缪的反对,被指为“利用和消费”加缪,遂作罢。
加缪有多谦逊低调呢,听一下他在诺奖颁奖典礼上的演讲就知道了:“我自认我的成就远远配不上它的分量,所以更是由衷地心怀感激”,“我接受这份荣誉,并要把它视作一种致敬,向所有和我一样经历了战斗,却没有获得任何殊荣,只是饱经了苦难与迫害的人致敬”。
加缪曾说:一切伟大的行动和思想,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请悄无声息地开始你自己的梦想吧,哪怕从读一本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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