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之路
兄弟！
南方城市山重水厚。
此刻天光摇荡自怡。
我这样形容——
蘧蘧树与花，肥美春直见。
可你自有你分明的秋天，
而我亦有四年来分明的爱与恨。
现在在这里，赏景与爱恨
于我都不是非此不可。
就像这里的秋天，对于这里的人们
增添衣物好像不是紧急事项一样；
于我出远门去见你们，也不是。
最紧急的是，今天我要呼唤你们——
我的兄弟，此刻我觉得庄重。
秋风扫过我干净的房廊，
而我将周末午餐一人食尽。
盛大的生活涟漪蓄势而成，
譬如春日里一株桃花，我看见
它一季极速之绽开。而昨日
它却是那伪装的风暴之眼，总是
在我挂钟般的心脏之上旋转又旋转。
这样的时刻，消失又复现。好几次
我像极了空中秋雁掉落的一尾羽毛。
危险的时刻，我呼唤我的兄弟——
而我的兄弟也应和我，虽不能助我拔除毒刺；
但是深夜不眠的月亮，却光辉耀耀共照你我。
抒情篇章现在适合，帮助我走回遥远。
兄弟，记得八年前那个秋天，
北方那所师范学校周围，
人流和尘土纷飞，而我们紧紧相聚。
后来漫天春秋和如常校园箍成我们的骰盅，
时光如赌徒一般，我们被一把掷出。
那时图书馆端端壁立，可我并未开蒙。
那时夏荷青青月光明，可你也不懂。
随人潮，如民工进城，我们必须登上列车。
困身小县城，方言令你安心又心慌。
国际城市，建筑玻璃上流动你的青春。
奔跑，跌倒，奔跑……
记得吗？那一次我们重回校园
故地重游，恍惚之中见那满池星子。
我想每一个从这里走出去的人
那闪闪的光芒都有属于他的一颗。
校外值守人群的公交车站变化了，
曾经那是我们离开一地前往一地的起点。
现在我的兄弟，已经奔赴各处搵食。
兄弟我永远记得，阳光倾洒校园林荫大道，
也不会忘记，六月的脉搏被天上最后的几个月亮
按紧再按紧。
兄弟，你是否也像我一样
路上遇到年纪相仿的好青年
总觉得那人是你。
平行宇宙我们漫步，
我们的我总会走在同一条大道上。
或许，那时我们背着异乡的大月亮，
都从旧的一天走向新新的一天，
你的眉心也跟着，那闪烁的红绿灯
以及我的眉心，闪烁，闪烁，闪烁。
兄弟，今晚流华共照时，
请用它洗净你的影子，
就像那时我洗净我自由的心脏。
为了我们脚下的光荣之路，
为了我们头顶的灿灿星空，
我再次呼唤你们，我的兄弟！
我的兄弟，我再次呼唤你们！
于莞
2019年10月19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