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老师

一说到教师这个职业，马上让人想到了“传道，授业、解惑”、“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样美好的字眼，曾几何时我也向往当一名光荣的人民老师，奈何自己上学时太不用功，初中毕业就辍学了，从此就断了这个念想，有时闲来无事就会回忆自己学生时代的生活，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我上小学一二年级时成绩还算可以，记得上二年级时还分别当过一学期的班长和学习委员，当时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姓丁，圆脸、微胖，皮肤白皙，嘴角长着一颗美人痣，爱穿高跟鞋，是一位孩子还很小的年轻女老师，她公公当时是我们村里的干部，就托关系让她成为了村小的代课老师，她是另外一个乡嫁到我们村的，乡里十里不同音，她说话的口音和我们很不同，她上课朗读课文时用不一样的口音配上清脆的声音在当时年少的我们听来只觉得特别悦耳、动听，她很严厉，要是作业没做或做错了，又或者调皮捣蛋，就会受到戒尺打手心的惩罚，我也不记得是内向的自己是怎样被选为班长的，我也有被打过手心，但似乎次数不太多，她家住的湾子站在我们操场上就能看到，每当午饭过后，本来在操场上玩耍的我们只要一看到她向学校方向走来就立马乖乖地回到教室里背诵课文，那时的我们太小，每个人都很怕她，每天放学后作为班长的我有一个光荣任务就是要保管丁老师用的一盒粉笔，粉笔放在我书包里，背回家然后第二天再背到学校，那个年代粉笔还是很金贵的，特别是彩色粉笔，有时会偷偷的从老师的粉笔盒拿出一两个短的粉笔头放在家里，闲瑕时就可以在家里的门上涂涂写写，这也许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以权谋私”，骄傲中带着一点小庆幸。 小学时还有一位老师让我印象深刻，就是教我们五年级数学的三十多岁的张老师，张老师中等个子、皮肤黝黑、衣着朴素，上课认真负责，每堂课都讲得很仔细，生怕我们听不懂，他经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举个例子”，他上课时喜欢点不认真听讲的同学回答问题，胆小的我即使知道答案也很害怕被他点到，总是装着很认真听讲的样子用课本挡住头，所以很少被老师点到，张老师经常穿一双做农活的胶鞋给我们上课，因为我父亲下地干活时就穿着那样的胶鞋，那时好多老师在教书之余会种点田补贴家用，张老师家也有种田，我疑心他刚从地里回家来不及换鞋就赶到学校来给我们上课，后来听说他考上了公办老师，我在心底为他高兴！ 上初中后还是在本乡的中学就读，但陌生的老师和同学让我很不适应，小学的同学大半都辍学了，只有少数人升到初中继续读书，而且还分到两个不同的班，我记得那时每天心里惶惶然，特别孤独！敏感胆小的我时常有种想哭的冲动，初一上学期的某一天，天气有点冷，有节课下课了我们的数学老师不知因为什么事还呆在教室里，我也没留意到就在教室后排座位旁的空地上踢起了鸡毛毽子，老师之前好像讲过不要在教室里踢毽子，我以为老师回办公室了就侥幸踢一会，只见老师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就没收了我的毽子，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刚好下节课还是数学课，我也无心上课了，越想越委屈，就趴在座位上，眼泪都快出来了，我难受的是当众被老师没收了毽子，很没面子，又因毽子是我的心爱之物。正在上课的老师可能觉察到了我的异样，就站在讲台上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到：“莫哭，毽子会还给你的！”那句话在当时的我听来不是安慰，是讽刺，不用说班上几十双眼睛肯定齐刷刷的盯着我看，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伤心愤怒的情绪，一拍桌子，喊道：“我不读了，把学费退给我！”老师也很诧异我会当众挑战他的权威，他缓缓说道：“可以呀，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捱到下课后，我立马去找在读初二的姐姐，哭着说了事情的经过，那刻我已经流露出了后悔的神色，姐姐安慰了我一番，说没事，照常上你的学就行了。说实话，如果真的不读书了，我不知我该干嘛？也不知如何向父母解释，就这样惴惴不安直到放学回家，我们也没有向父母提及这件事！ 我们的数学老师当年刚从师范学校毕业后就分到了我们学校，也是第一次做老师，加上年轻气盛没有什么经验和技巧同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学生打交道，老师更没想到我是一个那么敏感、孤僻的学生！很巧的是，数学老师的姨妈是我家的邻居，听说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去向他的姨妈说了这件事，也等于向我的父母解释当时的情况，他知道他的姨妈肯定会转述给我父母听的。 从此我在心里对数学老师敬而远之，对上他的课也不太上心。凭心而论，数学老师算得上是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有爱心的老师，在初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一个叫王艳华的女同学不知何故竟在学期的中途辍学了，直到数学老师有一天在街上看到她在一户建房子的人家里做小工，才知道她辍学的缘由，老师不忍心看她这么小就辍学，于是组织了一个班会，让我们讨论如何帮助她重返学校，那堂班会让全班同学都为之动容，老师在叙说时声音哽喑，眼中似乎还泛着泪花，那一瞬间，我忘了对他的成见，觉得他是一个善良的好老师！最后王艳华也没有如老师所愿返回课堂，但这一幕却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读到初三的时候，这位老师又成为了我的化学老师，那时我在心里对他已经没有那么抗拒了，但我们师生之间的交集始终不多，我只是一个成绩中等，性格内向，默默无闻的学生！ 三年初中生活中，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有教我初一、初二英语、帅气的、会画画的王老师，王老师性格温和，还记得他纯正的英语发音以及他在路边支着画夹对着远处的堰塘和田野写生的情形，还有教我初三语文的幽默风趣、高度近视的付老师，那时我很喜欢上他的语文课，他讲课声情并茂，富有感染力，我喜欢文字相信也是受到他的影响！毕业后过了几年，外出打工的我有次回到家里，碰到他来我家找我身为兽医的父亲去给他家的猪诊治，我很客气地喊了他一声付老师，他微笑着应了一声，似乎对曾经教过我没有什么印象了！ 我学生时代的老师们，有的老师已经离世，有的老师退休了，有的没有再从事教师职业了，偶然忆起他们，有的印象深刻，有的面目模糊！但心里对老师的敬意始终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