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没有不散的宴席 给大仙
我已经忘了如何跟仙儿哥(我一直这么称呼他)认识的了,仿佛在北京这样的地方,认识人很容易,并且有无数机会让相似的人相识,所以也就不纠结是怎么认识的了。后来就一直见,经常见,也不是单见,永远是一堆人,在小饭馆,在三里屯,在诗歌活动场所。现在想想这就是编外的家人,可不是吗,没什么利益,也没血缘关系,还经常见面,聊些什么都不拘,每次见都倍感亲切,且自然,“当时只道是寻常”。自然到以为会永远这样聚下去,party永远不散,夜晚永不结束。想起狗子说过的一句话,“天下就有不散的宴席”。那时候我们太爱聚了,天天聚,后来改成隔三岔五,后来既因为时代变化,又因为我个人年龄增长,还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再经常聚了。
这种聚会很北京,闲散,随意,像流水席,来的都是客,都是朋友。一餐饭一顿酒之后,也就熟了。那时候的我,以为永远都是这样,人与人是敞开的,说话都掏心窝子,喝多了就抱着哭。也不觉得尴尬。当然也有我天真的缘故,以为是这样,可能事实有出入。不过基本上是这样吧,起码大部分人是这样。
大仙对我是很好的,一直叫我“春妹”,“小春树”,有时候还叫“侄女”。就是长辈对后辈的亲切。他是那种对人关怀备至的人,也没有要求,跟他在一起永远如沐春风,满满的安全感。我记得有一回,我们还在三里屯的迪厅见过,那天我有一个拍摄,好像是挪威的摄影师来拍我,想顺便拍拍我在北京的生活,我忘了约没约大仙,反正是一到迪厅门口就撞到了大仙。那天我喝多了,大仙还问我,“春妹,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给你倒杯水(大意如此)?”他老斜挎着个帆布包,看着像个逃学的学生。
大仙办“诗家歌”,我参加过至少三次。有次在丽江,别的在北京。说到底,他是个诗人性格,他的诗风格和我不同,更浪漫更抒情,爱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这可能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的特点,胸中有豪情,可能还有些未竞的理想或追求。后来“长安诗歌节”的北京场,大仙也来了,作为北京诗人,他肯定要到场。
昨晚听到大仙逝去的消息,非常难过,经历过那个时代北京的人离开了,意味着见证者又少了一个。时代变了,留下了我们,不知道之后的北京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儿,这让人寂寞。我有必要写下这个小文章,以此纪念大仙和我们曾经的北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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