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红的比喻
一个肚子圆得馒头般的女人,独自的在窗口望着。
下床去拖着那双瘦猫般的棉鞋,她到外房去。
别人,在黑暗里涂抹的血,他们却拿到光明的地方去鉴赏,玩味。
太太和小姐们穿着镶边的袍子从他的眼前走过,只像一块肮脏的肉,或是一个里面裹着什么龌龊东西的花包袱,无手无足的在一串串的滚。
那个叫花化子嘴里吃着个烂梨,一条腿和一只脚肿得把另一只显得好像不存在似的。
走在大道中,像是走进一个动荡遮天的大伞。
菜田里一个小孩慢慢地踱走。在草帽盖伏下,像是一棵大型菌类。
菜田的边道,小小的地盘,绣着野菜。
可是二里半转身时老婆和一捆稻草似的跟在后面。
她一遇到不快时,……,她都是像一摊蜡消融下来。
满院在蒸发腥气,在这腥味的人间,王婆快要变做一块铅了!沉重而没有感觉了!
冬天,女人们像松树籽那样容易结聚。
哭声方锥一般落进每个人的胸膛。
照理这瘦茶房应该特别灵便,瘦得好像个大蚂蚱似的。
那孩子撞的真可怜,四腿朝天,好像一个毛虫翻倒了似的。
手是颤抖的,捆起行李来是哆哆嗦嗦的,好像那行李里边包着动物似的。
那江上的每个波浪每个泡沫似乎都带着粘性,把船底给粘住了。
她的脖子如同绛色的猪肝似的,从领口一直红到耳根。
别人是人穿衣服,而翠姨的妹妹就好像被衣服所穿了似的,芜芜杂杂。
但是我们这一群年青人非常笨,笨的就像一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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