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武汉封城
看到武汉封城,一瞬间感觉太魔幻了,又太现实了,太魔幻现实了。
想到那次CTMR小课讨论,同样的话题,不过是在一个虚拟的城市: 病毒在Z城爆发,你将如何处置?
我们面临着五个选项:
A.杀死所有感染者,阻断传播
B.不封城,任由病毒传播,丛林法则
C.封城,不给予Z城外界支持,任其自生自灭
D.封城,但提供最基本的生活物资支持
E.封城,但给予较好的物资补偿
记得当时我选择了C项,璐亚学姐说:桐漫是读过亚里士多德的《尼各马可伦理学》吧?很懂中庸之道啊!
面对这五个选项,我想每个人都很难抉择。
A是完全从穆勒的功利主义视角,因为杀死少量的感染者,便可以获得所谓的“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然而面对Z城我们可以下此狠手,但面对的是武汉的同胞呢?功利主义的弊病就在于,每个人都可以是分子,每个人也都可能是分母。我们无法置身事外。康德也会对此作出批判,他老人家一定会说:怎么可以把人当作手段而非目的呢?
B是自由放任主义的态度。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宿命论,但“决定论中无道德”也正是这一学说面临的挑战。自生自灭,我们又将德性置于什么位置呢?美德在效率面前是否有前置的地位?这是亚氏思考的,也是每个追求“幸福完满”的人应该思考的。
C项更像是B项的干预修正版,当时我没有在这一选项上进行过多思考。现在想来,这一选项同样是冷血的,甚至比B更为残酷,尽管保留了人生存的权利,却剥夺了人生存的自由。同样把共同体主义思想撇开了。我们每个人都附属于共同体之中,无法抛弃共同体的身份与随之而来的责任。Z城的事件,不仅仅关乎Z城这一小的集体,更与ABC城,甚至D国,E星球这些共同体紧密相关。
D与E我当时给予否定的理由,是对于其他纳税者的不公平。这或许是从诺齐克的持有正义三原则视角出发的。然而现在想来,如果从罗尔斯的作为公平的正义原则出发,D这种适当的再分配恰好符合第二条差别原则。虽然现在也没懂罗尔斯的2b原则是怎么得来的,但批判性的应用确实好像能得到合意的结果。
CTMR是我这学期最爱的一门课,本想着那些道德伦理难题离我都很远,没想到会真的在身边发生。这门课和多本政治哲学经典中提供不同的思考进路,给我很大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