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

近段时间又看到精神病人把人打死的新闻，不由得想起多年前我还是老师时遇到的几个精神病人。

我教书时的学校是一座村小，位于田畈中间，可能学生多，集中又热闹，特别招精神病，经常有精神病来学校。

一个周一，骑车刚进校园，看到国旗掉下来了，老师说，星期天的时候一个神经病钻进校园，把国旗给扯下来了。这个精神病没见过，只是在周末来过几次，搬几块石头，扯走国旗，放几块破布，大多流传在老师们的闲谈间。

还有一个女神经病，娘家在学校附近，她的两个女儿也在我们学校上学，经常来学校玩，据说她是年轻时在别人家做保姆，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变得不正常了。她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到办公室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老师们偶尔和她聊几句，倒也无大碍。

还有一个男精神病，现在想想就有点可怕了。有天，我正在上课，他突然跑进课堂，我当时吓了一跳，大声地把他呵斥了出去。听了解他的老师说，才知道他是个神经病，曾经在这个学校读书，老师大多教过他。

他有个儿子，那时好像三四岁的样子，偶尔会带到学校，有次他把儿子扛肩上，在校园里骑着自行车，一圈又一圈，不时还松开车把，双手张开，骑得飞快，把坐在肩上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叫。

有次去校长家吃饭，他跟着去了，校长夫人说怎么不回家，要回家管小孩之类的，他说，他不管小孩，在一旁的我还和他说了一番道理。

从那时起，他就跟着我了，我骑车回家，他在后面跟着，还在我家门口附近转悠。为此，我妈还拿着锄头驱赶过。我在宿舍看书，他在校园里跑来跑去，在外面高歌，说些不知所云的话。我那时还不懂事，心也很大，不知道害怕，只是很厌烦。

后来，我离开学校去进修，偶尔还能听到说还会到我家门口转转。又隔了几年，听说他发病在家拿锤子锤伤了他舅舅。晚上和校长说起，校长说，这个神经病还经常来学校，乱叫。我说要去精神病院，用药控制才行，要不然发病施暴的话很危险的。校长说，没人管他，幸好学校没有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