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梦,一梦十年
昨晚做了一个梦,熟悉而陌生。
夜里醒来,只觉得很疲惫。看了看表,不知是两点二十还是三点半。
放下手表,重新躺了回去,半口半口地喘着气,应该是弓着腰背睡,给自己压醒的。
又梦到她了。
然后我只觉得很累,很累,只想调整个舒服的姿势赶紧睡去。只记得入睡很快。
睡觉。这是我这一次梦到她之后醒来的第一个强烈念头。
曾经的那些跃跃欲试和小心翼翼,对啊,我曾经做过那些梦醒来之后怎么会有那些小心翼翼和跃跃欲试的翻滚思绪呢。
今天回想起以前那些时候就跟以前梦醒时分一样,想笑。
不过今早再次醒来的时候,最大的感觉是,可悲。
工作、亲情、人际,经历了那么多,心里所有的部分都变得厚重了,唯有这一部分还在执着地努力地柔软着。
“你心怎么这么细啊?”她说过的我都没有变,我的心思依旧缜密细腻,恍如昨日,有增无减。
可我曾经独自幻想过我所能够坚持的,却都悄悄改变了。
那是一片甜沼,随着时间变成漩涡,清晰而可怕。花香里的夏天,街灯下的冬天,却也迷幻而醉人。
十年前我好像还会笑。
以前我喜欢笑,笑是释放,令我开怀。现在我喜欢哭,眼泪流出来却能感觉到带有温度的踏实。
我祝福那个女孩,我愿意把所有的美好一厢情愿地安在她身上。
那个遥远的女孩,那个熟悉的女孩。那个我不知道她现在容貌性格的女孩。
我永远都会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半侧过身坐在窗边,身上洒满阳光,扎着两根辫子,咯咯直笑的女孩。
我曾经问过她,第一次见我时她是不是这样。她说她从来没扎过双马尾。
可于我来说就是这种自带柔光慢动作的初遇方式奠定了她的与众不同。那么美好,那么梦幻,以致于我都不敢咬定是不是真的。还是说这个形象本就是从我的梦里走出来的,是我的一厢情愿赋予她过重的意义。
父亲说的对。故乡是用来怀念的。
你不走出去,你的字典里就永远没有故乡。
即使你留下,生活也未必就是你想要的样子。
我没有留下,我也无法践行这个道理。
我走出去了,被父亲推着。
即使再一次,一切也未必如你所愿。
我没有再一次,她也没有。
可她走进来了,就在某一刻。