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呼兰河传》| 萧红家的小园儿,曾经我也有一个

和网上的一些书友交流,一旦有人说喜欢《呼兰河传》,我都会与人家攀聊好久,也渐渐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儿:在这些喜欢《呼兰河传》的人里面,有百分之七八十的人,童年时期,都有过和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生活的经历。
哦,我明白了,原来大家和我一样,可能是被萧红与祖父的生活经历所“俘获”。
祖辈对小孩子的感情,往往没有父辈的复杂——既要爱护又要严苛,爷爷奶奶或是外公外婆,他们给我们的爱,往往更宏大、更自由。
奇怪的是,在这种爱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不但不会变坏,反而更加善意和温暖,也能更多地感知世界的善意和温暖。
所以当我第一次看《呼兰河传》的时候,如获至宝般。
当看到萧红与祖父的生活片段,就不自觉想到了我的外公外婆。
在那字里行间,我们是能感受到属于萧红、也属于我们的爱与温暖的。
“祖父一天都在后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园里边。祖父戴一个大草帽,我戴一个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拔草,我就拔草。” “花开了,就像花睡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
每每看到这,都不禁拍案叫好:“这不就是我和外公嘛!这不就是外公的小园嘛!这不就是我的童年嘛!”
和萧红家的园子一样,外公家也有一个小园,那也是外公精心呵护的“基地”。
我喜欢外公家的小园,因为那里有广阔的世界、鲜活的生命和自由的气息。
春天泥土翻浆过后,外公就用锹、镐,一垄一垄地为小园翻土,然后仔细计算着,靠西边栅栏的那两根垄种豆角,第三根垄到第五根垄要种上黄瓜,然后是茄子、柿子、甜姑娘、辣椒、白菜、萝卜……每一样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地”。
种子种在土里,有时候就会忘记了谁是谁,一定要等到冒出了绿芽,才能知道到底种的是什么。这个时候,我就跟在外公身后,也学着外公的模样,蹲下来,伸出手,指着刚冒出头儿的绿芽芽儿,若有所思地说:“嗯,这个应该是辣椒。”“嗯,这垄是黄瓜。”
外婆远远看着笑得合不拢嘴,她说我弯着腰比比划划的样子像极了外公。
到了五六月份,正是呵护秧苗成长的时候,要为他们除草。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更加有了用武之地。
“祖父铲地,我就铲地。因为我太小,拿不动那锄头杆,祖父就把锄头杆拔下来,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头”来铲。”
和萧红描写的一模一样,外公外婆拿着大锄头铲地,我也吵着要铲地,外公就把锄头杆儿退下来,让我用那个锄头的“铁头”来铲地。欢喜得我呀,小锄头抡起来,也不管是秧是草,刨出来一个又一个大坑,心里成就感满满。
刨累了,坐在垄头儿,看见蜻蜓飞来飞去,就爬起来跟着蜻蜓一路小跑,踩歪了秧苗儿,没关系,它就那么歪着长,也会长得很好。
夏秋之间,是小园最丰盈、最具活力的时候。小园里的绿更加浓郁起来,各种瓜果蔬菜的颜色也愈加丰富起来。
我每天都往园子里跑,这棵黄瓜秧上结了几个黄瓜扭儿,那个柿子秧上又结了几个柿子蛋儿,如数家珍,看着他们一天一个样,心里也是美滋滋。盼着黄瓜快快长大、柿子快快变红、香瓜快快变甜……等啊,盼啊,终于吃到了第一根黄瓜,第一个柿子,第一个香瓜……再往后,什么都多了起来,数也数不过来了,就没有那么喜欢了,但还是天天往里跑。
冬天,小园会被雪盖上一层“白棉被”,我也是不能让它盖消停的。
大雪过后,穿上棉衣棉裤,戴上棉帽棉手闷儿,疯了一样往小园里跑,踩出一串又一串小脚印,在雪地写上外公外婆和我的名字,站在小园里,大声地冲着窗子喊:“外公外婆你们看!”
玩开心了,还会在雪地上打几个滚儿,雪软绵绵的,天空蓝汪汪的,就连阳光都温和了些,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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