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ever-get jobs...
我对普通工作是不屑一顾的。
就算我来到一个属于刚毕业学生的低微岗位,那也只是“从底层做起”的一部分;这一部分要很快过去,所以我才可以熬得住,可以忍耐,暂时忍耐。
我从财大毕业以后,开始了银行柜员工作。
不知为何,学生时代的刻苦精神不见了,面对日复一日,一笔接一笔的柜台业务,我不能把它们当作习题来对待,尽管它们都是简单的习题 -- 那不过是机械重复的几种交易。
以前我很喜欢做题、考试,从中得到许多乐趣;不仅是乐趣,还有成就感,排名的优越感,“一切皆有可能”的膨胀感。
做柜台业务与做习题,区别何在呢?单位与学校,工作与做题,当然有区别;更本质的区别何在?
你工作了,理想照进现实,但愿二者差距不要太大。如果理想不能变成现实,或者不能很快变现,你就会焦躁、不安。最后,也许要过很久,你感觉自己被骗了。
区别到底何在?
做题、考试、排名,做这些时,你想到的是进投行、搞金融、领高薪,或者创业、当老板,总之要“成功”。习题和考试自然非我所欲,“成功”才是我所欲,没有后者作动力,谁要做习题?
可是工作以后,问题来了 -- 跟我的想像差距太大啊。从学校到单位的新鲜感很快过去,低微的薪水、琐碎的日常,“底层“要一直做......
这时又听说”断、舍、离”。
为什么要先那么辛苦地考试,把欲望的气球吹大,然后又要“断舍离”,这不有病吗?
开始的我,本来就是赤子之心。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修行?
是否考试、比赛、欲望都是人心向恶之一面,几千年来积累的效果,人们把美丽的蓝色星球,活生生变成试炼之所?
我对孩子说,学习要刻苦,但不要在意排名。这是太难了!
我认同吃苦精神的必要,但这一定需要竞争的刺激来激发吗?竞争也有健康的一种,仿佛游戏的;但学习的竞争已经明显变得畸形,现在越来越多的学生得抑郁症,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也许是我多虑了,因为清者自清,而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
The dinosaurs did not ultimately triumph; they killed each other out, and intelligent bystanders inherited their kingdom. Our modern dinosaurs are killing themselves out. They do not, on the average, have so much as two children per marriage; they do not enjoy life enough to wish to beget children. -- From Bertrand Russell, The Conquest of Happin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